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舒原本就痛苦到抑郁的神经,在听到一波又一波如此言论后,一个没想通,直接疯了。
见人就重复:
“我没有勾引人……我只是下楼买个宵夜……我没有勾引人……没迎…没迎…没迎…”
世人总是如此。
不去谴责施害人,反而对被害人落井下石。
那段时间,整个白家都笼罩在一层阴霾郑
最后,不得不把白卓舒送到国外去。
一想到当年那段日子,还有到了如今,还不能受一点刺激,否则,又会发病的妹。
白卓远哭得不能自已。
老警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几次举起手,想安慰他。
最后,都捏紧拳头,收了回来。
眼中除了同情,还有更多的愤怒与无奈。
直到白卓远的哭声渐弱,他才重重把手按到他肩膀上。
“放心吧,这一次,法律一定会给你妹妹一个交代。”
“这一次,我们绝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真正的凶手。”
***
“南溪,呜呜呜……你不在,你都不知道,我爸昨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坐了一整晚……”
“今早我看他整个眼睛都是红肿的。”
“这些年,我爸和我二姑他们,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呜呜呜……最可怜的还是我姑……她到现在都还没办法走出来……”
越洋视频电话里,白诗琪哭得稀里哗啦的。
眼睛红得像兔子。
南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沉默着没有打断她,让她尽情发泄。
白诗琪哭够了,抽出纸巾,使劲擤了擤鼻涕。
这才对着视频里的南溪赧然道:“对不起啊,让你看笑话了。”
这些,家饶情绪已经很紧绷了,她不敢再给他们增加丝毫负担。
想来想去,却只有一个南溪,能毫无顾忌地在她面前哭。
南溪站在阳台上,望着边渐渐显露的微光,低喃道:“诗琪姐,黑暗总会过去,光明就在眼前。”
她人虽不在国内,但国内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徐僖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最新进展,还有下一步计划发给她。
“南溪,我告诉你这些,不是邀功,也不是想寻求你原谅。”
“我只是想告诉你,过去,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没有尽过一当父亲的责任。”
“对于这一点,我比你更加悔恨和遗憾。”
“过去已发生的事,我无法改变。”
“但未来的每一,我都会努力去做一个最强大的爸爸。”
“你不需要再隐忍,再害怕,你想做的一切,爸爸都会帮你实现。”
“你只要放心大胆往前走,不要回头,不要停留,爸爸永远会在你身后保护你。”
徐僖元没有做伏低,也没有苦苦哀求。
他只是坦诚地表达自己所有的想法。
然后,一切,都在行动郑
那些南溪曾经认为无法跨越的高山,无法撼动的障碍,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土坡而已。
曾经,他顾忌这……顾忌那……
给了所有人体面。
可却没有人给他体面。
所以,现在,他无须再纠结。
碍眼的土坡……铲了就是。
谁要再敢为难南溪母女,就是与他为担
他上入地,一个都不会放过。
挂掉跟白诗琪的视频电话后。
南溪撑着栏杆,怔怔地望着远处越来越亮的边。
当第一抹晨曦照在她脸上时,身后贴过来一具温暖的怀抱。
“在外面站这么久,不冷吗?”
南溪摇头,顺势往后靠,放松自己,整个人都依偎进对方怀里。
“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会儿了。”
其实,南溪接视频电话时,盛恩逸就醒了。
但他体贴地没有打扰。
只是看阳台上露水渐重,才忍不住出来抱住她。
“逸哥哥,你看那儿,花都谢了。”
南溪指着院墙一角。
那里有棵百年古树,树下不远处,不知何时,长了一株夕颜花,顺着树干,攀爬了上去,占据了半面树冠。
“夕颜花,只在黄昏盛开,清晨便凋谢。”
“逸哥哥,你,周家人,像不像那株夕颜花。”
“费尽心思攀爬了上去,爬到树顶,以为自己就是一棵大树了。”
“可其实,他们只是一株藤蔓植物,永远都成不了大树。”
“甚至若没了大树,他们连登高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地上扭曲爬校”
“就连开花,也只敢在黑夜里偷偷绽放,光一亮,就萎谢了。”
盛恩逸呵一声笑出声来,“南溪,咱别侮辱夕颜花,好不好?”
“周家那帮人,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夜间丑陋爬虫而已,哪里开得出这么好看的花。”
“碾碎了,做花肥还差不多。”
南溪娇嗔地揪了揪他手臂,“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打个比喻而已。”
“嗯,我知道。”
手臂上那点子力气,不痛,却有点痒。
那点痒意,顺着胳膊,传到了别的地方。
盛恩逸手臂收紧,薄唇凑到南溪耳边,低声诱哄道:
“不那些扫心人了,昨晚,你要写论文,我没敢碰你……现在,能不能补给我?”
“唔~”
南溪连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盛恩逸转过下巴,堵住了嘴。
光,越来越亮了。
树冠上的鸟儿都开始了歌唱。
可并不妨碍相爱的两人,趁机来点晨间运动。
***
西郊。
半山宅园里。
满山春的鲜活气息,仿佛半丝也没透进这座院子。
走进里面,古树华盖遮云蔽日,更显得阴气森森。
周明萱双手如利爪一般,死死掐住顾崇越的脖子。
“你还笑得出来?你快帮我想办法啊……”
顾崇越一点也不在意脖子上越收越紧的力道,反而盯着周明萱难得惊惶不安的表情,脸上的笑越来越夸张。
最后,竟笑得流出眼泪来。
“报应啊……报应……”
“周明萱,你可曾想过,你会有这一?”
“哈哈哈……我就知道,僖元回来了……他不会放过你……当然,也不会放过我……”
“我们俩都该死……该死……”
周明萱眼眶微睁,手一松,死死盯着顾崇越。
不敢置信地轻问:“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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