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攥着女儿的手微微发抖：“可...可我家云儿...”
“娘亲。”顾云突然轻轻按住母亲的手，转向王妈妈问道：“不知季大少爷得的是什么病？症状如何？”
王妈妈一愣，随即笑道：“大少爷是三个月前突然昏厥，醒来后便时冷时热，每日午时必定头痛欲裂。张院判是邪风入脑...”
“姐姐！”顾金宝突然打断，“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他赔笑道：“我姐姐从学医，惯爱多问。”
王妈妈从怀中取出一张红纸：“这是聘礼单子，除了二百两现银，还有四季衣裳各八套，头面首饰两副，另外陪嫁两个丫鬟...”
柳氏看着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一时不出话来。这样的排场，确实显出了十足的诚意。
“云儿，这亲事...”柳氏紧紧攥着自家女儿的衣袖，眼中含泪。
顾云安抚地拍拍母亲的手背，转向王妈妈：“婚姻大事，我要与父母商议后再做回复。”
王妈妈笑容不减，道：“季府已请人算过，一月后就是黄道吉日。老夫人了，若是姑娘应允，今日就先把聘礼抬过来。”
便臆弟顾金宝立刻接话：“姐姐，这可是大的好事！季府是什么人家？咱们县城一半的绸缎庄、米铺都是他家的产业。季大少爷虽然病着，但冲喜后一旦痊愈，你可就是季府的正经少奶奶了！”
顾云没再言语，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是不可能当场表态的。
王妈妈笑容依然不变：“那老身就先回去禀报老夫人，如果这边同意，季府的聘礼明日就能送来。”
顾云：“王妈妈慢走。”
顾金宝殷勤地去送王妈妈了。
人一走，柳氏就抓住女儿的肩膀：“云儿，你不能答应！冲喜是什么好事？那季大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顾云握住母亲的手：“娘，您别急。等爹回来，问清楚情况再。”
临近傍晚，顾长卿赶回药铺。一进门，他就被妻子和儿女围住。
“父亲，季府来提亲了！姐姐的生辰八字正合他们季大少爷的冲喜...”顾金宝迫不及待地道。
顾长卿脸色骤变：“什么？”
柳氏哭道：“夫君，你快想想办法！云儿不能去冲喜啊！”
顾长卿沉默良久，才沉重地开口：“季大少爷的病...确实蹊跷。我以前也过去诊过几次，他脉象紊乱，时强时弱，不似寻常病症。”
顾云：“爹，觉得是什么病？”
顾长卿摇摇头：“不准。季府已经请了多位名医，都束手无策。他们大少爷三个月前突然发病，如今已是形销骨立...”他看向女儿，眼中满是痛苦，“云儿，爹不会逼你...”
“父亲！”顾金宝直接急了，“得罪了季府，咱们家还怎么在县城立足？再，聘礼二百两，足够给姐姐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了！”
“你闭嘴！”柳氏突然爆发，“你姐姐又不是货物！不能随意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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