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谢家笼罩在一层压抑凝重的氛围之下,一行人径直来到了位于家族核心区域的刑堂。
刑堂建筑恢宏肃穆,以玄黑巨石砌成,门口矗立着两尊狰狞的石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这里是谢家执行家法、审判族人之地,寻常子弟路过都会心生敬畏。
谢震脸色阴沉如水,看也不看身后的谢观雪和李青萤,对刑堂守卫厉声道:“将谢观雪和李青萤押入候审室,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守卫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谢听澜眉头微蹙,但并未阻止,只是对谢观雪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按照族规,涉案人员接受看管是正常程序。
谢观雪面无表情,任由守卫上前,李青萤也配合地跟着走,她悄悄握了握谢观雪的手,示意他放心。两人被带往刑堂侧殿的一间石室,石门厚重,上有禁制,显然是为关押重要人犯所设。
谢震则带着雪芷兰、谢七,以及几位长老,径直进入了刑堂正殿。
正殿之内,光线幽暗,气氛庄严,上方主位空悬,那是家主之位。而下首左右,则设有数张座椅,乃是各位长老的位置,此刻已有数位气息深沉的长老端坐其上,显然早已接到消息在慈候。
居中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红润,脸上带着看似慈祥的笑容,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长袍,手中还拿着一串油光锃亮的念珠,正是谢家大长老——谢有道。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与世无争、公正持平的模样,在家族中威望极高,即便是谢震也要让他三分。
“家主节哀。”见到谢震进来,谢有道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带着悲悯:“云海贤侄之事,老夫听闻,亦是心痛不已。”
谢震强压怒火,对着谢有道和其他几位长老拱了拱手:“惊动大长老和各位长老了,谢观雪残害同族,罪证确凿,还请刑堂依家法严惩,以正家风!”
话音未落,雪芷兰立刻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求大长老,各位长老,为云海哥哥做主啊!”谢七也默默跪在一旁,头垂得更低。
谢有道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雪芷兰和谢七,最后落在谢震身上,缓缓道:“家主的心情,老夫理解。只不过,家法森严,亦需人证物证俱全,程序分明,方能服众。”
“观雪那孩子……五年前便已道基尽毁,如何能是云海贤侄的对手?此事,确有蹊跷之处啊。”他这话听起来像是质疑雪芷兰的指控,实则是在试探谢观雪的虚实。
谢有道此人,看似中立,实则最是精明算计,以前谢观雪是“废物”,他自然懒得理会,保持超然姿态,可如今传言谢观雪恢复,甚至更强,这其中的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一个重新崛起的才,对家族格局的影响是巨大的,他必须弄清楚谢观雪的真实情况。
谢震冷哼一声:“大长老有所不知,此子心机深沉,一直在扮猪吃虎!其修为早已恢复,甚至更胜往昔!云海便是着了他的道!”
“哦?”谢有道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捻动念珠的手指微微一顿:“若真如此,那倒是要重新审视了,不过,空口无凭,还需验证一番。不如先将观雪带上来,老夫亲自问问?”
谢震虽想立刻处置谢观雪,但大长老发话,他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得阴沉着脸点零头。
很快,谢观雪被带到了刑堂正殿,他一身白衣,身姿挺拔,尽管面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冰蓝色的瞳孔深邃平静,面对满堂修为高深的长老和谢震那吃人般的目光,没有丝毫怯懦之色。
“观雪,见过大长老,各位长老。”谢观雪微微行礼,礼节周全,却不卑不亢。
谢有道笑眯眯地看着他,如同一位和蔼的长辈:“观雪啊,不必多礼。老夫听闻,你在秘境之中,似乎有些际遇?修为也有所恢复?”
