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凉棚的星落草席,张婶就发现揉面的盆里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是听客留下的琉璃弹珠,不知被哪个娃娃悄悄丢了进去。面团发酵后,弹珠嵌在里面,像给糕饼镶了层碎钻。“这是城里的光,混着山里的面,”她笑着把面团切成块,“烤出来定是甜里带亮,像把日子的融都揉进去了。”
弹和石头蹲在凉棚下,用听客留下的绣花针在竹片上扎孔,扎出朵歪歪扭扭的牡丹。“给弹珠糕当盖子,”弹举着竹片晃,阳光透过针孔,在地上投下片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会动的星子。
周阿婆端着刚腌好的灵果脯过来,脯子浸在蜂蜜里,红得像琥珀。“给新烤的糕当配头,”她往竹盘里摆果脯,“甜配甜,暖加暖,才叫融得彻底。”母兔带着崽蹲在凉棚柱旁,崽叼起块掉在地上的果脯,竟转身送给了旁边的刺猬,像在学听客们交换东西,引得周阿婆直夸:“连畜生都懂融呢。”
林欢和阿澈在凉棚旁挖了个池塘,引来山涧的活水,塘边种着城里听客带来的睡莲籽。“让山里的水养城里的花,”林欢往塘里放了几条月光鱼,“鱼在水里游,花在水面开,融得看不见缝。”阿澈往塘边铺了圈鹅卵石,是从花毯路捡的,上面还沾着太阳花的香,“走累了坐这儿看鱼看花,就像坐在日子的软窝里。
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和”字,这字是“禾”和“口”凑成的,“禾苗喂饱口,就是和,”他指着池塘,“花和鱼和,城和山和,你和我和,才是真的融,像这塘水,看着清,底下早把根缠在一起了。”
穿长衫的先生留下的诗集被孩子们传着看,有个识字的山民媳妇念着里面的句子:“‘采菊东篱下’,这不就是咱们的野菊藤吗?”她忽然来了兴致,用灵果汁在诗集的空白页画了朵野菊,旁边盖了个牡丹章,“让城里的诗长朵山里的花。”
午后的池塘边聚了不少人。青禾抱着三弦坐在塘边的鹅卵石上,弹起新谱的“和鸣曲”,弦音落时,睡莲籽竟冒出零绿芽,月光鱼在芽下游来游去,像在给新生命伴奏。穿长衫的先生若有所思,提笔在纸上写:“山音融墨韵,鱼戏伴花眠”,写完递给青禾:“这曲子配这诗,才算真的和。”
货郎带来个做瓷器的匠人,背着窑里刚出的粗瓷碗,碗上还带着窑火的温度。“听你们融得热闹,”匠人拿出个素白瓷盘,“我这盘没上釉,你们往上面画花、盖章,让山里的色住进城里的瓷,也算我一份融。”
弹和石头抢着往瓷盘上画,弹用灵果汁画牡丹,石头用炭笔描刺猬,匠人在旁边添了几笔窑火的红,盘上顿时热闹起来,像把凉棚里的融都画了进去。“这盘疆万家和’,”匠人笑着,“我要带回窑里当样盘,烧出百十个,让城里人家都摆上。”
傍晚时,瓷盘被摆在凉棚的石桌上,夕阳透过星落草席,在盘上投下紫莹莹的光,画里的牡丹像活了似的。匠人要走了,临走前把素瓷坯留给了阿澈:“你刻章好,往坯上刻花,烧出来定是独一无二的。”货郎则挑着“万家和”的样盘往城里走,要让更多人知道,山里的融能住进瓷里,暖进日子里。
夜风带着窑火的余温,吹得池塘的水面轻轻晃。睡莲芽在月光下舒展开点,像打了个哈欠;凉棚里的弹珠糕还冒着热气,琉璃的光混着果脯的甜,在空气中缠成一团暖;先生在诗集的新页上题字,写的是“和而不同,融而不乱”,字尾盖了个的“和”字印。
林欢蹲在池塘边,看着水里交缠的鱼影和花影,忽然:“所谓和,不是变成一个样,是牡丹艳着,睡莲静着,刺猬忙着,鱼游着,各有各的好,却凑成了一个暖。就像这塘水,装得下山泉,容得下城花,才成了能养日子的地方。”
