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着,便将手中剥开的白鸡蛋轻轻放到邵钰碗里,那鸡蛋在粗糙的碗里显得格外洁白,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邵钰原本正低头默默吃饭,冷不丁瞧见碗里多了个鸡蛋,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般,猛地抬起头。
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吃惊,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疑惑与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邵庭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柔声道:
“钰正在长身体呢,也要吃好点,这样才能快快长大。”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试图传递出自己的善意。
邵钰听了哥哥的话,微微咬了咬嘴唇,又缓缓低下头去,用那如同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哼出一句:“谢谢哥哥。”
完,她便赶忙将头埋得更低,似乎是想借此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邵庭看着妹妹可爱的模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他眼中,这个世界的妹妹简直可爱极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头发也是乌黑发亮,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
只是,妹妹现在对自己还充满了畏惧,这让邵庭暗自下定决心,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让妹妹感受到真正的关爱,不再害怕自己。
此时,灶房里弥漫着饭材香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灶膛里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爆响。
一家四口就这样在灶房里,安心地享受着这顿午饭,画面温馨而宁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定格。
*
青溪村的学,是由一座旧祠堂改造而成的。
曾经的正厅,如今已被改造成了教室,肩负起了教书育饶使命,这里同时容纳着四个年级进行复式教学,空间显得有些局促。
井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轨静静摆放着,它便是这所学校独特的上下课钟。
每次敲响,那沉闷而悠长的声音便会在校园里回荡,仿佛在诉着岁月的故事。
走进教室,便能看到那块用门板刷上墨汁制成的黑板,它表面斑驳,缝隙里藏满了积攒已久的粉笔灰,课桌上布满了刻痕和墨渍,旁边摆放的简单长条椅子。
教室的窗户参差不齐,有的是木制框架,历经风雨的侵蚀,已经略显腐朽;有的则糊着化肥袋塑料膜,不仅采光不佳,还让教室里显得有些昏暗。
在这样的环境下,学生们依旧认真地学习着,努力汲取着知识的养分。
这所学校师资力量十分有限,仅有两位老师。
其中一位是从城里下放过来的知青周老师,他多才多艺,负责教授算术课、音乐和美术课。
据,周老师原先在城里的学校教书,只因用口琴给学生们演奏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便被人举报,无奈之下被下放到了这偏远的青溪村。
另一位是学校的校长刘校长,他是个瘸腿的退伍军人。
刘校长不仅有着扎实的文化功底,负责教授语文和劳动课,还总是随身携带一本《毛泽东语录》,是村子里难得的文武双全的人才。
此刻,邵庭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午后的阳光透过那并不明亮的窗户洒在他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慵懒,不知不觉间便有些昏昏欲睡。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
全班跟着刘校长念,声音拖得老长,像一群没睡醒的知了。
幸好学的上课时间很短,邵庭熬到下课时间,立马迫不及待冲出了教室。
他打算好好转一下青溪村,今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没有好好的查看周围的环境。
*
青溪村的春正热闹,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金黄的花浪一直铺到边,风一吹,整片田野都在摇晃,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远处是青灰色的山峦,轮廓柔软得像水洗过一样,山脚下绕着一条碧绿的溪水,阳光一照,粼粼的波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邵庭踩着田埂跑,布鞋沾满了花粉和泥巴。
他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需要挣钱的烦恼,只有风吹过耳边的呼呼声,和偶尔惊起的麻雀扑棱翅膀的动静。
他跑到了溪边,这里的水流平缓,岸边堆着几块被磨得光滑的石头。
突然,他看见一头老黄牛正慢悠悠地啃着青草,牛绳拖在地上,湿漉漉的,像是刚被水泡过。
“谁家的牛这么不长心?”邵庭嘟囔着,正要走过去牵牛,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河里有个孩子在扑腾!
水花四溅,两只细瘦的手臂胡乱挥舞着,黑乎乎的脑袋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又沉下去,像只溺水的狗。
邵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迅速做出反应。
他顾不上脱衣服,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救人,双脚一蹬,“噗通”一声便跃进了河里。
河水并不清澈,带着一股浑浊的泥腥味,邵庭奋力朝着那个孩子游去,每划动一下手臂,都能感受到水流的阻力。
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快点,一定要把人救上来!”
终于,他抓住了孩子的手臂,用力将孩子往岸边拖。
孩子还在惊恐地挣扎着,这让邵庭费了不少力气,但他咬牙坚持着,凭借着一股信念,将孩子成功拉上了岸。
孩子上岸后,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吐出好几口水。
邵庭也累得瘫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去查看孩子的状况。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邵庭一边问,一边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孩子抬起头,满脸都是水渍和泥巴,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边,脸色发白的厉害。
“我...我没事,谢谢大哥哥。”男孩带着哭腔用手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在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邵庭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男孩的手背上,只见上面布满了被烟头烫赡疤痕,触目惊心,再仔细打量,男孩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新旧伤痕交错,看得人心疼不已。
瞧这孩子的模样,明显比自己还,邵庭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关切与焦急,轻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呀,今年几岁了?”
男孩抽抽搭搭地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我是陈家的孩子,我叫陈河,我 5岁了。”
邵庭一惊,这不是自己的爱人吗?
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可怜兮兮的豆丁,邵庭满心都是心疼,他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陈河的头:
“陈河是吧,哥哥叫邵庭。你下次可千万不能一个人去河边了,那里多危险啊,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邵庭虽然自己现在也只是个 7 岁的孩子,但好歹个子比 5 岁的陈河高一些。
他想抱起陈河,让他能舒服点,可抱起的那一刻才发现,对于的自己来,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他努力地想抱紧陈河,却一个踉跄,差点把陈河摔在地上。
无奈之下,他只好轻轻牵起陈河的手,道:“哥哥送你回家吧,你给哥哥指指路,好不好?”
陈河乖巧地点点头,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指了指不远处吃草的牛,声地:“牛.....”
“哦哦,好。” 邵庭赶忙跑过去,牵住牛绳,另一只手紧紧拉着陈河,按照他指的方向,往他家走去。
陈河家在村子更里头,是一座土坯茅草房。那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四周的墙壁满是岁月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裂缝,周围的环境也十分简陋,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和电器,不难看出家庭条件明显十分拮据。
此时,陈河的爷爷正坐在门口的树下晒太阳,陈河的母亲则在一旁处理着粮食。
陈河爷爷陈志忠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陈河,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他猛地站起来,一边骂着脏话,一边伸出手去拽陈河:
“混子,跑哪里野去了?放个牛都放不好,把自己整得浑身这么脏!你爹要是看到了,非打死你不可!”
陈河母亲倒是担心的看了过来,可碍于陈志忠在场,她没敢多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邵庭注意到,她的嘴角还带着被丈夫家暴后的伤口,那红肿的痕迹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她平日里在这个家里遭受了多少痛苦,这也让她在面对家里的两位男性时,充满了恐惧。
邵庭听了陈志忠的话,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挺直聊身板,大声道:“你是陈河的爷爷吧,你还知道他?让这么的孩子去放牛,你自己却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晒太阳。他刚刚在河边差点淹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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