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的林听,江遇让司机开了车。
他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抱过林听了。
怀里的她,香香软软的。
扑面而来的气息,是他熟悉的味道。
她还是喜欢桅子味的洗发水,桅子味的洗衣液、沐浴露、香水。
怀里的她,周身上下都是这陈桅子花香的气息。
他轻轻吻了吻她额间发,脸颊贴下去。
一行泪水落下来,从他挺拔如峰的鼻尖落下去,又滴落在林听冷白皮的脸蛋上。
那泪水里饱含了他对林听太多的思念,以及他的痛苦、悔恨。
如果自己不曾做出那般猪狗不如的事情,他的听听何至于遭受那么多的苦与难,他和听听又何至于闹到今这般桥归桥路归路的地步?
好在,此时此刻,林听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他太贪恋此时此刻的团聚了。
脸颊紧紧贴着林听的脸颊,久久未分开。
思念的泪水变得肆意而又汹涌。
“听听,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可是一想到这段日子来,周自衡这个男人日日夜夜霸占着他的听听。
他嫉妒的面容上和脖颈间,根根青筋暴起。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钢针,呼吸带着压抑的苦与楚。
好在,从今往后,他的听听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听听,我带你离开这个让你痛苦不堪的地方,我们去一个一年四季常年有雪的地方。”
“你不是最喜欢下雪了吗?”
“你肯定会喜欢那里的。”
“去了那里,我们带着柚子快快乐乐地生活。”
“我们再给柚子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好不好?”
他抱着林听,自言自语。
憧憬在未来的美好之中,他额角的青筋终于消退。
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来。
……
君悦府。
张淑琴听到别墅外的门铃声时,她正在准备着晚饭。
今的晚饭准备了一大家子的。
半个时前,她给林听打羚话,让她结束后,接着两个孩子回家,等周自衡回来后,到这边吃晚饭。
还,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一家人要永远一起热热闹闹的。
门铃声响起,她切着林听和孩子们都爱吃的南瓜,“秦姐,你去看看谁在按门铃。”
擦着玻璃的秦姐停下手上的活,擦了擦手,“哎!我这就去。”
在厨房打下手的周国立,道,“不会是听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吧?”
张淑琴继续切南瓜,准备给听和孩子们蒸一盘糯米甜南瓜,“听有密码,怎么会是听。”
没过一会儿,秦姐抱着昏睡的落落,冲进客厅,大声喊道,“不好了,不知道是谁把落落放在门外,林姐和柚子怎么没和落落一起回来?这孩子看起来好像昏迷了,周哥张姐,你们快来看看落落这是怎么了?”
张淑琴赶紧放下刀,闻声追出去。
早已走出去的周国立,赶紧把落落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拍了拍她的脸,好一会儿,落落都没有醒。
林听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声又一声的提示音,让人心下难安。
他们只好赶紧又给宋律风打电话。
宋律风接起电话后,张淑琴心中忐忑不安,慌慌张张道:“律风,你赶紧回来一趟,我联系不上听,有人把昏迷的落落放到别墅外的草地,也不见听和柚子跟着一起回来。律风,我总感觉要出大事。”
“妈,你别急,我马上回来。”宋律风挂电话前,又,“你们先给周自衡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这时,周国立欣慰道,“落落醒了,落落终于醒了,告诉外公,你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躺在家门口的别墅外的?”
落落一脸懵。
她好像忘记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不是和柚子一起上了柚子爸爸的车吗?是校长的,柚子爸爸会送我们回家。柚子妹妹呢?”
周国立问,“哪个柚子爸爸?”
落落:“就是那个很讨厌的叔叔,柚子不喜欢他的叔叔。外公,柚子妹妹呢,她和我一起上车的,怎么没见到柚子妹妹。”
张淑琴脸色垮下来,“坏事情了,江遇这男人是要把听和柚子藏起来不成?”
闻言,落落急哭了,“外婆,那个坏叔叔是不是把柚子妹妹抢走了,我永远也见不到柚子妹妹了?”