明的太阳升起时,睡莲芽会再展些新叶,瓷坯上会刻出第一朵花,而那方牡丹章,会在晨光里等着,给每一份不同的好盖章,让万家圃的和,像池塘的水,慢慢漫,悄悄润,把所有的日子,都泡成甜
晨光刚掠过池塘的水面,阿澈就拿着刻刀在素瓷坯上动工了。他先刻了圈牡丹花瓣当边,再在中间刻了只星羽的剪影,紫莹莹的石粉落在坯上,像给瓷胎撒了层星子。“等烧出来,光会从刻痕里透出来,”他举着坯对着太阳看,“像把万家圃的和,都刻进了瓷里。”
弹把匠人留下的“万家和”样盘督池塘边,盘里盛着刚摘的野菊,黄灿灿的花映着瓷上的画,竟分不清哪是真花哪是画花。“这盘会吸花的香呢!”他凑过去闻,鼻尖蹭到盘沿,沾零灵果汁的红,像给鼻子盖了个印章。
周阿婆端着刚熬的莲子百合汤过来,汤里浮着几颗蜜渍的桂花,甜香漫过凉棚。“给刻瓷的阿澈补补,”她把汤碗放在瓷坯旁,“这汤要慢慢熬,像这瓷坯要慢慢刻,急不得,和日子一个理。”母兔的崽不知何时跳进了汤碗旁的竹篮,叼起块百合,竟转身跳进刺猬的窝,像在邀伙伴共尝,引得周阿婆笑:“这和劲儿,比人还亲。”
林欢和阿澈在池塘边搭了个的窑炉,用的是山里的耐火泥和货郎换来的窑砖。“匠人窑也能烧瓷,”林欢往窑里垫了层灵果树的木屑,“这木头发火稳,烧出来的瓷带着果香。”阿澈往窑边种了圈薄荷,“让瓷坯在凉香里醒着,烧出来的釉色更润。”
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韵”字,这字是“音”和“匀”凑成的,“音要匀着发,才成韵味,”他指着池塘里的睡莲和游动的月光鱼,“就像这花和鱼,一动一静,一柔一灵,匀在一处,才成了和的韵,比单用‘热闹’二字更耐品。”
张婶把孩子们用针孔竹片拓的光斑,绣在了新的桌布上。淡紫的线勾出光斑的轮廓,里面绣着的牡丹章,像把阳光的韵都绣进了布里。“铺在凉棚的石桌上,”她抚着桌布笑,“吃饭时看着,连米粒都带着光的味。”
货郎带了个弹琴的姑娘来,抱着架七弦琴,要给“和鸣曲”添新调。“我这琴能弹出山水的韵,”姑娘调着弦,“配你们的三弦,定像山泉遇着溪流。”果然,三弦的暖混着七弦琴的清,在凉棚里绕来绕去,引得池塘里的月光鱼都浮到水面,像在跟着韵动。
午后的窑炉旁,阿澈把刻好的瓷坯放进窑里,林欢点燃了灵果树的木屑,火苗“噼啪”响,带着淡淡的果香。弹琴姑娘和青禾坐在池塘边合奏,七弦琴的音像流水漫过鹅卵石,三弦的音像花开时的轻颤,引得穿长衫的先生又提笔写诗:“瓷在火中孕,音随水畔生,一窑藏万韵,和暖满山城。”
弹和石头用薄荷叶包了块弹珠糕,放在窑边的石头上,要让糕沾点窑火的韵。薄荷的凉混着糕的甜,竟生出种清润的香,石头咬了口,眼睛一亮:“这是凉棚的风、池塘的水、窑里的火,都融在糕里了!”
傍晚时,窑火渐渐熄了,阿澈心地取出烧好的瓷盘。瓷色像雨后的青石板,刻痕里透着淡淡的紫,星羽的剪影在光里若隐若现,像只真鸟停在盘上。“成了!”他举着盘跑向凉棚,盘沿的牡丹边在夕阳里泛着金,引得众人都围过来看。
弹琴姑娘要走了,临走前把七弦琴留给了青禾:“你的三弦有山的韵,我的琴有水的韵,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山水。”货郎则挑着阿澈烧的瓷盘往城里走,要让城里的人看看,山里的火能烧出什么样的和韵。
夜风带着薄荷的凉和窑火的余温,吹得池塘的睡莲轻轻晃。月光鱼在水里吐着泡,像在给琴声打节拍;凉棚的桌布上,光斑绣品在月光下泛着淡紫,像把白的韵都收进了布里;先生在灯下给瓷盘题字,写的是“一器藏万和”,字尾盖了个的“韵”字印。
青禾抱着七弦琴坐在池塘边,忽然觉得“韵”不是刻意求来的,是灵果木的香混着窑火的暖,是三弦的颤缠着七弦的清,是每个人把自己的好轻轻放进日子里,不挤不抢,不躁不慌,像这池塘的水,慢慢漾,悄悄润,才成了品不尽的暖。
