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长孙殿下，长孙殿下……”
宋濂由于岁数过大，哪怕是给皇长孙上课，也是坐在藤椅上。
老朱来看过几次，对于宋濂的行为，也没多在意。
还庆幸标儿出的主意，让他来教导大孙子，给他启蒙。
此时朱雄英趴在单独给他打造的案牍上，昏昏欲睡。
“长孙殿下，注意听讲！”
宋濂拿着戒尺敲了敲桌面。
对于只有四岁的长孙殿下，宋濂也是喜爱。
殿下聪慧过人，记忆力不错。
若是好好培养，以后定然像太子一样，是一位明君。
只是，长孙殿下孩童心性太重，上课老是不认真听讲，宋濂也无可奈何。
毕竟长孙殿下只有四岁而已。
“大夫，这三字经雄英都能背啦！”
（注：宋濂在洪武五年被封太子赞善大夫，掌传令、讽过失、赞礼仪，职比谏议大夫，以儒家经典教授诸太子。）
朱雄英背戒尺的声音惊醒，嘟着嘴不满的道：“都是这些课文，一点意思都没樱”
宋濂放下手中的三字经，笑着问道：“那殿下觉得什么课文，才有趣？”
朱雄英歪着脑袋，不假思索的答道：“爹的《十万个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何物？”
宋濂一愣，有点听不懂朱雄英的是啥。
“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朱雄英一脸兴奋：“上面有写，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苹果为什么会往地上掉，溪水为什么会从高处往地处流，为什么会出现日全食等等。”
“可好看了！”
宋濂满脸问号。
苹果熟透了就会往地上掉，水本来就从高处往低处流，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至于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
宋濂忽然愣住了。
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像从时候见的，以及大人们口中讲的，都没过这个原因。
还是自己上学后，从《礼记·月令》才得知，“季夏之月，……腐草为萤。”
想来萤火虫是腐草所化。
只是，为什么会发光……，他还真不知道。
“那殿下，您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
朱雄英扬起脑袋：“大夫好笨，因为萤火虫腹部末端有发光器，发光器内充满许多含磷的发光质及发光酵素，当萤火虫晚上觅食，找配偶时，就会释放发光素，这些发光素与氧化酶酶结合发生化学反应，将能量转化为光能，萤火虫就会发光啦！”
宋濂：？？？？
什么发光器，发光素，什么氧化酶酶，宋濂完全就不知道是什么。
随即宋濂又问道：“那殿下，苹果为什么会落在地上？”
朱雄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是因为万有引力啊！”
“万有引力？”
朱雄英点零头：“书上万事万物都有引力，地球引力大，所以苹果是往地上掉的，而不是飞向空。”
“地球？这又是什么？”
“大夫真的好笨，咱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它的名字就叫地球！”
朱雄英的一番话，直接让宋濂cpU给干宕机了。
刚才长孙所的，自己平生闻所未闻。
宋濂本来下意识就想反驳，这些都是歪理邪，无稽之谈。
但又看到朱雄英信誓旦旦的模样，话到嘴边被止住了。
同时他也好奇，到底是谁，能编写出如此离奇的学。
“殿下，那《十万个为什么》能让老臣瞧瞧吗？”
宋濂破荒的出这句话后，心里居然有一丝紧张福
朱雄英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下，答道：“书在我爹的书房里，明日我便偷来，给大夫看！”
“呃……”
宋濂看了一眼窗外，声叮嘱朱雄英：“殿下拿书时，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哦！”
朱雄英拍了拍胸脯：“大夫放心，我经常偷娘亲不准我吃的点心，从来就没被人发现过！”
宋濂：……
……
“方监丞，这文章还是不行！”
朱标指着手中的一篇文章道：“陛下了，这报纸是准备给百姓朗读、看的，要用白话，同时又要通俗易懂。”
“你这篇文章引经据典，用句工整，还不够直白，恐怕呈上去，陛下也会打回让重写！”
一旁正吃着柿饼的朱棣，鄙夷的看了一眼方孝孺，道：“迂腐就是迂腐，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能有什么用！”
方孝孺闻言，脸颊一红，也不敢反驳，只得行礼赔笑点头道：“王爷教训得是，臣知错！”
又对着朱标行了一礼，道：“那微臣下去再做修改，一定写出让陛下满意的文章来。”
朱标把报纸还给方孝孺，道：“这事要抓紧，报社都成立半个月了，第一份报纸都还未发行，朝中大臣都看着呢！”
随后又看了一眼方孝孺老实的模样，只得安慰道：“方监丞，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大，但陛下看好你，我也觉得以你的能力足以胜任这职位，你好好干就是了。”
方孝孺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跪谢道：“臣定不负陛下、太子重任，一定把报纸弄好！”
“行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
等方孝孺离开后，朱棣还喋喋不休道：“这人唯唯诺诺，也不知爹看中他什么，让一个白身来管理报社。”
“连一篇白话文都写不好，还不如让我来！”
朱标笑道：“此人能力是有的，而且文章写得很好，要不然爹也不会点名让他当报社的监丞，四弟也想写文章？”
“怎么，大哥莫不是看不起我？”
朱棣一拍大腿，正色道：“我读了十几年的学堂，难道是白读了？”
老二?朱樉?鄙夷的看向朱棣：“四弟，你会做文章？咱哥几个怎么不知道？”
朱棡也跟着附和：“我看你玩刀枪比写文章在行得多！”
“大哥不是白话文吗？咱的，我就写咱们聊这种词汇，难道不行？”
朱标怕几人吵下去，只得道：“行了，既然老四想去报社找点事做，那你就去当方孝孺的副手吧！”
“不过，你不许欺负他。”
“对了，你们几个今日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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