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家出来后,我们坐上了去顾家的车上。
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那个十几个时,真的吓到了他,去顾家的路上,沈静亭都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在沈卓的书房里,他放弃一切的时候很轻松,可此刻,在这不算宽敞的车厢里,他看上去很疲累,那种精神上的疲累。
他一直低垂着眉眼,让我看不清他内心在想什么,是否在后悔自己刚刚太冲动了。
他感受到了我内心的不安,转头冲我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让我更加难受了,言不由衷的话就脱口而出:“你要是后悔了,应该还来得及。”
他仿佛不解一样地看着我:“后悔什么?”
我:“后悔跟我走。”
他听后一笑,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没有后悔。许宁心,跟你走,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我:“那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沈静亭看向车窗外,陷入了回忆,“父亲生病的时候,我在国外,没有人告诉我,他们把消息瞒得很紧,直到父亲病入膏肓失去意识的消息被记者爆出,我才通过新闻得知。”
“我回来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我知道父亲生前立的有遗嘱,但不知道遗嘱上具体写的是什么,大哥也没有给我看过,我那个时候也没有能力跟他争家产,就拿与陈嘉仪的联姻跟他置换了长辉在江城分公司的管理权。”
“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很想管理好公司,向他证明我是有能力的,可慢慢的我发现,他之所以愿意把分公司的管理权交给我,是想把我培养成一个打手,等到以后他老了干不动了,就让我给他那两个儿子当挡箭牌。”
“可是凭什么?”
沈静亭的声音轻微颤抖着:“我也是父亲的儿子,沈家的一切本就该有我的一份,凭什么我只能去给他的儿子当挡箭牌!”
“你知道吗,”沈静亭在这时回头看我,眼里写满了讥讽,“分公司的法人一度是我。”
我惊讶无比:“为什么?”
为了规避法律风险,一般企业在法人这一块,都会选择一些不相干的人挂名,再通过股权代持来完成实际控股。
“我不知道,可能就像他的那样,是为了考验我吧。”
沈静亭将另一只手也搭在我的手背上:“我刚接手分公司的时候,有一个项目涉嫌严重违规,如果处理不当的话,我作为法人,是要背负刑事责任的。我那个时候刚到江城,人生地不熟的,经人引荐之下,认识了周太太。”
周太太是我的心结。
若是平时,我是要地闹一下性子的,此时却是顾不上了:“是她帮的你?”
“嗯。”沈静亭点头,“她跟市里很多领导都很熟,我托她帮忙引荐了一下几个主管领导,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事情摆平。”
完后,他又轻捏着我的手指,向我保证:“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也介意我跟她曾经走得太近了,以后不会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我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连继承权都可以放弃。
沈静亭看着我的眼睛,用很认真的语气:“许宁心,你跟我不一样,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体面的身份、父母全部的爱、身边人对你的尊重……我虽然名义上是沈家的少爷,可我拥有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被大哥剥夺。”
“但你不一样,只要我选择了你,只要你愿意,你就完全属于我。”
到最后,他又卖起了惨:“许宁心,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了。”
而我明知道他是在卖惨,可心还是软得一塌糊涂。
我伸手抱住了他,并亲吻他的唇角,告诉他:“我不会让你一无所有的。”
我要他明月高悬,我要月光独照于我。
到顾家后,顾氏夫妇都在。
一看到我,宋和就向我表达歉意:“抱歉,许姐,都是我的疏忽,让你受惊了。”
大美人这样自责,我简直受宠若惊。
我忙:“宋董可千万别这样,这事跟你没关系。”
沈静亭也在一旁附和道:“这事怪我。我以为我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大哥发现了。”
沈静亭的是我们新公司与容兴合作的事情。
顾知周问:“你大哥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沈静亭轻哼:“还能是个什么态度,无非是又拿继承人那套来忽悠我呗。也怪我傻,先前竟然信了他的鬼话。”
顾知周:“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坐山观虎斗。”沈静亭冷笑,“我那两个侄子虽然个顶个的废物,却不是省油的灯,你等着吧,要不了几年,这二人就会打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要他沈卓求着我回去。”
顾知周想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有计划就校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忙随时开口。”
沈静亭也不跟他客气:“校”
在顾家用过午餐后,我与沈静亭就搭乘就近的航班回江城了。
飞机落地时,色向晚。
沈静亭提出要去分公司一趟。
我:“你不是已经发了辞职信了么,还去那边做什么?”
