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晨光裹着潮湿的水汽渗进写字楼，林清雪对着电梯镜面第三次调整领结。昨晚与高阳熬到凌晨三点的修改方案静静躺着 U 盘里，掌心却沁出薄汗 —— 她知道周芸绝不会善罢甘休。
推开会议室时，张明远正和客户代表寒暄。周芸倚在会议桌旁，指甲叩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清雪，你怎么才来？王总已经等很久了。” 她眼尾扫过林清雪眼下的青影，“熬夜做方案可别把脑子熬坏了。”
客户代表王总抬了抬金丝眼镜，“听这次方案是两位共同完成？”
“其实是……” 林清雪刚开口，周芸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地后退半步：“清雪，你昨不是要重新做吗？怎么还拿这个版本？” 她转身向王总道歉，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都怪我没拦住她。”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林清雪攥紧 U 旁，余光瞥见张明远皱起的眉。高阳昨临走前的话在耳畔回响：“周芸这种人，擅长用情绪当武器。” 她深吸一口气，将 U 盘插进投影仪，“王总，这个方案确实经过两次修改。” 她调出对比图，指尖在触控屏划出利落的弧线，“初版侧重视觉冲击，而现在的版本结合了高氏集团提供的市场数据，转化率预计提升 37%。”
“高氏集团？” 王总神色微动。
“是的，高氏集团的高阳先生昨晚协助我们完成了数据建模。” 林清雪调出合作邮件，余光捕捉到周芸骤然僵住的表情。会议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她忽然想起昨夜加班时，高阳用钢笔敲了敲她的笔记本：“职场就像迷宫，别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方案汇报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叶诗涵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耳垂上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冷芒。她径直走向王总，挽住对方手臂：“爸，原来您在这儿。” 她扫过林清雪的方案，嗤笑出声，“这种过时的创意，居然还能拿出来丢人现眼？”
林清雪的心跳漏了一拍。高阳昨晚提到过，叶诗涵是高氏集团合作商的千金，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搅局。周芸眼中闪过狂喜，连忙递上纸巾：“诗涵姐得对，我早就觉得这个方案不协…”
“是吗？” 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高阳倚在门框上，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表，“叶姐对广告行业这么了解？” 他缓步走到林清雪身边，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数据模型，“这个动态图表的算法，据我所知，是高氏集团的专利技术。”
叶诗涵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高阳调出后台日志，“只是提醒某些人，商业竞争不是宫斗剧。” 他转头看向王总，“王总应该不希望，自己女儿插手的项目出现版权纠纷吧？”
王总咳嗽一声，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叶诗涵咬着下唇瞪了高阳一眼，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周芸僵在原地，精心画的眉毛都在颤抖。
会议结束时，张明远拍了拍林清雪的肩膀：“这次干得不错。”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背影却透着疏离。林清雪知道，这份认可背后藏着警惕 —— 在张明远眼里，她和周芸的斗争，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电梯下降时，高阳突然按住开门键。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人，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袋：“你的抽屉锁芯被换过。” 见林清雪惊愕的表情，他补充道，“昨晚离开前顺便检查了一下。”
林清雪接过纸袋，掌心传来金属的凉意。锁芯上残留的胶水痕迹清晰可见，她忽然想起上周三，周芸曾以帮忙整理文件为由，在她工位停留过半时。
“职场不是非黑即白。” 高阳的声音混着电梯运行的嗡鸣，“张明远默许周芸的动作，是因为她舅舅能带来业绩。但……” 他的目光扫过林清雪手腕上的旧表，“有些人值得更高的筹码。”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清雪闻到走廊飘来的咖啡香。远处，周芸正和张明远窃窃私语，看见她时立刻闭嘴。高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消防通道，只有手中的牛皮纸袋提醒她，刚刚的对话不是幻觉。
回到工位，林清雪发现电脑屏幕上贴着张便签，字迹潇洒有力：“顶楼露台，日落时分。” 她抬头望向窗外，阴云正在际翻涌，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在高氏集团顶层，叶诗涵将咖啡杯重重砸在桌面上，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鸽子。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备注为 “赵总” 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许久，终于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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