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拿起听诊器,“方便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吗?”
“嗯。”
冰凉的金属头碰到皮肤,傅初优睫毛颤了颤。
卢溪递过块干净棉片,轻声,“深呼吸,放轻松点。”
“心肺都没问题。” 李医生收起听诊器,看了看傅初优放在膝头的手,指尖有些薄茧,是常年练钢琴磨的。
他在处方笺上写着药名,“晚上睡前吃片药,能帮着睡安稳点,不过我更建议 ——”
“我知道您要什么。” 傅初优欲站起身但被卢溪摁着坐下了,“这段时间回来我只是做做文书的工作,还没有恢复原来的强度。”
“嗯。”
“这个情况是这样的我就有直了......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彻底”休息一段时间,以免它情况继续加重会直接影响到身体健康。”
“但......”
傅初优有些顾虑刚相处甚反驳,便听到他抬头笑道。
“没有岗位是不被替代的,但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你自己也很重要。”
傅初优愣了一下,好像......
自从进入文工团,她也算是称得上一句拼命。
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凡是机会她都想抓住,每个舞台她都想做到完美......
练声,锻炼......这些基本功的锻炼就算是换了岗位也没有落下。
对自己在工作上的状态傅初优一向是严格。
也是从今开始她好像连转动的轴承,没有怎么停下来过。
在同批人里,她算是相当优秀的了。
见她眼神有些呆滞,李想知道她想通了。
低头开始写诊断结果,在处方笺末尾添了行字,“我可以帮你开诊断书。你可以拿着个交接一下工作,休息一段时间。要每保证睡够八时,可以配合药物听听的舒缓曲子 —— 你是学声乐的,该知道调子缓,能让人静下来。”
确实,她自己也是学声乐,但却忘了这回事情。
“校”
傅初优点头答应了。
文工团是可以停薪留职的,她也有信心回来的时候不被取代。
能上让他们看到一次,就能看到第二次。
卢溪在旁边也松了口气,她也是怕傅初优太轴不同意。
人不是机器,她确实该休息休息了。
“那就好。” 李医生把处方递给卢溪。
“家里有朝东向的房子吗?”
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书房。”
“书房朝东,上午晒晒太阳,慢慢放松下来。卢医生可以帮着看看时间,让她从脚到头慢慢松劲,对睡眠有好处。”
卢溪接过处方,“好。”
“妈早上就炖了乌鸡汤,回去让放了些这里面安神的药材。”
她看了眼傅初优,“我记得家里好像有录音机。”
“爷爷家。”
“那......”
“我自己录。”
“校”
“嫂子,谢谢你。”
“没事。”
她转向李医生,语气里带零释然,“在灾区看到那些伤员还坚持唱歌,总觉得自己这点失眠太娇气。”
李医生合上病历本,“战士在前线打仗,你们用歌声鼓劲,都重要。”
中午送傅长治回去,把要带郭文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傅妈妈。
知道卢溪的老师要来家里吃饭,傅妈妈直接就是一个请假,一个下午都在厨房忙活。
还让傅初优把家里从头到尾收拾了一遍,力求不给卢溪丢了面子。
还特意电话通知了傅爸爸早点回家,可谓相当重视了。
如此充足的准备,自然是宾主尽欢。
第二中午傅初优早早就出门了,她们约好了一起去百货。
她们到的早,百货也才刚刚开门。
百货朱漆门 “吱呀” 响,掀开棉门帘,“友谊” 雪花膏混着六必居酱油的气味涌来。
一楼副食柜台很快就排起来长队,有人举着酱油票嚷嚷,搪瓷缸子响成一片。
田依依往楼梯走,“二楼钟表柜台在最里。”
楼梯扶手红漆掉了大半,李西桃指着墙上标语笑,“‘节约每一度电’,跟咱宿舍一样。”
二楼布匹柜台,售货员用竹竿挑着 “坛牌” 花布。
钟表柜台前没几个人,傅初优几人刚站定,身后 “哐当” 一声,拎网兜的大妈把搪瓷缸磕在柜上,酱萝卜干撒了几粒。
“文工团的就是阔气,一来就奔上海表。” 大妈撇着嘴。
田依依从宿舍过来的,身上就是文工团的衣服,再加上几个姑娘站在一起很容易认出来。
几个人没有搭理她,可大娘却是嘴上嘟嘟囔囔的不停。
田依依实在忍不住转身,“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结婚用的好一点不行吗?”
穿蓝布褂的男人凑过来,“我侄女嫁和平里,表都没钻。”
田依依的容易让人抓了话柄,冯美华握住她的手开口道,“我们是几个凑钱买的,一人就出一点比不上你们。”
抱孩子的女人哼哼,“工业券哪来的?怕不是走后门。”
“也是攒了大半年呢,这不都是为了结婚有面子,几个换着带的。”
傅初优也跟着卖惨。
“谁知道你们的真的假的。”
人群里面议论纷纷,傅初优拦住在有点像爆发的田依依,反正没有留下把柄他们爱咋咋。
不疼不痒~
她看向刚刚那个穿蓝色劳动服的男人,“您买表就先挑,不然耽误事。”
傅初优的话语棉里带刺,态度却好的不行,让那人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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