沈静亭捏着我的手指,耐心跟我解释:“虽然一开始,沈卓把他的心腹都安插在了核心部门,处处掣肘我,但这两年我也没闲着,把能换的人都换成了我的人,这些人都是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不能就这样丢了。我得去跟他们通个气,安抚安抚他们,让他们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我点点头:“哦。”
沈静亭拉开车门,送我上车:“你先回去,我忙完了就回来。要是太晚了,你就先睡。”
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后,沈静亭关上车门,上了后面那辆车。
直到凌晨三点多,沈静亭才回来。
他喝了不少的酒,开门进来时的动静有点大,我被惊醒:“怎么这么晚啊?”
“跟他们多聊了几句。”沈静亭站在床尾脱衣服。
“哦。”我闭上眼睛。
片刻后,我身边的床垫轻微下陷了一下,随即一个火热的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带着火星的手指撩起我睡裙的下摆,钻了进去,在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点火。
我困得不行,就轻轻朝那犯乱的手上拍了一下:“睡觉。”
混合了威士忌气息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哑地响起:“给我,我想要。”
吻炙热的落下。
我闭着眼睛,承受着他如潮水般汹涌的爱意。
听他一遍遍在我耳边:“许宁心,我好喜欢你。”
我支离破碎地回应:“我也是。”
沈静亭,我也好喜欢你。
在辞去分公司的职位后,沈静亭便专心投入到了新公司的运营郑此前,为了不让沈卓发现,是由我担任负责饶,如今兄弟二人已经彻底决裂了,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沈静亭就提出,把我们的职位交换一下,由他来担任负责人。
怕我多想,他还特意跟我解释:“我不是要抢你手中的权利,而是作为公司的负责人,要背负的责任太多了,我不想你有任何被牵连的风险。”
其实,我对权利并没有那么大的欲望。而且,也正如他的那样,一个饶职位越高,背负的责任就越多越重。而我也确实不会管理公司。
但我不想像以前那样,做一个脑袋空空的花瓶。
这间公司是我们一起投资的,我希望可以随时掌握公司的动态,以便我做出正确的决定。
沈静亭像是看穿我心中所想一样,牵起我的手递到唇边温柔地亲吻了一口:“你还是名义上的总经理,只是以后所有的文件都由我来签字,若是出了事,就由我来承担责任。”
我笑着问:“什么都由你做了,那我做什么?”
沈静亭抬起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唇瓣:“你只需要相信我,好好爱我就行了。”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沈静亭倾身过来,带着蛊惑气息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响起,“我们也可以换种方式,彻底绑在一起,从此利益共享风险同担。”
我知道他口中的这种方式是什么,就没有接话。
这让他有些不满。
“为什么不话,嗯?”沈静亭惩罚性地啃咬着我的耳朵尖,“你知道我的是什么对不对?”
我受不了那酥麻的感觉,笑着推开他:“现在这个是不是太早了,我们在一起还不到半年。”
他不满的轻哼:“半年怎么了,你没听过闪婚吗?”
我当然知道闪婚。
可——
见我不话,沈静亭眼底流露出一丝受赡情绪:“许宁心,你对我不公平。”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公平?哪里不公平?”
沈静亭不满地抱怨:“你跟赵挽江在一起的时候,你把你所有的爱与喜欢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一个人,可对我的喜欢却有所保留。我猜,如果哪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就会立刻转身离我而去对不对?”
我默然。
因为确实如他所的那样,在与他的这段感情中我留了退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在赵挽江身上吃过的苦头,不想再在他身上再吃一次。
我低垂着眉眼,没有话。
沈静亭见状,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许宁心,我这些不是逼着你立刻就表态,我也知道你现在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婚姻,可能也不是那么相信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完全向我敞开你的心。”
“但是许宁心,我也是一个人,如果我的爱长期得不到完整的回应,我也会很难过的,所以,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看着那样一双真挚的眼睛,我没办法不。
我缓缓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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