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低笑出声:“倒也不用都问0219,我也记起一点。”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抚过他耳畔垂落的几缕青丝,动作轻柔,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那图腾和慕容两个字是北境慕容家主象征身份的玉佩。”
慕容泽的指尖沿着他的下颌线,缓缓摩挲,带着一种无声的占有与亲昵,“倒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被翠姑娘拾得,又回到了我手郑也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物归原主?”
他的话语点到即止,于他而言,此刻这枚玉佩的价值,远不如它作为一件特殊的贺礼,以及它所引发的、与灼华之间这心照不宣的交流来得重要。
苏漓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也感受到了他指尖传递的温度和情意。
他微微侧头,脸颊主动蹭了蹭他带着薄茧的掌心,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找到了最舒适的依靠。
“是啊,”他轻声应道,尾音带着一丝慵懒,“物归原主。”
这个“主”,指的既是慕容家,更是此刻拥着他的这个人。
慕容泽眸色骤然转深,那压抑了一整日的、名为渴望的火苗,终于彻底燎原。“灼华,为夫怎么觉得你这是话中有话?嗯?”
“对啊,”苏漓可不想矜持什么的,主动环着慕容泽脖子笑道:“我可是我可是名草有主了。”
慕容泽被他这一笑迷得找不着北,不再满足于这浅尝辄止的拥抱。
他俯首,温热的唇先是珍重地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带着无比的虔诚。
然后,沿着他的鼻梁,一路向下,如同膜拜最珍贵的瓷器。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带着灵果酿的清甜气息。
苏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他微微仰起头,无声地邀请。
当慕容泽的唇终于覆上他的柔软时,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月光如水,悄然洒落,与房间内的烛火交织,温暖又明亮,但一点都没影响到苏漓的睡眠质量。
因为实在是折腾太久,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刑渊来了也别想影响他睡觉。
慕容泽轻轻拥着怀中睡得不省人事的苏漓,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的青丝,这种平淡的日子真让人眷恋,幸福得让人想无限沉沦。
但一道细微却急促的破空声穿透了这份宁静。
是传讯玉符。
若是不是要紧之事,沐风是不会使用传讯玉符的。
慕容泽神色清明,动作极轻地起身,指尖一引,一枚传讯玉符被摄入掌心,玉符闪烁的光芒急促,带着不安忐忑的感觉。
“碧云?”慕容泽微微一顿,神识扫过玉符的内容,脸色骤然一凝,眉宇之间染上肃杀之意,不过为了不惊扰苏漓的清梦,慕容泽将玉符收了起来。
他缓缓坐回床边,俯身凝视着苏漓沉睡中依然带着一丝满足笑意的脸庞,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沉重。
来之不易的幸福,在这世间风雨飘摇。
慕容泽深吸一口气,坐在床边思考对策,他要保护好灼华,要阻止刑渊的阴谋。
许是他思考时神情过于严肃,身旁的苏漓眉头微微蹙起,慕容泽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着苏漓的眉头,动作轻柔的生怕惊扰一个好梦。
今晚上,就让他安稳地睡一觉吧!明过后,或许腥风血雨又将来临,身处风暴中心的他们再无宁静安睡之时。
当苏漓在晨光熹微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慕容泽坐在床边的身影,他背脊挺直如剑,手中摩挲着那枚碧玉佩,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濯玉?发生什么事了?”苏漓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眼眸,第一时间感觉到道侣的脸色不对。
这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慕容泽闻声,迅速将凝重的神情敛去,转身面向苏漓时,眉宇间的肃杀已化为一片深沉的温柔。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替苏漓将滑落肩头的寝衣拢好,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微哑,刻意放缓了语调,“时辰还早,可以再歇息片刻。”
苏漓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抹未曾完全散去的阴霾。
他摇摇头,睡意全无,琉璃般的眼眸清明地锁住慕容泽:“濯玉,别瞒我。肯定是出事了?”他直接点破,语气带着不容回避的关牵
道侣之间,心意相通,慕容泽那瞬间的气息变化和此刻刻意营造的平静,瞒不过他。
慕容泽沉默了一瞬,知道瞒不住,也无需再瞒。
他轻叹一声,将那枚触感冰凉、光芒已然黯淡却残留着不安波动的传讯玉符,轻轻放在了苏漓掌心。
“昨夜收到的。”他声音沉凝,“沐风动用了最高级别的玉符,情况……恐怕非常紧急。”
苏漓立刻将神识沉入玉符。
玉符中,沐风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朗,带着明显的虚弱、急促,甚至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东海最近出现一个魔尊级别的魔修,东海王府魔枢的隐藏阵法已经被破解,那个魔修的修为高深莫测,可以引动魔枢之力。你们委托镇守的夏学宫长老身受重伤。那个魔修……”
沐风的声音停顿一瞬,似乎有些凝滞,片刻后又咬牙切齿地道:“善用雷法,据有个称号,叫云霄魔尊。”
“雷云霄?”苏漓听完,有些不可置信的和慕容泽对视一眼,“他竟然没有死吗?难道是男主光环保护了他?”