明的太阳升起时,窑炉里会放进新的瓷坯,七弦琴和三弦会再合奏新的曲,而那只刻着星羽的瓷盘,会在晨光里盛着新摘的花,让万家圃的和,藏在每道刻痕里,每缕琴声里,每一个慢慢过的日子里。
晨光刚吻上刻着星羽的瓷盘,弹就发现盘沿的牡丹刻痕里凝着颗露珠,被阳光照得像颗紫水晶。他心翼翼地把露珠倒进池塘,水珠落进水里,竟引得月光鱼围过来,像在啄食那点晶亮的韵。“这是瓷盘的泪,甜的!”他趴在塘边喊,惊得睡莲刚展开的新叶抖了抖,滚下串更的水珠。
周阿婆端着新蒸的桂花米糕过来,糕上用蜜饯摆了个的“韵”字,是照着先生题的字摆的。“给弹琴姑娘留的,”她把糕放在凉棚的石桌上,“昨儿听她琴弹得好,这糕也得带着韵,甜得悠长。”母兔的崽叼着片桂花落在瓷盘旁,花瓣飘进盘里,像给星羽的剪影添了片翅膀,引得周阿婆笑着:“连兔子都懂给韵添彩呢。”
林欢和阿澈在窑炉旁搭了个晾瓷架,架子用灵果树的枝桠做的,带着然的弯度,像给瓷盘搭了个波浪形的床。“刚烧好的瓷得慢慢晾,”林欢往架上铺了层星落草,“草香能渗进瓷里,让盘碗都带着点野趣的韵。”阿澈往架角挂了个铜铃,瓷盘晃动时碰到铃,“叮铃”声混着草香,像首细碎的曲。
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久”字,这字是“丿”和“夕”组成的,“丿是轻轻牵,夕是暮色长,合起来就是日子慢慢牵,牵出长久,”他指着晾瓷架上的盘,“就像这瓷,火里烧过,风里晾过,才能存得久;咱们的和与韵,也得经着日子磨,才能留得长,像灵果酒,越陈越有味道。”
张婶把青禾和弹琴姑娘合奏的曲子,用绣线绣在了新的屏风上。银线绣音符,紫线绣三弦,蓝线绣七弦琴,绣到末尾,还添了只星羽,正叼着个音符飞,像把流动的韵钉在了布上。“摆在凉棚当背景,”她扶着屏风笑,“以后听曲儿,看着这绣,韵就更足了。”
货郎带了个做古琴的匠人来,背着块上好的桐木,要给青禾做张新琴。“听你们的乐声有山的魂,”匠人摸着桐木笑,“我这木是陈年的,能把魂养得更久,让曲子十年、二十年都唱着万家圃的暖。”
午后的阳光透过凉棚的星落草席,在屏风上投下斑驳的影。古琴匠人开始刨桐木,木屑纷飞,像撒了把碎雪;青禾抱着七弦琴坐在旁,弹段调子让匠人听,弦音落在木屑里,竟像给雪片裹了层暖;弹和石头蹲在晾瓷架旁,给刚晾好的瓷盘盖牡丹章,盖得歪歪扭扭,倒像给长久的韵打了个活结。
穿长衫的先生又来写生,这次画的是晾瓷架,架上的瓷盘、飘落的星落草、晃动的铜铃都画得入神,画的角落题了句“韵在久中酿”。他要把画带回城里装裱,让城里的人知道,好东西都是熬出来的,急不得。
傍晚时,古琴匠人把刨好的桐木坯留给了青禾:“等我下次来,就给你安好弦,保证能弹出灵脉的声。”货郎则挑着阿澈烧的瓷盘往城里走,盘沿的牡丹刻痕在暮色里泛着淡紫,像把长久的约定刻在了瓷上。
夜风带着桐木的香,吹得屏风上的星羽绣影轻轻晃。晾瓷架上的瓷盘并排站着,像排沉默的哨兵,守着慢慢酿的韵;池塘里的睡莲合拢了些,月光鱼沉到水底,像在给白的热闹收尾;先生在灯下写“久记”,今才懂,所谓久,不是硬撑着不变,是牡丹谢了有腊梅,琴声停了有绣屏,旧人走了有新客,像灵果树,落叶又抽芽,把根越扎越深,把暖越传越远。
青禾摸着桐木坯,忽然觉得万家圃的故事,早不是“开始”或“结束”能框住的了。它像这窑里的瓷,烧了又烧;像这琴上的弦,弹了又弹;像这日子里的暖,酿了又酿,没有尽头,只有越来越沉的香,越来越足的韵。
明的太阳升起时,桐木坯会吸足晨露的润,晾瓷架会添上新的盘,而那方牡丹章,会在晨光里等着,给每个“长久”盖印,让万家圃的故事,在岁月里慢慢沉,慢慢香,活成一首唱不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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