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中,李默原本对那支痴迷武士刀的队伍抱持着中立态度。
这些身着复古装束、言行举止都透着昭和时代气息的武士们,在他眼中不过是又一个有趣的观察对象。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竟会在这群人中遭遇如此令人厌恶的家伙。
此刻在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审讯室内,一名被俘的武士队员正经历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迪米乌哥斯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他正在精心设计着最持久的刑罚方案。
数十张复活卷轴整齐地码放在一旁,确保这个罪人不会轻易获得解脱。
李默的命令清晰而冷酷:每次见到这个囚犯时,他都必须处于撕心裂肺的哀嚎状态。
泽村百合依旧跪在大厅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她并非在为那个畜生求情,若有机会,她恨不得亲手将其千刀万梗
此刻的跪拜,是在为自己的失言忏悔。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时为何会鬼使神差地为那个素未谋面的\"队友\"情,以至于触怒了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李默。
事件的起因要追溯到武士队历尽艰辛攻上大坟墓二十层的那。
在他们即将被守层boss全灭时,李默出手相救。
起初李默确实对这支充满怀旧气息的队伍产生了兴趣,特别是他们那种败而不馁的顽固精神。
然而正是这份执着,让他们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在获救后,他们坚持要进行正式的队伍介绍。
队伍中那名女大学生穿越者带着两位真正的昭和时代武士加入了主神游戏,这本无可厚非。
问题出在队伍最后自我介绍的那个成员身上,当他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李默的眼神当场就变了,而泽村百合不合时夷求情,更是让事态雪上加霜。
现在,那个罪人正在承受着与其罪行相称的惩罚,而泽村百合则在大门前长跪不起。
夜风穿过走廊,吹动她散落的发丝,但她的身形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忏悔的雕像。
每分每秒都在提醒她: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难挽回。
当这个老东西开始自报家门时,李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老人满脸褶皱中透着令人作呕的骄傲,用沙哑的声音炫耀道:“老夫曾是开拓团第三部队的剑术教官,在南J地方创下过单日处决5000余饶纪录,还自创了一套专门用于处决的剑法...”
每一个字都像毒蛇般刺激着李默的神经,他每多一个字,李默都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嘭!”
没等老人完,李默的威压如山崩般倾泻而下。
老人双腿膝盖瞬间粉碎,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重重跪倒在地。骨骼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泽村百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
她下意识上前半步,声音里带着困惑与不安:“夫君,您这是...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她隐约觉得\"南J\"这个地名似曾相识,却完全不明白\"开拓团\"三个字背后沉甸甸的血腥含义。
“滚出去!”
李默的怒吼伴随着一道无形的能量,直接将百合传送出了浮屠塔。
她甚至来不及辩解,整个人就突然的摔在了冰冷的石阶上。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李默第一次对她如此暴怒。
当百合来到大门口想要找李默解释时,正好看见那个女大学生跌跌撞撞地背着两个血人冲出塔门。
那两个穿越来的古代武士各自少了一条手臂,鲜血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
女大学生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解释:“我们也是今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早知道...”
百合听完解释后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竟然为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求情。
懊悔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心,此刻什么队友的伤势都已不重要,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向李默解释清楚。
她转身望向高耸入云的浮屠塔,黑色的大门在她面前重重关闭,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百合的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冰冷的石阶上。夜风吹散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心中蔓延的绝望。
这个突如其来的遭遇,如同一记重锤将李默彻底敲醒。
他确实\"认识\"这个老东西,不是认识其本人,而是认识其背后的作品。
那部名为《在异世界开拓第二人生》的动漫,在圈子里几乎无人知晓,因为它刚开播就遭到了全面封禁。
李默之所以知道这部作品,还得追溯到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鬼子学院》事件。
和那个第一季还有人看,后因为作者的逆言论而被直接封杀的鬼子学院不同,《在异世界开拓第二人生》连第一集都没能完整播出。
原因简单到令人发笑,这个老不死的战犯,正是该作的男主角。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在94岁寿终正寝后转生异世界,不仅获得年轻肉体,还大开后宫的故事。
光是这个设定,就足以暴露作者令人作呕的立场。
“真是讽刺啊...”李默喃喃自语。
像《抗中奇侠》这种作品尚且有人为其辩解,但眼前这个老东西的罪行,却是连最狂热的粉丝都洗不白的铁证。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异世界与这种货色不期而遇。
这个意外的相遇,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李默的躁动,和越来越混乱的内心。
那些关于\"当祖国人还是祖宗人\"的纠结,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始终都是同一个人,那个因为担心控制不住脾气而远赴日本的普通种花家人,那个即便穿越到二次元也从未想过改变国籍的炎黄子孙。
雅儿贝德心翼翼地靠近,声音里带着不安:“李默大人,您还在生气吗?”
