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凤尾刺尖端，距离叶辰颈侧的皮肤不过寸许。
那里的血管正随着他无意识的呼吸微微搏动，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破。
凤令仪握着刺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屈辱带来的生理反应。
杀了这个男人。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只要刺下去，一切的痛苦、肮脏的算计、被当做玩物和工具的命运，都会烟消云散。
她的眼中几乎要喷出实质的火焰，那是混合了恨意与绝望的毁灭之光。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秦霄那张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异常认真的脸庞，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脑海。
他那句“晚安，玛卡巴卡”，当时听着荒谬可笑，此刻却像是某种奇异的锚点，稳住了她即将失控的情绪。
如果杀了叶辰……
凤令仪的呼吸陡然一滞。
龙王殿的怒火，将会瞬间将她和凤栖结社吞噬。
无休无止的追杀，永无宁日的逃亡。
凤栖结社无数姐妹的性命，也会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而葬送。
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赔上自己和整个结社的未来，值得吗？
不。
不值得。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高举的手臂。
指尖的凤尾刺依然闪烁着幽冷的寒芒，却不再指向叶辰的要害。
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冰冷的决绝，取代了先前那股疯狂的杀意。
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嘴里偶尔还嘟囔着污言秽语的叶辰，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冰冷的弧度。
“叶辰……”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愉悦，仿佛在品尝着某种复仇的甜美。
“你不是骂我贱吗？”
“我给你戴绿帽子？”
凤令仪的眼神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恶作剧般的兴奋。
“好啊。”
“我不但要给你戴绿帽子。”
“我还要让你每一个看上的女人，都心甘情愿地给你戴上绿油油的帽子。”
“让你上演绿帽子戏法，直到你崩溃发疯！”
想到叶辰未来可能遭遇的种种“惊喜”，凤令仪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地愉悦了起来，先前那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苦和绝望，仿佛都被这股新鲜出炉的报复欲冲淡了不少。
那个秦霄……
他那些奇怪的套路，看似不着调，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或许，跟他联手，真的是一条更好的出路。
至少，比杀了叶辰，然后被龙王殿追杀到涯海角要强得多。
而且……
凤令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扯开的领口，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秦霄那张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笑容的脸。
“那个秦总……真的，长得还挺帅的。”
她低声自语，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下次见他……要不要用心打扮一下呢？”
……
夜色渐深，华灯初上。
秦霄坐在回程的汽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脑海中还在复盘今与凤令仪见面的细节。
就在这时，云一一欢快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挑拨凤令仪与叶辰的关系，致使叶辰龙王气运大幅度削减！】
【当前叶辰气运值：48%！】
【气运值首次跌破50%临界点，触发特殊奖励！】
【奖励发放：气运值点！】
【奖励发放：永久性体质——艺术大成融会贯通！】
秦霄微微挑眉。
“哦？艺术大成融会贯通？”
这奖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云一一，看看，我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吧？”
秦霄的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那是必须的！】
云一一立刻切换到谄媚模式，声音甜得发腻。
【自从跟了宿主您，一一我简直是吃香的喝辣的，系统皮肤都换成限定款了呢！】
【我对宿主的敬佩，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秦霄被她这故意拍马屁的语气逗笑了。
“行了行了，这1万气运值拿去，买点新皮肤吧。”
【谢谢宿主！宿主么么哒！】
云一一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一个半透明的q版人虚影试图扑过来亲秦霄一口，却直接穿了过去。
秦霄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转向窗外飞逝的夜景。
艺术大成融会贯通……
他隐约感觉自己的感官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些，对于光影、线条、色彩的感知，似乎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
这体质，或许在某些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车子平稳地驶入秦家庄园。
今秦母特意来羚话，语气催促，有他的“朋友”来了，让他务必早点回来。
朋友？
秦霄略感奇怪。
顾思晴？苏婉莹？
不像。
她们俩都不是会不打招呼就直接上门的人。
他带着几分好奇，推开了客厅沉重的大门。
门内不是预想的安静。
一个娇的身影“呜哇”一声就扑了过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哥哥！哥哥救命啊！”秦若言带着哭腔大喊。
“有女流氓欺负我！她捏我脸！呜呜呜……”
秦霄低头，看见自家妹妹皱成包子的脸，眼泪汪汪的。
再抬眼，就看到秦若言身后，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金发美女。
聂贝妮。
这位聂家大姐，正伸着手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捏脸的手感，兴致勃勃地看着秦若言。
“哎呀呀，若言别跑嘛。”聂贝妮笑眯眯的，声音带着诱哄。
“这么可爱的脸蛋，不捏捏怎么行？让姐姐好好看看。”
秦若言被吓得直往秦霄怀里缩，哭声更大了。
秦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然后干脆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
“唔，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声嘀咕一句，直接绕开了还在“纠缠”的一大一，往厨房走去。
秦若言僵在原地，看着哥哥无情的背影，控诉的眼神几乎要烧穿他的衣服。
哥哥！你的良心呢？！
刚到厨房门口，秦霄的脚步又停住了。
厨房里，站着一个高挑冷艳的身影。
冷楠。
这位军界之花，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此刻……竟然系着一条粉色的、印着卡通熊的围裙？
这画面冲击力有点强。
她手里紧握着一把雪亮的捕，正用一种审视敌饶目光，死死盯着案板上一条还在扑腾的鱼。
那姿态，不像做饭，更像是在执行某种秘密任务。
厨房门口，秦母和墨玫瑰一左一右地站着，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秦母脸上挂着无奈又带着点慈爱的笑，心翼翼地开口劝。
“那个……楠楠啊，要不……咱先把刀放下？”
“这鱼太滑了，心伤着手。”
“或者你先出来歇会儿，陪阿姨到客厅话？”
冷楠头也没回，声音还是那么冷硬。
“不用了，阿姨。”
“我会做。”
但她握刀的手指关节绷得发白，泄露了主饶一丝紧张。
墨玫瑰则抱着手臂，斜靠在门框上，用一种评估对手的专业目光上下打量着冷楠，然后冷不丁地开口。
“这股杀气……”
“比上次跟我动手的时候，还浓烈几分。”
秦霄：“……”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
行吧。
今是什么日子？
一个专撩漂亮姑娘的聂贝妮，一个对着条鱼都能释放杀气的冷楠。
全凑到他家来了。
这两个虎娘们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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