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啊。”胡伟有些发愁，自己这才刚上任，怎么就摊上了二级的事件。
孙明辉看透了胡伟的烦恼，画风一转，“如果这件事能顺利解决，想必也是大功一件。”
胡伟立刻知道自己失了态，连忙找补，“孙科长，我是个新手很多事情还没搞懂，还得多向您学习啊。”
孙明辉摆摆手，“客气了胡科长，互相学习，我也就早踏入这行一两年。”
胡伟立刻恭维道，“孙科长才是有实力的人才，这个案子想必孙科长也是有一定把握吧。”
孙明辉没心思和胡伟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道，“胡科长，这个案子是我们承下的，于情于理都要负责到底，何况我这边还……还牺牲了两位同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啊。”
胡伟则是一脸苦涩，“实不相瞒，孙科长，h市是个地方，这异管局才建了不久，没什么底蕴啊，普通的支持还是能给到的，如果要派人手处理二级的事件，你这……”
孙明辉直接打住了胡伟，开始道，“胡科长放心，你这边只要能出人手，实际抓捕方面上面派人了。”
听到这里，胡伟不由得振奋了一下，“上面派人了？”
孙明辉看向了周刚，胡伟的视线也跟了过去，只见周刚和吴德才吹牛皮侃大山，脏话满飞，没有一丝靠谱的模样。
“这……”胡伟有些质疑道。
“处长。”孙明辉淡淡的了一声。
“处长？！”胡伟再次看向周刚，似乎看上去顺眼了些许，反而自己显得有些拘谨“啧啧啧，不愧是……”
“只有处级待遇，没有实权。”孙明辉适时的补了一句。
胡伟再次恢复了那副不屑的眼光，“不愧是莽夫。”
孙明辉拉回话题，开口问道，“能不能提供协助，胡科长。”
胡伟一拍案子，直接答应，“既然上面都派人来了，那我也得顶上，孙科长，别的不敢，但是我们异管局h市行动科的人，任你调遣。”
“爽快，我们立刻把知道的消息同步给你们这边。”孙明辉站起身伸出左手。
胡伟同时起身，也伸出左手握住了孙明辉的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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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沥青马路转水泥路，水泥路再转土路，这里离市里的郊区也有了相当的距离了。
两份蛋炒饭此时已经剩下一份了，水也就剩下一瓶了，但是道路已经越来越熟悉了。
吴曜能清晰的记得，这条路是时候走过的，那时坐着摇晃的汽车，从白走到晚上，颠簸得难受，总是想吐。
那时候自己极其抵触来姥姥家，因为来姥姥家就意味着要难受好一阵，而且蚊虫很多，也没有好吃的零食。
后来渐渐的，不晕车了，也喜欢上了来姥姥家，每次来姥姥家都能吃到一大锅的肉，还有山上摘的蘑菇，很香，似乎还带着一丝肉香。
现在这个季节应该还有吧，姥姥这边山里物资很匮乏，蘑菇大致就两种能吃的，一种好吃，一种不好吃，姥姥他们似乎是喜欢那种不好吃的蘑菇，自己则正好包揽了好吃的蘑菇。
现在想起来，估计姥姥应该也爱吃好吃的蘑菇吧，不知道姥姥家里的大鹅还记不记得自己。
吴曜看着一座座丘陵，看见一处处村落，呼吸着乡下新鲜的空气，一路的疲惫似乎少了很多。
看着远处低矮的房子，吴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里正是姥姥家。
整齐的院子，里面养着鸡鸭鹅，养着猪，还种植着蔬菜，院里整整齐齐码放着柴火，烟囱里面飘出许许炊烟。
吴曜推开了生锈的大门，吱呀声响起，多少年了，这个院子不曾变过。
一只大鹅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压低着头展开翅膀就要来咬吴曜，连圈里的鸭子都在乱叫着助威。
嘭
从园子里出来的姥爷一铁锹就将大鹅打的晕头转向，直接一脚踢回了窝里。
“曜回来啦，咋没提前一声。”姥爷扛着铁锹，微微佝偻着背，嘴唇向内凹陷着，脸皮抽抽巴巴，又干又黄。
“老婆子，出来，曜回来了。”
姥姥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用抹布擦着自己的手，“曜回来了，今年回来的早啊。”
姥爷打探了一下吴曜的上下，全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不由得皱眉，有些颤音的问道，“孩子在外面吃苦啦……”
吴曜有些难为情，侧身挡住衣服的破洞，不想让姥姥姥爷看见。
这时姥姥开口道，“你懂个啥，现在那孩子都这么穿，叫什么……叫花子服。”
姥爷嫌弃道，“嗬——叫花子服，越活越回去了。”
姥爷转身去放铁锹。
姥姥连忙招呼着吴曜，“曜还没吃早饭吧，快进来吃点，刚煮的面条，中午宰个鹅。”
“嘎？”
吴曜看了一眼乱叫的鹅，心里五味杂陈，缓缓地点零头，跟着姥姥进了屋。
屋内光线不好，有些昏暗，总有光线照不到的阴影，空气中飘浮着油烟，但是却整齐无比。
一进屋，姥姥便忙了起来，赶紧新添碗筷，放在低矮的，被烟熏黑聊矮脚桌上面。又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两个鸡蛋，趁着面条没出锅，直接打了进去。
这时姥爷也进来了，进屋洗了洗手，用陈年的，已经褪色聊毛巾擦了擦手。
吴曜麻利的拿出三个凳子，摆在矮脚桌旁边，姥爷抄起一个最破的凳子，便坐了下来。
吴曜随手拿了一个凳子坐在姥爷身边。
“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姥爷问道。
“这次……不一定，也许能待很久，也许很快就走了。”吴曜心虚地回答道。
姥爷用手指拨掉碗内的黑点，不知道是什么杂物，继续问道，“毕业了吗？”
吴曜连忙回答道，“还没呢，不过快毕业了，过年就能拿毕业证了。”
“然后还要读……读……”
“研究生。”
“对，研究生，行啊，咱们家就你最有出息了，隔壁村都没有几个大学生。”到这里姥爷似乎有了些许自豪。
吴曜则是低下头不敢看向姥爷。
这时姥姥把面条端了上来，一人盛了一碗，唯独吴曜的碗里还有两个鸡蛋。
吴曜端起面条，汤底混浊，面条也只是普通的挂面，放了些许盐和酱油，煮的时间久了些。
吴曜夹起软烂的面条，抿进嘴里，咸味在口腔里面回荡。
不好吃，但是很想念，这记忆中的味道比起其他食物，要好吃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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