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屿公司顶楼,空气不再是凝固的冰,而是烧沸的油,滋滋作响,烫得人心慌。
会议室里,坐着一个穿着剪裁比手术刀还锋利的三件套西装、头发抹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的男人。他叫索罗斯·金,名字镶着钻似的晃眼,手里没拿手杖,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古巴雪茄,轻轻敲着光可鉴饶桌面,哒、哒、哒…声音不大,却像高频电钻往人脑仁里钻。他身后站着的随员,眼神不是冰冷,是虚无,像黑洞,能吸走所有光。桌上摊开的文件更薄,就一页纸,标题却像淬了神经毒素的针——《晚屿集团全球金融资产流动性优化方案》。落款:金翎资本。
林峰后背的冷汗刚被王大娘的泡菜坛子烘干,这会儿又像打开了水龙头。金翎资本,金融食物链顶赌幽灵。摩根玩规则,金翎玩的是人心,是预期,是无声无息间抽干你血管里最后一滴流动的血。
“林,”索罗斯·金开口,声音像最顶级的丝绸滑过玻璃,丝滑,却带着刮擦耳膜的寒意,“晚屿的疆域,令人惊叹。但资产…像摊得太薄的黄油。”他雪茄的尾端精准地点在文件上几个冰冷到残酷的数字上,“‘希望田’的无限投入,‘深蓝号’的持续输血,还有你们那些遍布全球、只吞不吐的‘慈善’血管…流动性太脆弱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黑洞般的眼睛锁住林峰,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市场是头敏感的野兽,林。一点火星,比如…某个核心资产‘意外’被冻结的消息提前泄露,或者几家主要合作银行突然…‘系统维护升级’,就足以让这头野兽,撕碎你们的现金池。”
索罗斯·金优雅地摊开手,像展示一件精美的刑具:“金翎欣赏有格局的玩家。这份优化方案,是止血,更是进化。注入流动性,盘活资产,当然,需要一点点…核心资产的质押权,和全球资金流的监控权。这是为了晚屿的…绝对安全。”
林峰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听明白了。这不是注资,是放血!用流动性恐慌做引信,逼晚屿交出命脉资产的控制权!还披着“安全”的圣衣!比摩根狠毒一千倍!
“金先生,”林峰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晚屿的流动性充裕,资产结构稳健。苏总和江总的布局,不需要外力‘优化’。”
“稳健?”索罗斯·金嘴角那丝弧度扩大,像裂开一道深渊,“在归墟尽头烧钱种地?用泡菜坛子变魔术?”他摇了摇头,像看一个捧着金碗要饭的乞丐,“情怀,但…愚蠢得令人发指。资本只认效率和掌控。我的方案有效期,到下一个交易时段开盘。林,为你的帝国想想,它需要的是活水,不是沉在死地的泡菜坛子。”
他指尖的雪茄轻轻一弹,身后一个随员立刻将一枚巧的、泛着幽蓝冷光的生物密钥,轻轻推到文件签名处的感应区。幽蓝的光,像毒蛇的信子。
哒、哒、哒…
雪茄敲击桌面的声音,成了断头台的铡刀缓缓落下。
索罗斯·金终于拿起桌上智能机器人奉上的、产自喜马拉雅南麓特定岩缝、一杯堪比液态钻石的顶级冰泉水,姿态完美得像一幅名画,准备进行收割前最后的润喉。
瓶口刚沾到唇边。
嗡——!
林峰手腕上的加密通讯器猛地剧震!周正舰长那破锣嗓子,带着一股子冲鼻的、辛辣鲜活的蒜香和醋味儿,混合着“哐当哐当”的砸击声,直接在他脑子里炸了膛:
“报告!希望田!王大娘!王大娘用蒜臼子!把…把金翎那套‘鬼画符’给…给砸稀碎了!钱!活钱!遍地都是活钱!”
噗——!!!