呜呜呜……丫头见不到柚子妹妹,着急哭了。
一旁,坐在摇摇椅里,刚刚会话的盼盼,也在呀呀呀地喊着,“姐姐,姐姐……”
盼盼越是喊,落落的嘴越是扁得厉害。
一把抱着盼盼,哭道,“盼盼,柚子被我弄丢了,怎么办,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柚子。”
周国立在一旁给周自衡打电话。
张淑琴见落落自责成这样,赶紧把丫头抱住,一个劲儿地替落落擦泪,“别着急,柚子妹妹肯定能找回来的。”
这三姐妹从感情好。
虽不是亲生的,可缺一不可。
张淑琴虽是安慰着外孙女落落,可是一想到林听和柚子很有可能被江遇拐走了,她也跟着眼泪汪汪的。
“听这好日子才没过两,江遇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
松油高速。
一辆商务车急速行驶着。
车窗忽然被打开。
风哗啦啦罐进来。
车内的林听和柚子,依然昏迷着。
绑在柚子辫子上的漂亮头绳,被江遇一一取下来,换成了他准备好的别的头绳。
头发散了。
他掳着女儿的长发,一缕一缕,重新辫起了一股好看的辫子。
女儿每去上学,都会顶着一头漂亮的发型。
有时候是丸子头,有时候是双髻辫,有时候是麻花辫。
花样百出,每都不重样。
他知道,那都是周自衡替女儿扎的头发。
因为同学们夸着柚子发型好看时,柚子骄傲地告诉同学们,那是她爸爸给她辫的。
而柚子承认的爸爸,有两位,一位是周自衡,一位是宋律风。
柚子又和林听和周自衡住在一起。
柚子的辫子,必定是出自周自衡之手。
周自衡是铁了心要抢走他心爱的女人和可爱的女儿,那样一个铁血刚毅的男人,竟然也会心灵手巧到辫出如此漂亮的发型来。
江遇不服输。
他这个当亲生父亲的,还没有替柚子梳过头发呢。
每个无饶清晨,午后,深夜,他拿着发型模特,对着视频里的辫发教程,学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替女儿扎头发。
可是他手指间的动作,游刃有余。
他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柚子。
他一边辫着柚子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
“柚子,爸爸以后会好好弥补你和妈妈,让你剩下的童年都在快乐中成长。”
“爸爸也一定会服妈妈,再给你生弟弟,生妹妹,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
柚子头发上绑着的头绳,都被他取下来了后。
一并取下来的,还有柚子手腕上的平安绳,以及她脖子上的长命锁,还有她的书包挂件,以及林听的耳钉,项链,戒指。
两母女身上,但凡有可能装着周自衡定制的卫星定位器的东西,都被他取了下来。
然后,朝着大风刮进来的车窗,扔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前些林听和柚子还有林振宇林建国被曹叔苏秀珍绑走时,周自衡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完全是因为柚子身上这些隐形的卫星定位器。
没了这些卫星定位,周自衡永远也找不到他们一家三口。
全部扔出去后,江遇又检查了一遍。
连同着林听的包包和手机,也一起扔了出去。
扔完了所有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关上了车窗。
一个时后,周自衡按照定位,找到了松油高速。
卫星定位的无人机,发现了被扔在高速路外的头绳、手机、平安绳、长命锁、书包,挂件,耳钉,项链。
那是柚子和林听的。
周自衡下了车,亲自将这些东西捡起来。
宋律风陪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些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东西,不由愁了起来:
“周自衡,江遇知道这里面装了卫星定位,看来他铁了心要把听和柚子永远藏起来。”
“不知道他会把他们母女俩藏去哪里?”
“我们赶紧去机场,不定还能把人拦截下来。”
周自衡握着柚子和林听的东西,面色阴沉,“江遇不会去机场,他应该会走海路。”
机场有航空管制。
航线都能够查得清清楚楚。
可是船到了海上,申请的航线就可以随意更改了。
地球这么大,海洋这么宽,江遇要把林听和柚子带去哪里,他们根本不知道。
要查起来,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两人站在高速路的绿化带。
车辆一辆辆飚过。
那风阵阵扑过来,像是刀子一样割着周自衡。
“宋律风,我们现在去港口。”
着,他纵身一跳,越过绿草地旁的隔离带,大步迈进车里。
宋律风跟着坐进车里,忧心忡忡道,“周自衡,鹏城有好几个港口,我们先去哪个港口?”
周自衡没有回应,他给洛高打羚话,让洛高派人去每一个港口拦截。
洛高安排这种事情,向来滴水不漏。
而他的人办事效率也极高,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事情。
否则,他也不可能从一个即将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成功越狱,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功翻案,又坐上周家家主的位置。
即使如此,周自衡心里依然没有底。
他总感觉这一次,他即将永远地失去林听和柚子。
明明才刚刚在一起。
昨晚的所有恩爱甜蜜,却仿佛只是一场毫不真实的梦。
车厢内的气氛,焦灼而沉闷。
空气是稀薄的。
宋律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周自衡,见周自衡额角紧绷着,拳头也紧握着,整个脸色黑丫丫如同乌云压顶,宋律风选择了沉默。
几个时的搜索下来。
周自衡的人,在各大码头,无一所获。
而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码头上,海风阵阵,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洛高来到周自衡的面前,很是垂头丧气:
“家主,其它的线索没有查到。”
“但确实有一艘轮船被江遇买下来了。”
“这艘游轮早在六个时前离开了港口。”
“这是这艘轮船申请下来的航线。”
那张航线图纸,被周自衡撕得稀碎。
因为他知道,江遇不可能会按照申请的航线来走的。
浓浓的夜色里,海岸线的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海浪,在拍打着,翻滚着。
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
那样乌泱泱的大浪,既是撞在海边的礁石上,又像是撞在周自衡的胸口上一样,让人无法呼吸。
海风吹散了一地的碎纸片,却吹不散周自衡紧拧的眉心。
现在唯一知情的人,可能只有江书臣。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带着鱼腥味的海风灌入胸腔,让他更加窒息难受,“去星河湾。”
洛高猜测道,“家主,您是要去找江书臣?可是这大半夜的,江书臣会见咱们吗?”
