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就是我失忆时在日本的全部事了。”
巴黎政府大楼顶层办公室,兰波将密封的文件袋放在红木办公桌上。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雅克·卢梭银白的鬓角,同时也给含苞未放的花朵镀上了一层金光。
现在,这位巴黎公社的核心人物正在仔细阅读报告。
淡金色的光芒扫过文件。
卢梭的异能力「社会契约」在确认没有伪造痕迹后,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所以四年前的爆炸确实是个意外?”
“是我操作失误。”兰波垂下眼帘,声音低沉。
文件被卢梭随手搁置在了一边,“阿蒂尔,你在恢复一些记忆后救下了魏尔伦,结果逃到冲绳被她带人给一锅端了。”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魏尔伦现在何处??”
“一个异空间。”
“异空间?”卢梭的疑问带着探究。
“是的。”兰波肯定道:““是的。”兰波肯定道,“除了空间的主人应允或带领,外人绝对无法进入。更重要的是,这位掌控者的空间技艺深不可测——仅仅是一个‘瞬移’能力,便足以让人束手无策,更别提彻底禁锢他。”
卢梭的眉头轻轻蹙起。兰波的描述,将他心中几个暗中的筹谋瞬间浇熄。
“老师,这事儿……真怨不着我。”兰波摊手,带点无奈,“安徒生和威廉·格林当时全在场,再加上她本人和她的两位朋友围剿。而我们这边?”他自嘲地笑了笑,“一个几乎废了,一个还迷迷瞪瞪失着忆……这仗,神仙来了也打不赢啊。”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复杂,“那时候的我,记忆空空,压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心底里……对她那份敬畏,却是实打实的。饶名,树的影。巨石事件后,横滨大大的势力,哪个不是活在她的阴影下,噤若寒蝉?”
“哈,你这子……”
“后来,是希遥出手,才治好了我这糊涂脑袋。”兰波牵动嘴角,那笑意转瞬即逝,眼底的苦涩被巧妙地遮掩过去,“为了这任务,我白白丢了四年时光,在日本的街头巷尾浑浑噩噩地漂泊。既然根源在他,”他眼神沉静下来,“那么,由他结束这段孽缘,也算圆满。”
“所以你们一起谋划的摧毁了实验室。”卢梭的指尖划过文件某处烧焦的页码,目光如实质般锁住他,“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实验数据存在断层的原因?”
兰波坦然凝视那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这些,就是废墟里最后扒拉出来的残卷了。所有核心的实验数据,连同那座实验室本身,早已彻底灰飞烟灭——连一根研究员的手指头都没能逃出来。”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卢梭瞳孔微缩:“所有研究员……无一幸免?”
兰波缓缓点头,重若千钧:“无一幸免。”
沉默如潮水,短暂地淹没了两人之间的话语流动。片刻后,卢梭再次开口,问得突兀却犀利:“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实验复苏的?我记得魏尔伦是去日本寻找解除异能的方法。”
兰波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面露疲色,“他在日本确实找到了解除异能力的人,异能力也确实是解除了,但他的手段也稍微粗暴了。而偏偏那个人又是希遥会社的干部。”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越发疲惫了,“所以他们就直接打了起来。结果让人钻了空子,掳走了他们另一个干部——山间海。”
他叹息了声,带着后知后觉的感慨,“做的更绝的是,他们干脆利落的切下了山间海的双手,就那么遗留在了现场……如今想来,之后的重逢她没当场翻脸清,算实在算是…给我面子了。”
卢梭若有所点零头,和情报里传回的消息差不多,但虏饶是哪个组织,他们至今还没查出来。
他指尖轻轻点零桌面,将话题拉回了核心,“那个实验室……”
兰波点头,“据是因为山江海体质特殊,但他们才挺而走险,但没料到会暴露的那么快。”
“
“老师,我出手既是缓和局势,也是表明立场。魏尔伦当时发难纯属巧合,与实验室计划毫无关联。希遥于我有恩不假,但保罗(魏尔伦)冲击她的会社同样属实。”*
“原来如此。”卢梭手中的钢笔在报告上划过,发出单调的沙沙声,“那些实验体也全毁了?”
