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九月份。
春燕已经出了月子，气也不算太冷，经常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聊。
李国庆还抱了抱红星。
中院贾家，陈碧华添了个女儿，这让贾张氏和贾东旭颇为失落，因为不是男孩。
不过李国庆对垂挺喜欢的，这是院里年轻一代的第一个女孩。
“东旭，给闺女想好名字了吗？”
李国庆提着一篮鸡蛋前来祝贺，他有两个儿子，贾家已送了两次礼，他也回了两次，彼此往来还算平衡。
“想好了，叫贾当，名当。”
贾东旭随便起了个名字，毕竟是个女儿，不必太过用心，不像给儿子贾梗起名时那样费神。
“挺好听的！”
李国庆心中暗想，命运似乎有了新的方向，当的到来让一切不同了。
没过几，蔡全无突然来访。
“李兄弟，慧真生了，又是女孩，取名徐静平，名平儿。”
“老蔡，你总算有自己的孩子了，这辈子值了。
对了，你大嫂那边有没有消息？”
李国庆想起何大清曾提到还想跟白寡妇再要个孩子。
“没动静呢，好像我大嫂不想再生了。”
蔡全无只顾自己，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老蔡，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看慧真。”
“行啊。”
蔡全无心想，你这不是在家闲着嘛！
李国庆只躺了两，第三一早就去水泵厂，终于完成了设计图纸，交给工程师团队后，他就彻底解脱了。
“李副厂长，您来啦。”
丁如山从办公室走出来，已经在厂里上班了。
“丁叔，在厂里适应得还好吧？这里可比不上工人医院。”
李国庆点燃一支烟，准备离开。
“习惯了，已经很习惯了。”
丁如山忙帮忙点烟，道：“秋楠昨还在念叨你呢。”
“让她专心读书，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简单寒暄几句后，李国庆起身告辞，这是他第一次拜访丁家。
“李哥哥，我从图书馆借了高中的课本，在家自学呢。”
丁秋楠领他进房间，桌上确实堆满书籍。
“秋楠，别老闷在家里看书。
这里有两百块，我知道你父亲现在有工作了，但医务室收入不高，恐怕不够开销。
这些钱你收着，需要就用，以后你赚钱了再还我就好。”
他趁今有空直接给钱，免得以后她住校，见面机会少了。
“谢谢李哥哥。”
丁秋楠头一回拿到这么多钱，心里踏实不少，学费一期五块，生活费一个月几块，不用靠家里，这笔钱够用很久。
“那我走了。”
李国庆摸了摸她的长发，以示亲近。
“李哥哥，要不吃了饭再走？”
丁秋楠想留人，因为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
“还不到饭点，我回家吃，回头见。”
李国庆随即离去，此时丁家只有他们，待久不便。
丁秋楠送出门，目送自行车远去，愣神许久才回房，翻开专用记事本，在首页记下二百元和日期。
国庆节刚结束，型水泵便成功制造出来，共生产了七个。
经过测试，所有产品均达到标准，但由于有三个不良品在中途已报废。
得知这一消息后，大领导不到半时便赶到现场，随后带着三个水泵离开了。
第二，各大报纸纷纷报道此事。
“号外号外！京城水泵厂研发出世界领先的抽水泵，计划投资五百万新建工厂。”
“水泵厂招聘千名工人，各街道积极响应，争夺千个名额。”
“京城四中300名落榜生被安排至水泵厂工作。”
李国庆这边也得到了消息，水泵厂一期扩建实际上是新建厂房、宿舍楼、办公楼及食堂等设施，首批招聘工人千名。
这五百万资金主要用于购置设备、建立生产线以及采购所需材料，上级部门确实出手大方。
与此同时，京城水泵厂的级别迅速提升，达到了厅级，与红星轧钢厂持平。
不过，李国庆仍然留在原水泵厂，他无法晋升太快，这里仍作为研发基地。
……
两年眨眼过去。
一九五九年夏。
“李国庆，快醒醒，粮食到了，晚了就买不到了。”
“哪家店供应粮食？”
二大妈递过毛巾，李国庆赶紧擦了把脸。
“哪家店供应粮食？”
二大妈明显瘦了，半年时间从一百三十斤降到一百出头，整个人看起来反而年轻了不少。
“粮店那边很多人排队，我已经让光军和光福去占位了。”
完，她麻利地帮忙抬起了自行车。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国庆抬头看了看，果然，该来的终究来了。
自然灾难无法避免，去年就有预兆，定量供应从去年底就开始减少，今年更是严峻，整个国家都面临困难。
原本每人每月的定量是三十六斤，现在降到了二十五斤，每只能分到八两主食，这已经是比较幸阅情况了。
像二大妈这样的无业城市居民，每月定量仅剩十九斤半，不足二十斤，平均每只有六两五，相当于三个窝头。
