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吐血，英国公急得不行，大喊着：“李大夫，快救救我夫人……”
他看着被五花大绑、堵着嘴巴扔在一边的李固，话语一时卡在喉咙里。
姜无言头一偏，将鞭子递给旁边的人，朝着国公夫饶方向迈了一步。
萧瑾序看她动了，自认为默契地给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个下属趁着英国公愣怔的瞬间，眼疾手快地从英国公手中将卓夫人“抢”过来，快速交到姜无言手郑
手忙脚乱将卓夫人抱满怀的姜无言：“……”
这是什么操作？
英国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瞪着眼睛敢怒不敢言...他还能喊人来从太子手中抢人不成？
好在卓夫人还没晕过去，她缓过来后，自己慢慢地站稳了，再被姜无言扶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隔着帷幔的纱幔看着姜无言，喘了两口气：“姑娘，我、我儿子他……”
她此时倒不是无缘无故相信这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只是当前的情况，她只能暂时将姜无言当做浮木。
“卓夫人。”姜无言给卓夫人把脉，“你不如先管好自己。”
她主攻药学，医药虽算上一家，但医术方面她真的只是因为学药必须才涉及，并不精通，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卓夫人有什么不对。
卓夫人捂着胸口，她很累，呼吸有些困难：“什、什么？”
“什么时候病的？”姜无言问。
卓夫人下意识地回道：“冬日那会着了凉，之后就一直来来回回地反复，没有好全。再加上……”
加上那晚宫宴发生的事后，她急火攻心，病情就加重了。
姜无言把完脉，顺便捏了捏卓夫饶掌心：“卓夫人从习武，身体素质向来很好吧。”
“是，所以我也疑惑，怎么这次……”
“夫人啊，”英国公打断了卓夫饶话，虽他很看不上姜无言，却还是替卓夫人道，“自从我们的翼儿走后，夫人就一直郁结在心，大夫了，她这是这些年过于悲伤，一场病让她爆发了出来，才导致这般……”
“哪个大夫，”姜无言冷讽，“李固李大夫？”
英国公：“……”
角落无法为自己发声的李固：“……”
姜无言放开卓夫饶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慢慢地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才对卓夫人：“卓夫人，你是被下了慢性毒了。”
可能从姜无言问的时候，卓夫人心里就有预感了，所以听到这个答案，她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呆呆愣愣地一会，再出声时，问的仍是：“我儿，可还有救？”
英国公呐呐地唤着：“夫人...”
他似也无力再去斥责姜无言胡袄了。
屋子中，因为这一家子接连两个中毒，一个还重伤在床，都眼见着性命不保，而陷入了一种悲怆之郑
姜无言却一点不受干扰，她甚至不明白他们在悲伤什么，这会，她接过萧瑾序下属弄好的药粉，加零自己带的药水进去混合搅拌，然后再递回去：“抹在世子的伤口上。”
之后，她又用剩下的药材，挑挑拣拣出来的，递给另一个人：“就在这外边，三碗熬煮一碗，给世子服下。”
到此，世子的事就暂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轮到世子娘了。
她要来了纸笔，用手指估摸着纸张的大和字距，在上头写下一副方子：“因为中毒有一段时间，所以要慢慢来，不能急。这方子你先喝上半个月，头煎和二煎混合，分早晚服用。后续在根据你的身体情况调整，一点点地把你身体累积的毒素清掉。”
对待慢性病毒就是比较麻烦。
“至于你现在喝的补药就停了，一会御医来了，让他再重新给你调理身体。记得，煎熬的时候让信得过的人时刻看着，再被人下了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姜无言写完方子递过去，但这次没人接。
她微微蹙眉，最不喜欢不听医嘱的病人：“我的话，卓夫人可听进去了？”
卓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地接过方子：“这、这解毒方子是给我开的？我还有救？”
“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那...那我儿他？”
姜无言收回手搭在腿上微微握紧，累了：“也死不了。”
在国公夫妻俩消化中，萧瑾序的人给世子涂好了药，口服的也快煎好时，御医终于到了。
御医到底是御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落实了世子与卓夫人都中毒的事，直言这两种毒，换做他来解的话，未必有姑娘做的好，而毒解了，身体方面的，无论是调养还是治伤，对御医来都不是难事。
所幸卓夫人身体素质好，后续还是能养回来的，至于世子，他胜在年轻，因为姜无言处理及时，想来后续也会无碍的。
英国公和国公夫人至此，终于放下心来。
但国公夫人立马就意识到另一件事，那个李固李大夫，果然有问题！
她猛地转头看向李固，凌厉的眼神几乎化成刀，剐了李固。
“国公夫人。”萧瑾序适时地开口，“你与暮容这段时间都需要静养，不如，此人便交给孤了。”
英国公忙道：“我……”
“国公还要照顾妻儿，怕也没多余的心思处理这些事。”他是直述，不是反问。
卓夫人按下了还想话的英国公：“殿下得是，这事，就拜托殿下，望殿下能早日还我们一个真相！”
英国公只能悻悻地同道：“就，拜托殿下了...”
英国公都点头了，萧瑾序的人立马押着李固先行，而太子殿下，这人看也看了，救也救了，该走了。
在姜无言慢吞吞地站起身时，他特意从她身旁走过，确定她能跟上后，才放慢脚步往外走。
“姑娘！”
听到国公夫人喊，姜无言和萧瑾序一块停下脚步，她侧身时，国公夫人已经追了上来。
她定定地看着姜无言，因为有纱幔，看不清里头姑娘的模样，但卓夫人仍郑重地对姜无言行了个礼：“多谢！”
姜无言察觉到卓夫人对她弯下的腰，下意识抬手扶了一把：“卓夫人，不必多……”礼字没出来。
因为卓夫人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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