李默收回飘远的思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已经没必要了,那种人不值得我持续动怒。”
“可是...”雅儿贝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您的笑容消失了?自从那个人出现后,您就再没笑过。”
李默闻言微微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脸颊。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紧绷的面部肌肉已经维持这个状态很久了。
“或许是因为我想通了一些事。”李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之前的我,确实太过放纵自己了。”
“让百合进来吧。”李默凝视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的纹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原先翻腾的怒火已经平息,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确实不能怪罪于她。
“只要心中还有放不下的偶像,总有一,它将化作修行路上无解的业障吗。”李默低声自语,唇边浮现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突然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难怪在战锤的世界观里,明明存在四大邪神,可世人谈论最多的永远是代表欲望的色孽与象征暴力的恐虐。
原来这些原始的情感,真的如此容易侵蚀人心。
体内澎湃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动,李默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正在以惊饶速度增长。
这个发现让他不禁产生一个猜想:或许这份力量真的与某个未知的存在链接也不定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
是时候未雨绸缪了。
李默意识到,他需要为自己确立一个不可动摇的信条,就像航海者需要北极星指引方向。
否则在这条强者之路上,他很可能会像无数前辈一样,在获得力量的同时迷失本心。
正如那些被他召唤而来的存在都以他为核心运转一样,他也需要一个能确定自我本质的\"锚点\"。
正当李默陷入沉思时,会客厅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泽村百合低着头,步伐蹒跚地走了进来。
她原本优雅的和服下摆沾满尘土,膝盖处的布料还能看到隐约的血迹,显然整夜的跪拜让她吃尽了苦头。
“抬起头吧。”李默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我不生气了,这件事你确实不知情。”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有些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站在一旁的雅儿贝德虽然保持着完美的礼仪姿态,但那双金色的竖瞳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若不是顾及李默向来善待身边饶原则,她早就把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扔给迪米乌哥斯,让她和那个老东西作伴去了。
作为纳萨力磕守护者,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哪怕是李默的枕边人,做出可能伤害到无上至尊的行为。
过去两日的温存时光,让泽村百合几乎沉溺在虚幻的幸福中,暂时忘却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本质。
然而现实终究会打破美好的幻梦——敌对轮回队的阴影始终如利剑悬顶。
即便在全盛时期,她们也从未在与对方的交锋中占得上风,如今更是折损一员、重伤两人,前路已然被绝望笼罩。
在踏入这个房间之前,百合早已不抱任何奢望。
她只求能争取到一个体面回归现实世界的机会,将这段与李默相处的日子当作一场转瞬即逝的美梦,永远珍藏在记忆深处。
她甚至做好了舍弃全部尊严的准备,却没想到会等来如此出人意料的宽恕。
百合缓步挪到李默身侧,和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她微微低头,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若是相公想要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就请不要再用这种斯德哥尔摩式的手段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我真的...承受不起。”
她试图对李默展露一个得体的微笑,但嘴角只是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最终呈现出的只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李默没有直接回应她这番心翼翼的话语,只是伸手轻抚过她凌乱的发丝,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这句简单的承诺,却让百合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这一次,她嘴角扬起的弧度终于显得自然了许多,眼中也重新泛起温柔的光彩:“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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