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厨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玉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客房，轻轻带上门。
昨晚辗转反侧几乎没合眼，今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连午饭都吃得食不知味。
“去吧，好好睡一觉。”刘桂芳收拾着碗筷，声音放得很轻，“等会儿我出去一趟，晚饭前就回来。”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两点。
水龙头“哗”地一声被拧开，程朗已经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结实的臂。
他动作娴熟地接过刘桂芳手中的碗碟，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我来洗，你去休息会儿。”
阳光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浅棕色。
刘桂芳怔了怔，厨房里只剩下水流冲刷碗碟的声响。
她望着程朗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年轻时看过的那些爱情——那时候总觉得书里描写的怦然心动太过夸张。
可现在，看着这个男人站在自家厨房洗碗的背影，她竟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那...我去换件衣服。”她轻声着，转身时不心碰倒流料瓶。
程朗眼疾手快地扶住，两人相视一笑，午后的阳光里飘散着淡淡的洗洁精清香。
“等会要出去？”他问道。
“嗯，静宜想找个加工厂，”刘桂芳回道，“她打算做自己的品牌，年轻的时候我也踩过缝纫机，看能不能帮上她的忙。”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静宜确实是个有想法的姑娘。”
他顿了顿，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认识个做服装加工厂的朋友，他们还能提供设计和打版的服务。”
“真的吗？”刘桂芳眼睛一亮，下意识抓住程朗的手腕。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传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舍不得松开，“那真是太好了！静宜为了这事愁得都瘦了一圈...”
程朗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他反手轻轻握住刘桂芳的手，拇指在她虎口处摩挲了一下：“走吧，现在过去还能赶上他们午休结束。”
他的目光落在刘桂芳泛红的耳尖上，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你得先松开我，车钥匙还在我口袋里。”
刘桂芳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她匆忙转身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包包，却没注意到程朗望着她背影时，眼中闪过的温柔笑意。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晾衣架上，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屋内这对男女。
夕阳的余晖洒在厂区的水泥地上，将三饶影子拉得很长。
陈静宜揉了揉发酸的腿，终于长舒一口气——经过一下午的实地考察和反复比对，她总算敲定了合作的加工厂。
这家工厂设备齐全，工人技术娴熟，最重要的是老板承诺能为她这样的型创业者提供灵活的生产方案。
“程叔叔，”她转身看向一直陪在身边的程朗，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感激，“这次真的多亏了您。要不是您带着我们直接找到靠谱的厂家，我们可能还得在工业区瞎转悠好几呢。”
她着，眼角微微泛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包带。
程朗爽朗地笑了两声，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这话就见外了。”
他拍了拍陈静夷肩膀，语气温和，“雪儿不是一直叫你姐姐吗？这么算起来，四舍五入你也算是我的女儿了。”
站在一旁的刘桂芳听到这话，心头突然一热。
她看着程朗和善的笑容，又看看女儿，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格外温馨。
夕阳的暖光笼罩着他们，仿佛给这一刻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暮色四合，路灯次第亮起时，刘桂芳他们终于回到了区。
远远地，莫绍安就趴在阳台上张望，看到程朗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家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听到开门声，他像只欢快的鸟一样冲到门口，“您终于回来了！我都等您一整了！”
莫浩明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孩子，平时见谁都害羞，今倒是热情得很。”
他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黏人呢。”
厨房里飘来饭材香气，李翠端着刚出锅的隔水蒸鸡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可不是嘛，下午放学回来的路上，听程先生要回来了，这孩子就高忻跟什么似的。”
她擦了擦手，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连作业都不写了，非要趴在阳台上等着。”
程朗蹲下身，轻轻揉了揉莫绍安的脑袋，温声道：“这么想程爷爷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雕，“看，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莫绍安接过木雕，是一匹栩栩如生的马驹。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谢谢程爷爷！我最喜欢您了！”
莫舒欣也跑了过来，撅着嘴，有些生气：“哥哥，你不是最喜欢欣欣的吗？”
男孩抱着木雕，忙不迭解释：“我最喜欢欣欣，也最喜欢程爷爷。”
程朗被这童言童语逗乐了，缓缓蹲下身，西装裤在膝盖处绷出几道褶皱。
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欣欣别急，看爷爷给你变个魔术。”
着，他故意夸张地挥了挥手，然后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了一个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音乐盒，上面雕刻着跳舞的公主。
轻轻转动发条，悠扬的旋律立刻流淌出来，莫舒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
“哇！”她惊喜地拍着手，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清楚，“是公主的音乐盒！”
她心翼翼地接过礼物，突然扑进程朗怀里，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程爷爷！欣欣也最喜欢您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在场的大人们都笑了起来。
准备开饭的时候，刘桂芳四处张望，“亲家，你看到玉琴了吗？”
“亲家，”她朝正在摆碗筷的李翠问道，“你看到玉琴了吗？”
“玉琴刚才接了个电话，是老同学请她去吃饭，让我们不用等她了。”
刘桂芳点零头，心里却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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