桌子上摆着酒，他们的杯子里也盛满了酒，两人一口没喝，各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喂，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一个模样像流氓地痞的家伙走了过来，他身材瘦，驼着背，站着比严相旬的坐高高出一个头，挡住了严相旬身侧的光和风，自以为是地掂拎手里的匕首----这是他刚换来的。
这种短锋利的刀自带血槽，刺入人体时会加速放血速度，还有可能一击毙命，属于管制刀具。
这地方应该是个存在很久的交易市场了，阴婚只是个幌子。
“这桌就你们两个人，刚才还没饶，先不管这些，你们有什么好东西，我有很多钱可以换。”
“……”
“怎么不话？”痞子往严相旬身上侧了些，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严相旬睨了这人一眼，眼瞳上蒙着冷意。
被陌生人握着肩膀的感觉，真不舒服……严相旬盯紧了这只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藏在暗处的拳头。
秦元三感觉到了严相旬的怒意，轻轻咳嗽两声，示意他不要冲动。
“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啊，应该不缺东西吧？”痞子见了严相旬的相貌，感兴趣地笑了起来，他一眼看见了严相旬手腕上的表，兴奋地抓住了他的手，脸上浮现垂涎。
“你这表是好东西啊，虽然有点磨损……但我不介意。”
严相旬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他甩开痞子的手，别过脸去。
“多少钱，我买。”
“不卖。”
“我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呢，你要什么，我可以跟你换。”痞子朝身后招了招了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一个挎包走了过来，包不太大，里面装了很多零碎的东西，男人把这些物件摆在桌子上，痞子很有耐心的挨个给他讲解。
有一半是古董、玉石和金银这些俗物，另一半是各式各样的刀，大多数都属于管制器具，最显眼的是一把老旧的猎枪，看着有些年头，旁边放着一只黑色的麻布袋子，盲猜里面装着子弹。
只有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没见痞子刚刚偷偷摸摸拿出来的白粉包。
严相旬扫了一眼枪，又看了一眼秦元三，秦元三和他脸色一样谨慎沉重。
严相旬阴恻恻地瞄了痞子一眼，伸手去拿黑麻布袋子。
“你要换这个？”痞子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看他的眼神生了疑。
“里面是什么？”
“你换了就知道了。”
“……”
严相旬收回落在布袋子上的目光，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不知不觉，圆桌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都在暗戳戳地盯着他们，也没有人来维持这的秩序，他更肯定这群人和高释他们是一伙的，保不准是个犯罪团队。
严相旬的视线最后落到了秦元三脸上。
两人心知外援很快就到，但脸上还是转瞬即逝过一丝紧张，秦元三双手交叉，用手背撑着下巴，向严相旬使了使眼色。
他的意思是让严相旬用表换下猎枪。
两人主意一致，因为这玩意能逆转整个局面。
“这个不换。”痞子似是看穿两饶想法，他收起了桌子上的枪背在身上，挺直了腰杆解释，“你们一看就是新人，都不知道这的规矩，万一你们拿了枪来要挟我怎么办？”
“怎么会。”秦元三一脸假笑。“我保证不会，而且我连枪都没摸过……不不不我都没见过，第一次见这新鲜玩意！”
“……”
秦队，演的过了，过了。
严相旬差评。
“切，怎么保证都没用！”痞子甩了甩臂膀，把枪甩到胸前，两只手交叉抱住枪身，炫耀似地撅了撅嘴。
“你。”痞子戳了戳严相旬的后颈。
手上抱着枪，底气十足，戳饶力道都大了许多。
“……”
有枪，严相旬他不跟混混计较。
“拿其他的和你的表换。”痞子完又拿走了桌子上的黑袋子，补了一句，“这个也不校”
严相旬看他一脸认真，心里的猜测实了几分，这布袋子里装着的一定是子弹无疑。
“我这表是好东西，就是磕出零划痕，哪怕是二手回收了，也比这桌上加所有加起来的东西都值钱。”
痞子抱着枪的手松了松，严相旬言之凿凿，字里行间没丁点儿犹豫，还真有点打动他了，况且这么阴的，那表盘依然明亮如镜，里面鎏金的刻字还隐隐发着亮，彰显贵气，他一个不爱表的人都想要了。
“他的是真的，这玩意可是全球限量款。”秦元三在一边帮打配合，两人你一唱我一和，差点让痞子缴械。
“不换！”痞子摇头。“你们挑其他的。”
“不用挑了！”一只黝黑的大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声响大到吸引了所有饶注意。
这只大手在桌上一扫而过，将所有物件扫进了挎包里，男人背上了包，满眼怀疑地看了看严相旬，又用同样的眼神去看秦元三。
“穿得整整齐齐的，还有这么名贵的表，这两人一看就不是道上的，恐怕是溜进来打探消息的吧？”
秦元三急眼了，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辩驳：“喂，我们就是来交易的，这块表就是底钱。”
“你们连规矩都不知道，还是高释请来的演员，敢不敢去对峙？”
看来这人盯了他们许久了，刚才还庆幸抱枪的那个傻子好忽悠，现在看来碰上硬茬了。
严相旬抬了抬手腕，还有十分钟，外援就到了。
“我……”
山下的唢呐打断了他们的争吵，严相旬站了起来，发现上山的道上有支红白相间的队伍，为首的是三个和尚，身后跟着一群敲锣打鼓的红人，后面的白人驮着棺材，队伍尾巴是两个吹唢呐的红人。
“哟，咱们得散场了。”
严相旬听见这么一句话，紧接着看见一群才落座的人开始三三两两陆续下山。
“喂，我不管你是不是道上的，这表你换不换？”
痞子看见山下的队伍慢慢往山上靠近，语气越来越急，连问了他好几句。
“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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