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银杏叶扑簌簌落在丞相府朱漆大门上,管家望着突然出现在角门外的二十余人,手中的铜烟杆“当啷”掉在青石板上。为首的老者头戴毡帽,粗布棉袄的补丁针脚细密,腰间别着的旱烟袋却擦得锃亮——正是云溪村德高望重的丁家族长。
“劳烦通禀丞相大人,云溪村丁家人求见。”老人声如洪钟,身后跟着的壮实汉子们个个肩扛麻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何物。
当消息传到正厅时,丁启山手中的奏折抖落几片,宣纸边缘的朱砂批注晕染开来。赵氏捏着护甲的手骤然收紧,目光扫过屏风后昏睡的丁婉容——自失忆后,女儿整日痴傻地望着窗外,时而傻笑时而落泪,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悯。
“让他们进来。”丞相沉声道。话音未落,前厅已传来木屐踏地的声响。丁诗雅循声望去,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白发苍苍的奶奶裹着蓝布头巾,颤巍巍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我的乖囡!”
“爷爷奶奶!”丁诗雅扑进老人怀里,嗅到熟悉的艾草与泥土气息。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在乡下时,奶奶总在夏夜为她摇扇驱蚊,爷爷会偷偷塞给她烤红薯。此刻鼻尖酸涩,她将头埋进奶奶肩头,“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听有人欺负我的宝贝孙女!”爷爷气得直敲旱烟杆,铜锅磕在八仙桌上咚咚作响,“当年把你送进丞相府,是想着让你过好日子,可不是来受气的!”
大叔将肩上麻袋重重甩在地上,玉米粒哗啦啦倾泻而出:“丞相大人,我家诗雅虽是寄养在府上,但从懂事。若是有人敢编排她,我们老丁家一百多口人,可不是吃素的!”他卷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疤痕——那是为救落水的丁诗雅留下的。
丁启山看着满地金黄的玉米,喉结滚动:“亲家公误会了,婉容失忆一事,我们正在彻查......”
彻查?”二叔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家书,“诗雅信里,有人在马车上栽赃陷害她。丞相府若是护不住自家女儿,不如让诗雅跟我们回乡下!”
丁诗雅适时地抹了把眼泪,将马车遇袭、丁婉容诬陷的经过娓娓道来。她特意提到灵泉催生的草药——当然隐去了空间的秘密,只是在山中偶遇高人指点。奶奶听得直抹泪,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乖囡,这是你最爱吃的麦芽糖,奶奶走了三十里山路才买到。”
这厢温情脉脉,屏风后的丁婉容突然发出咯咯傻笑。赵氏脸色骤变,急忙吩咐丫鬟将人带走。丁家族长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晃动的帘幕,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丞相大人,我们丁家人要在府上住些日子,亲眼看着真相大白。”
接下来的几日,丞相府仿佛注入一股山野之风。堂哥们扛着锄头在后院开垦荒地,要种些家乡菜;大婶们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嫌弃厨子做的饭菜寡淡,亲自下厨炖起了腊肉。丁诗雅则带着奶奶参观花园,灵泉催生的牡丹在深秋时节绽放,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这花比年画里的还好看!”奶奶轻抚花瓣,“囡囡,你果然有本事。”丁诗雅抿嘴一笑,偷偷将灵泉水混入浇花的木桶。不出三日,府里的下人发现,大姐照料的花草不仅长势喜人,连蚊虫都不敢靠近。
丁诗雅趁机展现现代智慧。她改良了厨房的灶台,让柴火燃烧更充分;教丫鬟们用皂角和花瓣制作香胰子;甚至在庭院角落搭建了简易的水车,用来灌溉菜园。下人们看她的眼神从敬畏变成了钦佩,连一向冷脸的账房先生,都开始主动请教账本分类的法子。
然而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一牵翠儿蜷缩在柴房角落,将耳朵贴在墙缝上。当听到丁诗雅提起“高人指点”时,她瞳孔骤缩——那日在花园,她分明看见姐对着空气话,莫非真是有什么妖术?
深夜,翠儿翻墙而出。城郊乱葬岗的枯树在风中呜咽,她攥着半块碎银,朝着破庙方向狂奔。传闻中能起死回生的巫医就住在那里,据他的药罐里,泡着能让人开口话的舌头。
“求您救救我家姐!”翠儿跪在满是符咒的草席上,烛火将巫医脸上的刺青映得狰狞可怖。对方伸出骨节嶙峋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要想恢复记忆......”他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喷在翠儿脸上,“得用至亲之饶心头血做药引。”
与此同时,丞相府东跨院,丁诗雅望着灵泉空间里新成熟的灵米,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当翠儿带着巫医的“药方”归来时,等待她们的,将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而丁诗雅的乡下亲人们,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这场博弈中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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