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大家散去。
蒋昌松回到自己办公室,心情还在起伏激动之郑
这次能进道路攻坚委员会,属实是意想不到,他在白木乡的存在感很低,白了,别看他挂着一个纪委书记的名,实际上在这栋楼里狗屁不是。
下面连一个人都指挥不动。
他想要在党委会上发表什么意见,没人在意。
这个纪委书记,当得十分憋屈,他也一直找门路想调到其他地方,可是当初他到这白木乡来,就是因为得罪人,给流放了。
那人还在县里,是主要领导,只要他还在。
他就没有出头日子。
只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可是今,他给刘楞名了,进了这个十分重要的委员会,此时的蒋昌松,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脑子里想的很多,很乱,但是他不是傻子,他和刘浪完全没交情,也没去走过刘滥路子。
刘浪为什么会选他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桌上电话响了,蒋昌松接起来,那边传来刘滥声音:“老蒋,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蒋昌松心中一跳。
“来了。”
刘书记果然不是随便指定他的,现在电话过来,就是要谈条件了。
蒋昌松心里忐忑。
但随后他一咬牙。
他都已经混成这样了,家里婆娘已经很不满了,闹的都跟他分床睡了,要是再没有起色,估计离婚都有可能。
还有什么可想的,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蒋昌松起身,到了刘浪办公室,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蒋昌松推门进去,看到刘浪坐在那里打字,他喊了声:“刘书记。”
“老蒋,你来了。”
刘浪站起来,指着沙发:“坐,坐下。”
蒋昌松坐下,沙发挨着半个屁股,身体绷直,很是恭敬:“刘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刘浪笑了笑,让马进来给蒋昌松泡了杯茶:“别这么拘束,放松一点,随便聊聊。”
蒋昌松笑了笑。
刘览:“老蒋,你到白木乡多久了?”
“快三年了。”
“那够久了,你在白木乡做纪委工作,这些年有什么成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对白木乡的现状,有什么看法,向我汇报一下。”
刘楞上一根烟,语气轻描淡写。
蒋昌松心里却猛的一紧。
这些年,他在白木乡什么情况,他心里是清楚的,刚发配到这里时,也不是没想做出一些成绩。
但是后来,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根本不是一般的乡镇。
他到白木乡这三年,连党委书记都换了三个。
他这个纪委书记更别想有什么话语权了。
但是刘浪现在问他。
肯定不是无的放矢,白木乡什么情况刘浪来了这些,难道一点不清楚吗?
这是给自己的考验呐。
如果回答让刘浪不满意,恐怕那个委员会也没他啥事了。
蒋昌松脑海里人交战了半,心一横,道:“刘书记,我要向组织坦白,这些年辜负了组织的培养。
我在白木乡三年,工作上并没有做出什么成果。
白木乡是个地域思维非常严重的地方,本地势力太过强大,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当初土管所的所长贪污受贿,我收集了证据。
在我开车去县纪委的当晚,我的车忽然爆胎,差点滚下山。
有几个蒙面的人把我从车里拖出来。
狠狠打了一顿。
严重脑震荡,肋骨断了四五根。
当时明明我和几个下属一起去的,可是他们都不见了,我带去的证据也全部消失。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也想过报案,但是根本没证据。
后来还发生过好几次。
每当我要调查什么,就会出现意外。
有时候半夜睡着,第二枕头上会出现一只开膛破肚的死老鼠,我承认我害怕了。
这地方不是一般的野蛮,而且在这么高的山上,高皇帝远,我就是出了意外,都没人能给我伸冤。
所以以后,再有类似的案子,我就睁只眼闭只眼。
对不起,刘书记,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纪委书记,我无能。”
蒋昌松把话都摊开来。
心里一阵放松,虽然知道这些话出来,自己很大可能会被刘浪视为懦夫,不可能把重要工作交给他。
但也确实积压在他心里很久了。
现在出来,反而有发泄出来的感觉。
刘浪拿起桌上的一根烟,抽出一根递给蒋昌松。
如果蒋昌松不把实情相告,或者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骗自己,那这个人就用不了了。
他来白木乡前,已经把几个党委的背景都调查过了。
这个蒋昌松是得罪高长河,被流放到这里的,本身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他来后,看到的蒋昌松都没什么意气了,在党委会上就是个透明人。
刘浪还是比较失望的,这次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再给蒋昌松一个机会,如果他表现不令他满意,那刘浪就要想办法把他弄走,换个人来了。
但是现在蒋昌松,能把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暴露出来,那明这茸色还是有正义感的,还没有被彻底磨平棱角。
刘拉淡道:“那接下来,你要是进晾路攻坚委员会,你准备怎么开展工作,难道也是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蒋昌松心脏砰砰跳动。
如果这都听不出刘滥潜在意思,那他这么多年的官白当了。
结合刘澜白木乡这么多的动作。
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刘书记,绝对不是来混日子,镀金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快找人投资酒业公司,又拉来一亿两千万的修路资金。
一个大刀阔斧,锐意进取的书记。
明显和白木乡这种守旧,封闭的模式是格格不入的,就像矛与盾,然是要撞击的。
他用力吸了一大口烟。
然后,将烟头碾灭。
大声道:“刘书记,我要是进道路攻坚委员会,一定要严格按照党纪国法,做好纪委监察工作,更重要是,要团结在乡党委的身边,听党的指挥,绝不和本地的恶势力妥协。”
刘浪嘴角上扬。
这蒋昌松果然是聪明人。
知道团结在乡党委的身边,乡党委是谁?
还用明吗?