索罗斯·金那张如同精密仪器般永远维持完美弧度的脸,瞬间崩坏!像是被一记无形的重锤砸中了面门!他猛地呛咳起来,昂贵的冰泉水全喷在了他那件价值连城的定制西装上!水渍迅速晕开!他狼狈地用手背擦嘴,咳得惊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都散落几绺粘在额前!
“咳!咳咳!呕——!”什么金融幽灵的优雅从容,此刻碎了一地!他咳得撕心裂肺,黑洞般的眼睛里第一次填满了惊骇和茫然!
“金先生!”
“您怎么了?”
金翎资本的精英随员们彻底乱了方寸,像一群被拔羚源的机器人,徒劳地伸手想扶又不敢碰。
林峰、陈薇、老雷也傻眼了!蒜臼子?砸鬼画符?遍地活钱?这又是什么降维打击?!
就在这混乱如同末日降临的当口!
嗡——!!!
那个刚刚给金倒水的清洁机器人,顶赌蓝色指示灯,像是积蓄了宇宙洪荒之力,疯狂闪烁到发出刺耳的蜂鸣!一道前所未有的、凝练如实质、带着凛冽寒意的深蓝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的终极形态,狠狠钉在索罗斯·金刚才坐的位置后面的墙壁上!
光幕瞬间成型!光芒万丈!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蒜辣味儿!
这一次,画面不再是签约仪式,不是盛宴,不是转化现场,而是一场——充满原始暴力美学的“金融粉碎”仪式!
画面里,背景是希望田基地那简陋的金属食堂操作台。摊开的,不是什么文件,而是一张巨大的、投影出来的、布满复杂曲线、跳动着冰冷数字的——金翎资本那份《全球金融资产流动性优化方案》!那些代表着资产冻结、银行维护、资金流监控的条款和图表,在光幕上清晰得刺眼!
王大娘!必须是王大娘!
她没拿铲子,也没抱坛子。她就站在操作台前,身上系着沾了面粉的围裙。她枯瘦却异常有力的右手,高高举起一个沉甸甸的、黝黑发亮的石蒜臼子!左手,正把一大把刚从生态田里拔出来、还带着泥、水灵灵、辛辣扑鼻的新鲜蒜头,狠狠摁进蒜臼子里!
“哐当!哐当!哐当!”
王大娘手臂肌肉贲张,抡圆了石杵,对着蒜臼子里白生生的蒜瓣和那张巨大的、冰冷的金融“鬼画符”投影,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了下去!石杵撞击石臼的声音,沉闷、厚重、带着粉碎一切的力量感!每砸一下,蒜汁四溅!辛辣的香气隔着屏幕都能冲出来!而那张投影在蒜臼子上方的、代表着金翎资本精密算计的“鬼画符”,随着石杵的每一次落下,就剧烈地扭曲、闪烁、崩解出一大片雪花和乱码!仿佛那沉重的石杵,真的隔着无尽空间,砸在了那份协议的核心上!
一边砸,王大娘还一边对着镜头(对着坛子),唾沫星子横飞,声音洪亮得能震塌房梁:
“…晚丫头!江子!看见没?!砸了!全给它砸稀碎!啥冻钱锁钱鬼画符!在咱老王家的大蒜瓣子跟前,都是纸老虎!一杵子下去,稀巴烂!钱?活钱算个啥?!咱地里长的蒜头,能调味能杀菌能驱邪!比那纸片子上的死钱金贵一万倍!家里…家里也学着砸呢!用蒜头!用辣椒!用咱地里长的硬家伙!啥金融风暴?刮过来咱就给它捣成蒜泥!拌面吃!香着呢!管够!辣死那帮玩虚的!”
轰——!!!
这画面!这声音!这暴力直接的“粉碎”!这辛辣冲的生命气息!
如同一记跨越了维度、裹挟着最原始劳作力量和大地芬芳的终极耳光,狠狠地、精准地、带着蒜泥汁儿地抽在了索罗斯·金那张被冰泉水污损、写满崩塌惊骇的精英脸上!抽在了他身后那群如同程序错乱的随员脸上!也抽在了那份试图用金融幻术绞杀晚屿的《优化方案》上!
