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日子一逼近,宋雨薇的心情也愈发焦躁。她坐在闺阁的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紧蹙的眉头和微微泛红的眼眶。手中的玉簪被她无意识地攥紧,指节都泛了白。
刘嬷嬷站在宋雨薇的闺房外,透过半掩的窗棂,看着自家姐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焦躁。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个陆明远,真是碍事!”
她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姐性子高傲,看不上那些纨绔子弟,而自己的儿子刘大柱老实本分,虽只是个种田的,但若能得到姐青睐,日后有县令府撑腰,家里再也不会被村里那些恶霸欺负了。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陆明远!
“一个落魄书生,也配娶我家姐?”
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必须想办法把陆明远赶出宋府!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推门走进宋雨薇的闺房。
“姐,您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住啊。”奶娘刘嬷嬷端着一碗安神茶走进来,心疼地看着她。
宋雨薇放下玉簪,声音有些哽咽:“嬷嬷,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他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凭什么配得上我?”
刘嬷嬷叹了口气,放下茶碗,轻轻抚摸着宋雨薇的发丝,低声道:“姐,老奴知道您心里委屈,可老爷已经定下婚期,若是硬抗,只会惹老爷生气。”
宋雨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嬷嬷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道:“姐若真不想嫁,老奴倒是有几个主意……”
宋雨薇眼睛一亮,连忙抓住刘嬷嬷的手:“嬷嬷快!”
刘嬷嬷凑近她耳边,声音阴冷:“第一个法子——下药。”
“下药?”宋雨薇一怔。
“对。”刘嬷嬷眯了眯眼,“那陆明远初来乍到,饮食起居都由府上安排,若是在他的茶饭里加点‘料’,让他缠绵病榻,甚至……”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老爷总不能让姐守活寡吧?”
宋雨薇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摇头:“这……太阴损了,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
刘嬷嬷冷笑一声:“姐放心,老奴认识几个懂药的人,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宋雨薇咬了咬唇,心中挣扎。她虽厌恶陆明远,但真要下毒害人,却还是狠不下心。
见她不语,刘嬷嬷又低声道:“第二个法子——毁他名声。”
“怎么毁?”
“姐可以设个局,比如……让他‘不心’闯入您的闺房,或者‘碰巧’撞见您沐浴,到时候再喊人来,他必定百口莫辩!”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老爷最重脸面,若陆明远被扣上个‘轻薄无礼’的罪名,这婚事自然作罢!”
宋雨薇听得心头一跳,这计策比下药更狠,一旦实施,陆明远不仅会被赶出宋府,甚至可能被官府治罪!她攥紧了衣袖,低声道:“这……会不会太过了?”
刘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叹道:“姐啊,您就是心太软。这世道,若是不狠,吃亏的就是自己!”
宋雨薇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摇头:“不行,这两个法子都太阴毒,我不能这么做。”
刘嬷嬷见她态度坚决,只得叹道:“那……第三个法子——婚前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对。”刘嬷嬷点头,“姐可以写封信,约那陆明远私下见面,当面与他谈条件。比如,婚后不得干涉姐的自由,不得踏入姐的闺房,甚至……可以约定假成婚,待时机成熟,再寻个由头和离。”
宋雨薇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倒是可行!既不用害人,又能保住自己的自由。她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好,就用这个法子!”
刘嬷嬷心中冷笑——“蠢丫头,等你真嫁过去,哪还有和离的机会?”
但她面上不显,反而欣慰地点头:“姐能想通就好。”
刘嬷嬷见她同意,连忙取来笔墨纸砚。宋雨薇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在纸上写道:
“陆公子台鉴:
明日黄昏,后花园假山亭一叙,有要事相商。
宋雨薇。”
写完后,她将信折好,交给贴身丫鬟翠,叮嘱道:“务必亲手交到陆明远手中,别让旁人看见。”
翠点头应下,悄悄溜出院子,朝静竹轩的方向跑去。
宋雨薇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心中既紧张又忐忑。
刘嬷嬷站在廊下,望着静竹轩的方向,眼中满是怨毒。
“陆明远,你最好识相点,否则……”
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一包药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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