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姣姣站在废弃文台的铁门前，手指紧紧攥着那封匿名信。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想知道林修死亡的真相吗？今晚般，老地方见。——柯子明\"
林修。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缓慢地划开一道口子。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将那段记忆封存得足够深，深到不会再感到疼痛。
可此刻，心脏的剧烈跳动和手心渗出的冷汗都在提醒她——那道伤口从未真正愈合过。
文台是林修生前最爱带她来的地方。
他们曾在这里看过流星雨，他指着空告诉她，每颗流星都是宇宙的眼泪。
而现在，这座曾经浪漫的建筑在暮色中显得阴森可怖，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
段姣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铁门。
门内，灰尘在夕阳的余晖中漂浮，像是被惊扰的幽灵。
她的高跟鞋踩在腐朽的木地板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你来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吓得段姣姣差点尖叫出声。
她转身看向声音来源，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文望远镜旁的阴影中走出。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恰好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陌生又莫名熟悉的脸。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那双眼睛。
段姣姣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双眼睛，她认识。
不是长相，而是眼神——那种专注的、带着微微忧郁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眼中见过。
\"你是柯子明，但？\"她后退一步，声音因紧张而尖锐。
男人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摊开表示无害。\"我就是柯子明。\"他，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我也是...林修。\"
段姣姣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旁边的墙壁才没有跌倒。
\"这不好笑。\"她咬着牙，\"林修已经死了，五年前的车祸，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柯子明走近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包括你。\"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戒指，内侧刻着\"d&L\"。
段姣姣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她送给林修的生日礼物，世界上只有两枚，另一枚在她抽屉的最深处。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颤抖着，\"我从停尸房认领了你的...\"
\"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柯子明平静地接上她的话，\"戴着我的手表，穿着我的衣服，体型和我相似。但那不是我。\"
段姣姣感到一阵恶心，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的停尸房，白布下的躯体，她只看了一眼就崩溃了，根本不敢仔细辨认。警方dNA匹配，她就相信了...
\"如果你真的是林修，\"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
柯子明——或者，自称是林修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你右肩胛骨上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市图书馆，你借了一本《王子》，我在借书卡上画了一朵玫瑰。你讨厌薄荷味的口香糖，因为...\"
\"够了！\"段姣姣打断他，心脏狂跳不止。
这些都是只有林修才知道的细节，连她现在的老公郑超都不知道。\"这...这不可能...\"
\"车祸后，我被送到了私人医院。\"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面部严重受损，昏迷了三个月。
醒来时，他们已经给我做了整容手术，给了我新的身份——柯子明。\"
段姣姣的视线模糊了，她用手背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让我以为你死了？\"
男饶表情变得痛苦。\"他们告诉我...你放弃了我。你在医院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拿了保险金就消失了。\"
\"什么？\"段姣姣震惊地瞪大眼睛，\"我从未...啊，他们对你了什么谎话！我每都在医院等你醒来，直到...直到他们告诉我你...\"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夜风吹过破碎窗户的呜咽声。
段姣姣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林修。
如果他的是真的，那么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被宣告死亡，面目全非，被告知被最爱的人背叛...
\"证明给我看。\"她突然，\"最后的证明。\"
柯子明——林修——深吸一口气，慢慢卷起左臂的袖子。
在臂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那年夏，你在厨房切水果时不心划伤了我。你这道疤会是我们的秘密，因为...\"
\"因为伤疤是爱情的记忆。\"段姣姣轻声接上，泪水终于决堤。
两人在昏暗的文台中沉寂。段姣姣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即使过了五年，即使面容全非，那种气息依然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她抽泣着问。
林修轻声道，声音低沉：\"醒来后，我花了半年时间康复。然后开始调查车祸真相...还有你，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车祸不是意外？\"段姣姣猛地抬头。
林修的眼神变得锐利。\"那晚上，我们吵架后我开车追你，记得吗？\"
段姣姣点头，那个雨夜的记忆如噩梦般清晰。
他们为了一件事争吵——现在想来多么可笑——她摔门而出，林修追了出来...
\"有辆车从对面车道突然冲过来，直接撞向我。\"林修的声音变得冰冷，\"那不是意外，那辆车是故意撞我的。\"
段姣姣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谁...谁会想杀你？\"
\"这就是问题所在。\"林修松开她，走到文台的窗前，望着渐暗的空，\"我查了好久，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他突然停住，猛地转身，将段姣姣拉到墙边隐蔽。\"有人来了。\"他低声警告。
段姣姣屏住呼吸，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口哨声？那旋律让她血液凝固——是她女儿郑暖暖的干爹。
\"不可能...\"她惊恐地看向林修，\"他怎么会...\"
林修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段姣姣，听我。程远他接近你绝对有目的。\"
\"什么？\"段姣姣感到世界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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