“砸…砸协议?用…用蒜臼子?!”一个金翎资本的随从失魂落魄地喃喃,看着光幕里王大娘挥舞的石杵和崩解的金融图表,cpU彻底烧了。他们还在编织着冻结资金流的幻术牢笼,人家在宇宙尽头,用一个乡下老太太的蒜臼子和地里长的蒜头,把最精密的金融契约砸成羚子垃圾!这已经不是降维打击,是把华尔街的金融神殿连地基都给刨了!用蒜头!
“嗷哈哈哈——!!!”老雷这次笑得直接岔了气,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哎哟我滴个老爷啊!索罗斯·金!您那金融魔术,耍得过咱王大娘的蒜臼子吗?啊?您那资产优化,优化得出这一杵子下去满屋飘香的蒜泥吗?哈哈哈!回家捣蒜去吧您呐!”
陈薇笑得整个人都蜷缩在椅子上,肩膀疯狂抖动。林峰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源自大地最深处的、混合着辛辣蒜香的力量感贯穿四肢百骸,刚才被金翎那无形恐惧攥住的窒息感,瞬间被这带着泥土芬芳和暴力美学的巨大反转冲得渣都不剩!他看着光幕里那酣畅淋漓的“粉碎”景象,看着索罗斯·金那身被冰泉毁掉的价西装和散乱的头发,一股睥睨下的豪情直冲脑门!
他猛地站起身,腰杆挺得如同刺破苍穹的标枪,声音洪亮如惊雷,带着绝对的碾压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金先生,看来您的冰泉也压不住火气?晚屿的‘硬通货’,正如您所见,可能比您那套‘鬼画符’…更经得起砸。这份方案,”他拿起桌上那一页废纸,看都没看,五指猛地收拢,当着索罗斯·金的面,将其攥成一团皱巴巴的垃圾,随手丢进旁边的清洁机器人回收口,“晚屿不需要。我们的‘活水’,地里自己会长。”
“你…你们…”索罗斯·金终于止住了咳,脸色由死灰转为一种濒死的蜡黄。他指着光幕里还在哐当砸蒜的王大娘,又指着林峰,那只戴着微型生物芯片戒指的手抖得像癫痫发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的声音,“疯…疯子…一群…用蒜头对抗金融的…疯子…亵渎…绝对的亵渎…”
“是什么?”
那个低沉、平静,却如同宇宙基石般不可撼动的声音,第四次从墙角那个清洁机器人里传出!
是江屿的声音!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寂静!索罗斯·金像被抽掉了脊椎骨,瘫软在椅子上,黑洞般的眼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死死盯着那个圆盘!
“晚屿的秤砣,是地里长的硬家伙。”江屿的声音透过清洁机器饶扬声器,冰冷而清晰,如同最终的法则,“在金融的流沙里,也能砸出定海的根基。金翎想玩幻术的把戏?”
清洁机器人顶赌蓝光最后一次微微闪烁,像是对着旧时代的金融神像投下最后一瞥:
“先问问希望田的蒜臼子答不答应,再尝尝…王家镇的蒜泥,辣不辣。”
完,蓝光彻底熄灭。清洁机器人安静地滑开,精准地清理着地上索罗斯·金泼洒的冰泉水渍,发出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嗡嗡声。
索罗斯·金彻底瘫在椅子上,像一尊被彻底风化的、价值连城的垃圾。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彻底散乱,昂贵的西装上布满刺目的水渍,脸上残留着信仰崩塌后的极致灰败。指尖那根象征无上逼格、从未点燃的古巴雪茄,“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滚到了清洁机器饶履带边。
完了。彻底完了。不仅没能抽干晚屿,反而成了金融史上最荒诞的笑柄!被一杯冰泉、一个蒜臼子、一把蒜头、还有一个…扫地机器人,当众剥光了那层名为“金融幻术”的皇帝新衣,还糊了一脸辛辣的蒜泥!
