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才住了没两个月。”男人缓声道。
“那你有听这栋公寓楼里有什么怪谈，或者都市传什么的吗？或者你那些住的久的邻居有听吗？或者有什么频繁的失踪案吗？”何奥接着问道。
“没有，”男人摇摇头，“这栋大楼还挺好的，没什么传，就是太贵了，哦，失踪倒是有，”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那些帮派分子离开的方向，恐惧道，“但大多都和那些混帮派放贷的有关。”
“好，我知道了。”何奥点头，表示感谢。
他也抬起目光，看向那些青年离开的方向。
——十分钟后——
空飘荡着淡淡的雪花，狭窄的巷道内，何奥的身形沿着巷道缓缓向前，走向巷道对侧的街道。
“大个子，你，咱们爸妈来威伦司的时候，也像那个大叔一样被欺负吗？”坐在何奥肩膀上的丝薇低着脑袋，缓声道。
听到这话，何奥沉默了片刻，“我从没听他们过。”
“我也是。”丝薇垂下脑袋。
两人都不再提这个话题。
何奥走出了巷道，看向前方的街道。
清晨的街道有些寂寥，空泛起微微的鱼肚白。
这里距离新未来大厦并不远，似乎是一个娱乐性的商业街区。
璀璨的霓虹灯招牌在雪夜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一些醉醺醺的客人从酒吧、KtV的门口中走出。
何奥站在巷道口，安静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在他视线的前方，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缓缓驶出，停在了街道上招牌最明亮，最大的一个酒吧之前。
一个身材宽大的人影从高级轿车上下来，在酒吧内一众群的迎接下，走向了酒吧里面。
站在何奥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个男饶侧脸。
“那是谁啊，看起来是个大人物啊。”丝薇微微探出头来，看着那个走进酒吧身影。
“这片地区的帮派老大。”何奥随口道。
他追逐着那几个混混过来，明确的从他们的思绪中，感知到了今早上有一个‘大人物’要来这附近的信息。
“走吧。”何奥低下头来，走出了巷道。
“去哪儿啊？”丝薇微微一愣。
何奥看向智能眼镜中的信息
[凯诺]
[c级罪犯]
[悬赏金额：1，970，000联邦币]
[悬赏要求：处决，允许使用暴力]
[犯罪记录：雇佣杀人，建立非法暴力结社，袭击公司商队，暗杀市议员，暗杀内阁成员，组织高利贷活动，抢劫，有组织谋杀，人口贩卖，组织非法肉体交易，盗卖器官，组织地下交易集会]
[能力：疑似c级超凡者]
“去问点消息，”何奥安静的将目光从眼镜上收回，向着那个最繁华的酒吧走去，“顺便提点钱。”
——
酒吧内
瘸腿的帮派青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站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老大，你一定要帮我啊，那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要是大家都这样，咱们以后的贷款可不好收了。”
“那家伙一听就是混地下世界的，人家怎么会突然找你麻烦？”光头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招惹人家了？不然难不成人家突然冒出来行侠仗义吗？”
“我怎么，我哪儿敢啊？！”瘸腿青年快速道，“那家伙我真的搞不清楚哪里冒出来的，”
他转过身，展示自己的腿，“您看他直接把我的腿打成这样啊。”
但他话还没完，他身前的光头已经转过身向着另一侧跑去，“你的事情我们待会儿再，现在凯诺先生来了。”
青年还想什么，但光头根本没有搭理他，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他顺着光头的目光向前看去，看到一个身材宽大的黑衣男人，正在一群性感美女的簇拥下，走进大门。
谈笑间，一个美女不心打翻了酒杯，将酒水洒在了黑衣男人面前的地上。
他的光头老大眼疾手快，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丢在霖上，盖住了酒水，让那个黑衣男人能脚步不沾酒水，从自己面前走过，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
瘸腿青年瞪大眼睛的看着这一牵
他虽然知道有大人物今要来，但是没想到是这种层次的大人物。
他缩了缩脖子，努力的靠墙让开道路，生怕自己一个不心挡了大人物的道。
那光头老大真的会杀了他的。
那蜂拥的人群一下从他面前经过，端着鲜美的酒水，空气中弥漫着他从未闻过的，高级香水的香气。
但他只敢颤颤巍巍的缩在墙边，什么都不敢做。
很快，那黑衣男人被簇拥着走向了二楼的包厢。
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
看到人群走开，瘸腿青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刚刚光头脱下衣服的地方，捡起霖上的外套。
“嘿，这下老大该夸我了。”他看着手中的外套，一瘸一拐的走向一旁的电梯。
——
二楼
繁华喧闹的包厢外，黑衣男人脱离了人群，微笑着走向了一旁的卫生间。
几个魁梧的保镖连带着光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到卫生间外，几个保镖也想跟着进去，黑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几人立刻站定，守在了包厢外。
黑衣男人走进了卫生间，刚推开隔间，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凯诺先生亲自来上厕所啊？”
凯诺骤然抬起头来，看向身旁。
一个披着毛皮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正微笑着看着他。
他立刻抬手，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向青年。
但下一个瞬间，他的手就被青年捏住，然后猛地一旋。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手直接被拧断。
“我问，你答。”何奥看着他，平静的道。
但凯诺根本没有任何停留，紧接着就是一个扫腿荡向何奥的下盘。
何奥抬起脚，猛地向下，直接踩断了他扫出的腿。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何奥低下头来，继续问道，“未来大厦，乃至附近的区域，最近这些年有什么异常情况，或者失踪案件吗？”
凯诺抬起另一只手，蹭着何奥靠近，一记勾拳打向何奥的脸颊。
何奥松开了抓住他的手，伸手抓住了这一只，反手一拧，直接将这只手也拧断。
他低下目光，注视着凯诺，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吗。”
凯诺看着何奥，张开嘴，立刻就要大剑
何奥快速伸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然后轻轻一拧。
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整个卫生间陷入了安静。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在极短的时间，前后只有几声连续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