“可能是。”慕容泽不是很在意雷云霄的男主光环,比起即将到来的风雨,他更想亲自为道侣梳头挽发。“你先起来洗漱,为夫亲自帮你挽发。”
慕容泽拿出白玉净瓶倒了一盆水,又用红莲石将水烧热,才洗好毛巾亲手帮他的道侣擦脸。
苏漓微微仰着头任由他擦,反正每次折腾完了都是他给自己清理,渡劫期仙君的伺候,普之下找不到第二份,舒坦。
慕容泽被他这猫一样眯着眼睛,露出一副舒服的模样,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含住那柔软。
“唔!”苏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摔回被子里,良久才能把抗议宣之于口:“慕容濯玉!你就不能认真点吗?咱们一会还要去和村里壤别,然后出发去碧云。”
“不急于一时半会,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宁静的时候。”慕容泽咬住他的唇,该罚,这个时候还分心!“不能和道侣抱抱亲亲睡觉觉,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苏漓忍不住笑了,这样的慕容泽反差很大,萌得不行,他主动吻住道侣的唇:“好,那再抱一会儿。”
慕容泽这才满意了。
这一闹,等慕容泽顺利帮苏漓挽好头发,绑上那条慕容泽亲自制作的发带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三竿,阳光穿透薄雾,洒在苏家村尚带着露珠的焦土和新生的嫩芽上。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日婚宴的淡淡酒香与灵果芬芳,混合着泥土复苏的微腥气息。
祠堂前的空地上,村民们几乎都来了,听秦仙长东海出现大量魔修,苏漓和他的道侣都要奔赴战场。
他们脸上已不见昨日的欢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舍与担忧。
大壮娘被苏大壮搀扶着站在最前面,脸色虽已好转许多,但眼中噙着泪花。
苏漓和慕容泽并肩而立,身后是秦安扬等数名神诀宗弟子,他们将留下来协助稳定地脉、重建村落,并作为与宗门的联络点。
“谷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慕容泽传讯回神诀宗找援兵,谷清榆精通灵草灵药的种植,便自告奋勇来帮助苏家村重建和进行恢复工作。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他没赶上他们的喜宴酒席!好气,都怪掌门师兄,没事干嘛硬拉着他喝酒,害得他错过这么热闹的事。
“好。”谷清榆温和地看着苏漓,“灼华最近寒症可有发作?”
“不会再发作了,谷师兄,不用担心的,上次我出关时您没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琉璃道骨已经觉醒。”苏漓心里觉得暖暖的,神诀宗很好,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
所以他和慕容泽一定要守护好宗门,守护好这些温暖的人。
“漓,慕容仙长…你们这就要走了吗?”等苏漓和慕容泽交代完,大壮娘才上前紧紧抓着苏漓的手,声音带着颤抖和不舍:“这才刚办完喜事,凳子都还没坐热乎…”
“大娘,”苏漓回握住她粗糙却温暖的手,声音温和却坚定,“东海那边出了大事,关乎无数生灵性命,也关乎我母亲的事。我们不能不去。”
“你是你的生母吗?可惜我们都没见过,能生出你这么好的孩子,那她一定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大壮娘知晓这事,苏青山夫妇带着苏漓来苏家村落脚时和他们家挨得近,走动比较多才知道苏漓非他们亲生。
“嗯,她是很多饶英雄。”苏漓点零头,顾清欢是魔墟之门的守门人,也为了保护忘忧谷舍身忘死,他这么一点都不会心虚,心中隐约有种自豪的感觉。
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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