他问得随意,但一股无形的、带着探查意味的神识却如同细密的蛛网,悄然笼罩向谢观雪,试图感知他体内的真实情况。
这是化神期修士的试探,极为隐蔽。
谢观雪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并未刻意隐藏气息,但寒魄剑骨异常,加之他伤势未愈,气息本就起伏不定。
此刻他巧妙地引导着那丝外来的神识,让其感受到自己经脉中确实有灵力流转,但似乎颇为紊乱,时强时弱,给人一种“确实恢复了一些,但根基不稳,隐患重重”的错觉。
谢有道探查片刻,心中暗暗吃惊。
此子体内果然有灵力波动,而且那灵力的品质极为精纯冰寒,远超寻常功法,但的确非常不稳定,像是强行提升而来,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谢有道收回神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心中却已有了判断。
谢观雪确实恢复了部分实力,但恐怕是用了什么禁忌之法,付出了极大代价,未来成就有限,不足为惧。至少……暂时威胁不到他这一脉的利益。
“看来传言非虚,观雪你果然福缘不浅。”谢有道呵呵一笑,不再关注谢观雪的修为,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云海之事,你又作何解释?芷兰指证你与李青萤联手害了云海,你可承认?”
谢观雪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雪芷兰,那眼神冰冷如刀,让雪芷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谢云海的手臂,确为我所断。”谢观雪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当时在秘境之中,青萤遇险,他欲置我们于死地,我断其一臂,以示惩戒。”
“至于他的死……与我无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谢七,最后定格在雪芷兰那张惨白的脸上,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或许,该问问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雪姐和谢护卫。”
“你胡!”雪芷兰尖声叫道,仿佛受了大的冤枉:“明明是你和李青萤引来了妖兽,害死了云海哥哥!谢七可以作证!”
谢七身体一颤,伏在地上,声音沙哑:“……属下……属下看到少主被妖兽……围攻……是谢观雪公子他们离开后……才……”
他的话断断续续,充满了悲痛与恐惧,看似证实了雪芷兰的话,却又巧妙地回避了关键细节。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大长老,家主,云亭求见。”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走了进来,面容俊朗,眼神中带着几分精明与谨慎,正是大长老谢有道的嫡孙——谢云亭。
他在秘境中独自行动,侥幸获得了一些机缘,此刻气息比进入秘境前强盛了不少,已然达到了金丹中期巅峰。
谢云亭恭敬地向各位长老和谢震行礼。
谢有道看到孙子安然归来,且修为精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声问道:“云亭,你来得正好,你在秘境中,可知晓云海遇害一事的详情?”
谢云亭早就通过自家爷爷的传讯知道了大概,心中念头急转,他确实在兽潮爆发时独自溜走了,后来隐约感知到谢云海气息消失,但具体过程并不清楚。
不过……他确实忌惮谢观雪和李青萤的实力,尤其是李青萤那神秘莫测的手段,不想轻易得罪。但另一方面,爷爷显然对谢观雪的“恢复”心存疑虑,且家主谢震杀意已决……
谢云亭略一沉吟,开口道:“回大长老,孙儿当时遭遇兽潮,与云海等人失散,并未亲眼目睹他遇害的经过。”
听到这话,雪芷兰脸色一白,谢震也皱起眉头。
但谢云亭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孙儿在逃离途中,确实远远看到,观雪与云海发生了激烈冲突,观雪那一剑……剑气冰寒,威力惊人。至于后来……云海如何遭遇不测,孙儿便不得而知了。”
他这番话,看似客观,实则阴险。
他坐实了谢观雪斩断谢云海手臂的事实,但却对前因后果含糊其辞,更将一些关键信息模糊处理,比如“断臂在前,兽潮在后”,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是不是谢观雪重伤谢云海后,故意将其留给妖兽?或者还有后续手段?
谢有道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对这个孙子的机敏很是满意。
谢震则是怒火更盛,死死盯着谢观雪:“你还有何话?!”
谢观雪看着谢云亭,眼神冰冷,对方显然有意构陷,而其实他是不是凶手都无所谓,只要他恢复了,其他人就会忌惮他,而谢震也想趁这个机会除掉他……
李青萤在候审室中,虽然无法亲眼看到正殿情形,但通过神识感应和谢观雪之前简短的交流,也大致猜到了局面。
她心中冷笑,谢家这潭水,果然浑浊不堪,现在所有的压力都指向了他们,就看接下来,叔谢听澜和那两位中立长老,能否顶住压力,以及……他们手中能否找到破局的关键了。
刑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微妙,大长老谢有道看似慈祥的目光下,算计更深,一场关乎生死和家族权力的博弈,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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