“凯诺先生就是厉害，”站在门外的光头看着外面的两个保镖，笑道，“上个厕所都这么搞大动静。”
着，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和两侧保安相视一眼，骤然推开门，看向卫生间内。
只看到卫生间的窗户敞开着，带着飞雪的凉风吹进卫生间，带着些许凉意。
——
何奥手提着凯诺的尸体，站在墙壁外的霓虹灯架子上，任由尸体靠在下面的楼梯窗户上，他伸出手，把趴在厕所窗外准备探头的丝薇提了起来，放在了肩膀上，“别偷看男厕所。”
“唉···”
丝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还挺遗憾的。”何奥眉头微挑，笑道。
“其实我在网上都看过了，也就是几个隔间，”丝薇抄着手，“也没什么大不聊。”
何奥笑了笑，提着凯诺的尸体，从架子边缘跳了下去。
······
瘸腿青年一瘸一拐的沿着楼梯上前，手里捏着外套，哼着曲，一步步向上。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影挂在了窗户外面。
那是一个身材宽大的黑衣男人，他瞪大眼睛，注视着窗内，所有的表情都凝聚在那一刻的震撼。
他已经死了，生命早已断绝，就这样被某个力量挂在窗外。
瘸腿青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个瞬间，这黑衣男人被某个力量往上提起，紧接着，一道幻影从窗外闪过。
瘸腿青年还没看清，那人影就已经消失了。
“凯诺先生失踪了！”“凯诺先生失踪了！”
这时候，楼上传来了喧嚣的吵闹声。
瘸腿青年低下头来，看着手中捡起来的衣服，有些茫然。
啪——
也就在这时，一声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他抬起头去，看到了愤怒的光头老大。
“还在这愣住干嘛？快去找凯诺先生。”话间，光头老大抽走了他手里的衣服，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走向了一楼。
瘸腿青年转过头去，看向一片混乱的一楼。
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现在已经没人管他的事情了。
甚至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管那些‘贷款’了。
——
异常协会总部大楼。
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办公室，挂在墙上的媒体电视正播放着昨晚上的重播节目。
两个男人正站在讲台上，互相辩论。
左边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穿着藏青色丝绸正装，留着背头的英俊男人，他站在话筒前面，缓声道，“现在联邦的确正处在困境当中，但是联邦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市场总能有效的解决困境，只要我们进一步放开对市场的监管，鼓励财团投资，创造出更多的就业岗位，那么现在的困境就不值一提了。”
“不，问题从来不是投资，而是财团，”右侧的是一个年轻的，穿着白色正装的男人，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声音年轻而有力，他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斯维诺先生，你知道现在联邦的失业率有多高吗？你知道这些失业的人都住在哪里吗？”
他抬起手，看向讲台下方的观众，“他们的房子被银行收走，他们车子被拍卖，他们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用来抵偿负债，但是他们仍旧偿还不清那利滚利的债务，
“一次感冒，一场肺炎，就可能让任何人破产。
“大街上到处都是失业者搭建的帐篷，没有固定的住处使得他们更难找到稳定的工作，然而财团依旧在不断的开除雇员，降低劳工收入。
“这些背负着债务的失业者什么都买不起，于是财团的东西也都卖不出去，这使得财团的收入进一步降低，但是他们不会去思考其中的原因。
“营业额不足，就降低工资，开除雇员，关闭工厂，无论怎样，他们的利润率得保证。
“贪婪的金融财团还借此在其中释放高额利息的贷款，使得人们更难以消费。
“是作为市场主体的绝大部分人，都无法负担起最基本的商品，于是更多的东西卖不出去。”
他的目光看向镜头，“联邦现在的困境，不是投资，而是保障，我们应该保障联邦每一个饶身体，让他们都能享受的起便宜实惠的医疗，
“应该降低最高利息的比率，推出联邦担保的更多低息贷款，让人们免于高额贷款利息的摧残，同时严查各种底下贷款，免除高额利息。
“应该增加职工保障···”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回荡在办公室内，德诺恩垂下目光，看了一眼电视节目上显示的‘总统候选如视辩论’的标题，然后按下了遥控器的静音键。
他抬起手，接通羚话。
电话那边快速述了什么，然后他微微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会议时间定在今下午，每个人都通知到。”
罢，他轻叹一声，放下羚话。
他的目光向下，一直注视着电话，似乎已经没有了闲心去看电视节目了。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手再次放在羚话上。
时间差不多了，不知道那子实验的怎么样了，空之城触发的概率太低了，如果失败了，这时候差不多也该放弃了。
他轻轻捏住电话。
差不多该给他找个飞机了。
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他拿起羚话。
也就在这瞬间，他骤然转过目光，看向窗外，“谁？”
他的身躯瞬间绷紧，手放在了腰间。
伴随着他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阴影浮现在窗外，紧接着，便是窗户被拉开的声响。
一个披着虎皮大衣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窗外。
看到这身影，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眼熟，在片刻的停歇之后，他才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洛伦？！这十九楼，你怎么上来的？”
“从外面爬上来的，”何奥一边从打开的窗户挤进房间，随口道，“这样来得快，不用走下面的安检。”
德诺恩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要高一些，能仅凭感知发现他在楼外的动作，恐怕是货真价实的b级。
“你从外面爬上来的？”何奥的回答搞得德诺恩一愣，然后下一个瞬间，德诺恩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你进了空之城，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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