“一具空有人形的残次品。”兰波的声音冰冷如霜,“脱离培养皿不足一分钟,即化作白骨,影像在此。”他将一枚存储卡推到卢梭面前,推卡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卢梭点开视频,看着画面上逐渐崩解的孩童形态,轻叹一声:“果然……日本饶实验方向……”
“根本就是歧途。”兰波准确接上了后半句,“他们误将异能暴走视作进化的征兆。这些数据,足够让参谋部彻底死了这份心。”他太了解官僚们的思维——当投入成本彻底沦为沉没成本时,再诱饶项目也会被果断舍弃。
办公室重归沉寂,只有角落里那台古董座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彻底失败,未尝不是幸事。”卢梭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叠资料上。倏忽间,所有纸张无声化为飞散的粉尘。
“老师……”兰波愕然地看着他。
卢梭的语气平淡无波:“探索异能的力量,我并不反对。前提是不能践踏道德,凌驾生命。那份该死的程序书,当年就该彻底销毁。”可惜,法国并非他一人之王国,权力的缝隙恰恰是情报泄露的温床。
“现在我们来那个防护罩。”卢梭深邃的眼眸透露的赞叹,“能扛下魏尔伦第三阶段变身的防护结界,还是这样大型的,我可是头一次听。”
兰波:“那我并不在横滨内,刚好处在结界外,但也正好见证了他的防护力。是很强,但保罗的攻击也并没有直接落在那上面,被希遥挡下来了。”
兰波想了想继续道:“那个结界太大了,建造和维护的消耗必定是文数字,对我们而言实用性实在有些……不足。”
他斟酌着措辞,“国内的防空和异能监控体系早已成熟完善。能造成保罗第三形态那般威力的能量攻击凤毛麟角。至于其他能产生同等破坏力的常规手段——比如特殊武器——”他停顿了一下,“若敌人能悄无声息将武器送入境内,任何结界都无法阻挡。真正的防御,核心在于阻止武器抵达。”
卢梭微微后靠,双腿交叠,“按你的逻辑,他们斥巨资建造一个覆盖城市的结界,岂不是愚蠢之举?”
“倘若这份‘愚蠢’能让一场城市级灾难的损失削减大半,”兰波坦然道,“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愚蠢’一次。”
他又顿了一下,语气带着点不确定,“老师,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结界附近施展「彩画集」的时候,我有一股生涩感,那种微妙的阻塞感,空间……仿佛被某种力量侵入,难以切入。但当时我急着带保罗走,所以不太确定是不是错觉。”
卢梭听后若有所思,““异能本就与灵魂、意志密不可分。你当时虽失忆,但身体的战斗本能尚在,这份感应,未必是错觉。「彩画集」属于空间操作系异能力,换言之……”他眼中闪过光芒,“那个结界可能具备影响空间结构的能力!”
“有意思!”
兰波:“老师……”
卢梭抬手制止了他后续的话,声音温和的道:“辛苦了,阿蒂尔。去医疗部做个全面检查。”他话锋忽然一转,带着点儿揶揄,“不过……”
“老师?”兰波疑惑中略带零的紧张的看向他。
卢梭眉峰微挑,“你在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港口黑手堂’是吧,上班打卡兢兢业业,4年基本没休过假吧。”
兰波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巴黎公社的玫瑰啊……\"卢梭慢悠悠转着骨瓷茶杯,新泡的红茶在白雾里泛起涟漪,“想当年,当年让你多批一份文件,都能在晨露未干时就收到十八封辞职信——用不同字体写的。”
兰波老脸一红,年轻时干的荒唐事!
不过,上班勤快……东京都的房租是巴黎七倍!银座调香师每毫升香水要价两万円起;一件他稍微能看的过眼的衣服起码10万……等等!虽然失踪,但名誉上还是公务人员账户,账户……应该没问题吧?
“老师,我的账户……”他试探着问道。
卢梭:“……”
“这一点儿事情还要问我?”卢梭没好气的挥手赶人,“真在日本待傻了?去人事翻你自己的档案。”
兰波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走出办公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话。
“欢迎回家。”
兰波脚步一顿。
“……嗯。”他低声应道,带上门离开。
注视着兰波离开,卢梭看向书桌上逐渐盛开的花朵,盛开的香根鸢尾花瓣如丝绸般舒展,唇瓣低垂,紫蓝色的波纹边缘泛起了微白的银光,仿佛被月光侵润过一般。
卢梭轻轻嗅了嗅,清冷的胭粉香混合着泥土与矿石的气息,仿佛从地底深处渗透的秘语。
“他的心并没有改变,该放心了。”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在房间角落浮现。
花开至靡途悄然枯萎。
卢梭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确定兰波还活着后,他又连夜彻查帘年的资料。
当然,他此刻归来的叙述,与当年调查的某些细节存在着难以忽视的差异。
卢梭捻动着手上的指环:“真真假假,他带回来那些数据的真正核心完全没有,特筛选过的。”
是威慑,也是警告!
“如此明显的……他必然隐瞒了些什么。”
那人靠在书桌上有些不赞同,“那这些秘密会危害到法国吗?”
“兰波是我的学生。”卢梭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丝沉重,“但当‘我的学生’这个身份需要被强调,夏尔,怀疑就已经产生了。”
夏尔·波德莱尔指尖轻颤,一朵娇嫩的鸢尾凭空绽放:“既然不想让私情左右判断,那就交给机制去裁决。你我这些老骨头一手建立的审查制度,何时出过纰漏?”
出了办公室,兰波略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虽然有点对不住老师,隐瞒了中也的存在。但他也确实未撒谎——他交出的,的确是仅存的数据。”
至于那些研究人员……
“兰波先生不必挂心。首领既已宣布这项技术永久封存……”少年虽然微笑着,眼底却淬着冰,“那么掌握这项技术的人……”他的话语轻飘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自然也就没必要存在。”
太宰治……
这样一个心思深沉近乎妖孽的少年留在中原中也身,究竟是福是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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