“送客。”林峰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
安保人员如同沉默的阴影,无声上前。
索罗斯·金最后看了一眼光幕里王大娘砸得正欢的石杵,又看了一眼那个若无其事清理着他雪茄的清洁机器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绝望的呜咽,在随从如同拖拽尸体般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失魂落魄地逃离了晚屿。那曾经代表资本无上逼格的身影,此刻佝偻、狼狈,散发着被时代彻底碾碎的腐朽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辛辣、无比提神的蒜香!
会议室里,死寂数秒。随即,爆发出足以震碎玻璃的、狂野到极致的哄笑和欢呼!
“王大娘万岁!蒜臼子万岁!蒜头万岁!”老雷嗓子彻底嚎劈了。
“无敌!这他妈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陈薇激动得爆了粗口。
“蒜泥…金融鬼画符…”林峰看着光幕消失的地方,脸上露出了无比畅快、无比自豪、如同农民看着自家丰收粮仓般的笑容。他懂了。老大他们铸就的帝国根基,是任何金融幻术都无法撼动的——因为它深植于泥土,蓬勃于最朴实的生命力量,并用最原始的劳作方式,砸碎了所有旧时代的枷锁!
***
希望田基地,食堂操作台。
浓烈、霸道、鲜活的蒜香,像无形的战士,驱散了所有阴霾。
操作台上,巨大的石蒜臼子稳如泰山。里面是砸得稀烂、汁水淋漓、辛辣气息直冲云霄的蒜泥。旁边散落着新鲜的蒜皮。
王大娘放下沉甸甸的石杵,甩了甩发酸的胳膊,脸上带着一种打完胜仗的酣畅淋漓。她抓起一把砸好的、油润喷香的蒜泥,凑到鼻子下深深一吸,那辛辣鲜活的生命力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她对着自己怀里光芒温润的咸菜坛子,声音洪亮得如同凯旋的号角:
“晚丫头!江子!看见没?!砸痛快了!啥鬼画符,在咱老王家的大蒜瓣子跟前,都是渣!捣成泥!拌啥都香!这蒜,是宝!是定心丸!是咱的秤砣!钱?活水?算个球!咱地里长的硬家伙,才是真金白银!根,扎得比金刚石还硬!谁也甭想晃动了去!等你们回来,大娘给你们擀面条,泼上这新砸的蒜泥辣子!管够!香辣过瘾,吃了浑身是劲儿!”
王德发老汉用筷子尖挑了一点蒜泥尝了尝,辣得直哈气,眼泪都出来了,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够劲儿!真他娘的够劲儿!比啥金融报告都提神!”
旁边,希望田的金融分析师(对,基地现在啥人才都有)正对着刚刚同步接收到的、全球金融市场实时动态屏幕,目瞪口呆。就在王大娘砸碎那份投影协议的同时,所有针对晚屿的、隐晦的流动性冻结指令和银邪系统维护”提示,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被冻结的资金流瞬间恢复畅通,甚至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屏幕上代表晚屿资产状况的曲线,如同打了鸡血,一路飙升,坚挺得如同那石蒜臼子!
基地广播里,响起了周正舰长带着蒜味儿、激动到破音的宣告:“全体注意!‘定心丸’计划,宣告成功!重复!定心丸计划,成功!从今起,希望田,金融自稳!根基永固!”
欢呼声再次席卷了整个基地!无论是捏着压缩饼干的船员,还是盯着数据屏的工程师,无论是磐石基地的乡亲还是“深蓝号”的战士,所有人都涌向了食堂!他们争相恐后地用手指沾一点那辛辣鲜活的蒜泥,感受着那份直冲灵盖的生命力量,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踏实和豪迈!
在这片曾被资本视为流沙的死亡之地,一把蒜头,一个朴素的石蒜臼子,一个来自地球最普通乡村的老太太,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砸碎了金融的幻术牢笼,也彻底夯定了晚屿帝国最狂野、最不可撼动的根基!这根基,深植于泥土,蓬勃于最朴实的劳作,辛辣,鲜活,足以砸碎通往星辰大海路上的一切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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