周自衡没有回答洛高。
他转身离开了这夜风狂啸海浪扑打的港口。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亲自给江书臣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人在外地的江书臣,并没有及时接起周自衡的电话。
而周自衡,火速赶往了星河湾的怡和别苑。
怡和别苑的门口,门铃一声又一声地响起,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抬头一望,二楼的卧室明明亮起疗来。
周自衡急着见江书臣,顾不得礼数,直接按下了开门的密码。
曾经,周自衡、江遇、江书臣三人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们交换了每个饶开门密码。
三兄弟在彼茨房子里,来去自如。
按下密码锁后,周自衡直接闯入。
奇怪的是,今江书臣家一个佣人也没樱
楼上的夏静姝正在进行着一场刺激而又激烈的床事。
那张只属于夏静姝和江书臣的大床,躺着的男人却不是江书臣。
听到门铃声,夏静姝赶紧从男人身上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男人:
“不好,来人了,你赶紧爬到窗户外的空调位上躲一躲。”
她把衣服迅速裹在身上,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向门外。
此时此刻,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般没规矩的?”
江书臣今去外地出差了。
夏静姝明明找了借口,让家里所有的佣人放了假。
谁还能开他们家的家门。
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佣人,她非把他炒鱿鱼了。
开门的那一刹那,夏静姝惊了一大跳,“周,周自衡,怎么是你,你大半夜的来我家干什么?”
周自衡没有多看夏静姝一眼。
自然没有注意到夏静姝一红光满面,一脸那件事后的香汗淋漓。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江书臣呢?”
“书臣出差了呀。”
周自衡发现江书臣不在家,而夏静姝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避孕套。
盒子是拆开的。
他抽回目光,“抱歉,打扰了。”
“哎呀!”周自衡抽身离开时,夏静姝顺势往他身上一倒,“周自衡,我生病了,江书臣也不在家,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送我去医院?”
如果周自衡能送她去医院,她就能和周自衡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多了起来,她自然有办法拿下周自衡这般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哪怕就是江书臣,也样样不如周自衡优秀。
更不用她的那些炮友了。
如果能够和周自衡上一回床,夏静姝宁愿折寿五年,十年。
那软软的身子,刚刚挨着周自衡,周自衡毫不留情面地往后一倒。
依着他的行事作风,他肯定会毒辣地怼她一通。
但此时此刻,周自衡满脑子都是林听和柚子母女俩,他没功夫教训这个又骚又荡的荡妇。
“生病了自己打120。”
话音还没停,周自衡人已远去。
留下倒在门框上的夏静姝,气得直跺脚:气死人了!
这个时候,夏静姝的炮友从窗户外的空调机爬回来,抱紧夏静姝纤细的腰枝,“姐姐,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弟弟我可是吃醋了。”
夏静珠摸了摸男饶胸肌,一脸妩媚笑意,“不管他,我们继续。”
……
楼外。
周自衡走出来后,顿觉空气清新了不少。
有夏静姝在的地方,空气都是浑浊不堪的。
凉凉的夜风拂面而过,周自衡吸了一大口气,可是胸腔依旧堵堵的。
没有林听和柚子的下落,他的胸口越来越发紧。
可是想到夏静姝刚刚的反应,他察觉出异样,对身侧的洛高,“安排一个人在这里盯着,看看夏静姝的动静。”
洛高不解,“家主,林姐和柚子的事情,和夏静姝有什么关系?”
周自衡:“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出轨了。”
……
茫茫的汪洋之中,一艘巨轮像一叶轻舟一样,在海平面上沉沉浮浮。
游轮之上,一间豪华的套房里,林听在一阵眩晕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是一片漆黑。
适应了四周的黑之后,她看到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窗外,还有海滥声音。
这是哪里?
她赶紧爬了起来。
身边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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