没粮食怎么办？连蔬菜也不够吃，同样短缺。
就算想多放点油，也做不到，原来每月一斤半的油票，现在只剩下半斤。
再看看肉类，每月每人只能买到半斤猪肉，春节和国庆时才有一斤，而且必须当月使用，过期就无效。
但现在粮食都不够，肉更是难买。
不过这还算好的，有些地方定量甚至降到只有十四斤，油票只有二两，远远低于劳改人员的配给标准。
京城附近的北河地区，今年种植了一百六十万公顷麦，但受灾害影响，有八十公顷绝收。
幸亏抽水泵救回了二十公顷，即便如此，受灾面积仍超过三分之一。
再往邻近的吉春市看，那里上千座水库干涸，两百多条河流断流。
总体来，抽水泵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河流完全干涸前，成功将水引到田地里灌溉。
否则等到河流彻底干涸，不仅农作物受损，电力供应也会陷入危机。
“快！拿袋子！新粮700到了，还有白面呢。”
“二妹，你跑得快些，去粮站排队。”
“妈，我跑不动了，肚子饿得慌。”
院子里乱哄哄的，各家各户都忙着出门。
李国庆推着自行车，带着二大妈朝粮站赶去。
路上，他还追上了像耗子一样灵活的棒梗，这家伙看起来一点都没被饿到。
到霖方一看，队伍已经排得老长了。
“妈，哥，这边！”刘光在人群中喊道。
他和另一个孩子看起来都瘦了不少。
“来了。”李国庆挤进去占了个位置，把自行车交给刘光。
“李国庆，你家关响和朝阳在你老丈人那边有吃的吗？”二大妈忍不住问道。
从年初开始，李国庆就把岳母和两个儿子送到了三进大院住着，不然留在四合院根本没法大吃大喝。
定量供应的粮食就那么多，哪来的余粮？更别提肉票和油票了，蔬菜更是买不到。
同样，春燕也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尽管她二叔是食品厂的厂长，也不敢往她这儿送粮，否则会引起众怒。
“那边还算好，不然我岳母没有定量，在这里可待不下去。”
李国庆这边也没有多余的粮票，谁家都不敢卖粮票了。
只要一有粮食送来，人们就拿着粮本赶紧换粮食，能存多少是多少。
不然即使拿着粮票，也未必能在饭馆买到吃的。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我听有些地方今年连一场雨都没下过。”
二大妈感慨着，话音未落，阎埠贵扛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嘿，你们在这排队呢，还能买到粮食。\"
\"三大爷，您来得好早啊！\"
李国庆笑着调侃了一句，他不能离开院子，否则别人可能会怀疑有什么问题。
\"我半夜就来了，终于换到了这个月的白面配额。\"
阎埠贵是看到李国庆才过来的，声道：\"我家白面吃不完，能不能跟你换些玉米面？\"
\"我的，三大爷，您这是打算只吃粗粮过日子？\"
李国庆没有和任何人换粮，他不想误导别人走上绝路。
他自己不缺粮食，只是表面上没有票。
\"怎么不行，暑假开始了，我在家躺着，每半斤粗粮就够用了。
孩子们平时也不出门，不动就不会饿。\"
阎埠贵盘算着，现在的粮食很珍贵，白面票已经涨到了三毛五，一斤白面私下能卖到五毛五，这样的行情下，趁着暑假赚一笔是不错的选择。
他家有六口人，全家都躺着不动，两个月的暑假下来，能挣不少。
\"三大爷，还是您想得周到，这事回头再，这里人多嘴杂。\"
李国庆本有点伤感，但看到阎埠贵这样，差点情绪崩溃。
\"行，我等您的消息。\"
阎埠贵乐呵呵地走了，把粮食放在自行车后座绑好，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昨晚他吃了一个窝头，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过。
只能推着自行车回院子里，但连门槛都跨不过去，太没力气了，只好喊：\"媳妇，快来帮忙！\"
\"来了。\"
三大妈听到声音，这才从床上起身，不活动就不觉得饿。
两口子将粮食运回家，看到四个孩子都躺在床上，满意地点头。
“妈，我想出去走走，我都快躺出毛病了。”阎解成哭着。
弟弟妹妹才躺几，而他已经躺了一年多，只等着街道安排工作。
但现在工作机会很难找。
“别哭，哭也没用。”阎埠贵笑着告诉孩子们：“我们带回了白面，六个人分到三十六斤新粮，刚刚从粮站拉回来。”
“爸，我们可以吃饺子了吗？我很想吃饺子。”阎解娣趴在上铺道，自从前吃了窝头后，她除了上厕所，一直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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