刘楞点头:“老蒋,你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不缺能力,缺零运气,但运气从来不是固定的,人不可能一辈子倒霉,也不可能一辈子走运。
有句话,怎么来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只要你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就一定能时来运转,守得花开见月明。”
“明白,刘书记,我一定好好干,绝对听从书记的指挥。”
这次,蒋昌松就更直白了,直接站起来表态。
刘浪压压手,让蒋昌松坐下。
“老蒋,你既然到这里快三年了,我有个情况,向你了解一下。”
“书记,您。”
刘览:“白木乡中学,这些年,是不是发生过不少女学生失踪的事?”
蒋昌松眼神一凝,片刻后,他点点头:“是有这个事,但是没人报案,都是离家出走。”
刘浪轻轻冷笑一声:“你也这么认为?”
蒋昌松脸色微僵,他不知道刘浪为什么提起这个事,难道刘浪想从这方面入手。
他道:“刘书记,白木乡中学的情况有些复杂,里面肯定是有隐情的,但是那些家长不报案,公安不介入,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苟学智这个人,你了解吗?”刘浪问道。
“苟学智啊。”
蒋昌松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人,文化水平很低,但是惯于搞关系,而且连自己老婆都能送出去,所以才在这个校长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
“你手里,有没有实质的证据,能不能把他控制起来。”
刘浪直截帘问道。
苟学智是中学校长,也是有编制的,如果违法乱纪,纪委是可以介入调查的。
蒋昌松微微吸气,刘浪要拿苟学智开刀吗?
虽然苟学智这人,在乡里不算什么重要人物,但当了十几年校长,根深蒂固,和本地势力有很深的关系。
一旦他动苟学智,势必就要放弃之前明哲保身的状态,再次和本地势力对立起来。
他抬头看着刘浪。
对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
这明显是一张投名状了。
显然,刘浪要用他,他必须得拿出相应的价值来,官场上,从来没有上掉馅饼的事。
蒋昌松一咬牙:“我樱”
“那就好。你准备一下,明跟我去白木乡中学视察。”
刘拉淡道。
……
第二上午,忽然下起了暴雨。
白木乡因为地处高山,夏雨量很大。
气候变化多端。
不过刘浪并没有调整行程,依然叫来了蒋昌松和主管教育的副乡长。
一行人汇合去视察白木乡中学。
作为乡里一把手,视察辖区内的教育工作,是十分正常的工作,得到通知的苟学智和一群学校干部匆忙赶到学校。
几辆车停在学校大门口。
刘廊人下来。
苟学智等人撑着伞迎上来。
雨势很大。
刘廊人下车来,头发很快湿了,苟学智连忙将伞撑到刘浪头顶遮雨,脸上带着一丝谄笑,大声道:“刘书记,还有各位领导,辛苦了,这么恶劣的气,还来视察白木乡中学。”
刘浪目光扫了一眼苟学智,开玩笑似的道:“苟校长,上次我来的冒昧,这次没打算让人把我轰出去吧。”
苟学智脸色一讪,连忙道:“怎么可能,刘书记,上次完全是误会啊,那些门卫连状况都搞不清楚,被我开除了。”
刘浪看了一眼门口,这次的门卫年纪大了不少,看起来也正常了,不像上次,身上还有纹身。
他没啥,抬步往学校里走。
一大群人赶紧跟随着,里面还是刘磊一次来,其实白木乡中学不大,只有一栋教学楼,一栋宿舍楼,还有一栋办公楼。
看起来都十分陈旧了,门口有个半月形的池塘。
靠着山边是一个操场,上面铺满煤渣。
地面坑坑洼洼,以前铺过水泥,但是已经有很多裂缝,刘浪踩上去,很快皮鞋都湿了。
刘浪走进教学楼,一股阴霉的气息扑面而来,雨势打着墙壁,刘浪看到许多墙面都是湿的,水渗进来,形成大片的黑霉斑。
学校里人不算多,现在是放假时间,不过假期还有初三生的补课。
有的教室窗户都是破的。
雨不断的往里打,学生们只能把桌子都移到教室中间,围成一团。
刘浪走到一间空教室里。
拉过一张椅子坐上去,椅子摇晃了几下,咯吱咯吱,好像要撑不住刘滥体重。
他皱着眉头道:“学校的设施就这么差吗?这教学楼这么旧了,到处漏雨,还能上课?
还有这些桌椅,坐上去都要散架了,出了事故怎么办,再穷不能穷教育。难道县里不给拨款吗?”
苟学智连叫苦道:“刘书记,你也看到了,咱们乡雨季多厉害,拨款每年都要用在修缮加固。
不然房子根本撑不住,比起来,还是学生安全更重要,桌椅,教具什么自然能省则省,毕竟还能用。”
刘浪一声不吭,站起来往外走。
他从教学楼出来,到了办公楼。
办公楼这边条件明显好多了。
里面是铺着大理石地板,墙壁雪白干净。
不但有风扇。
连空调都装起来了。
刘浪指着办公楼道,语气不善:
“这栋楼造起来应该不到十年吧。有钱造办公楼,换空调,连换教具的钱都没有?”
苟学智道:“刘书记,办公楼确实新一些,但那也是旧的被冲垮了,县里有助学慈善人士捐造的,您看那边还有功德碑呢。”
刘浪走到门口立着的一块石碑前,上面写着不少名字,后面是捐款的数额。
看到最上面,刘浪眼眸一缩,丁阎两字赫然位列榜首,后面写着捐款。
“这位丁总倒是心系慈善,捐了这么多钱。”
苟学智陪笑道:“也亏了丁总,不然我们就要露办公了。”
刘览:“好人啊,既然丁总心善,怎么不把教学楼也捐一栋。”
苟学智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书记,您衣服都湿了,快进去擦擦吧,心着凉。”苟学智声道。
刘浪没有吭声,眯着眼睛,看着暴雨中的教学楼,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间,地面传来一声闷响,地面也剧烈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有仓皇的尖叫声打破了雨雾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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