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言回到自己的院落后,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吩咐下人去将阿满叫来。她心里有一些事情需要跟阿满交代一下。
阿满,是云雪言身边的一个官儿。之前,云雪言将她安排到了玉浅身边,协助玉浅管理家族事务。
然而,尽管阿满名义上是在玉浅手下做事,但实际上她仍然是云雪言的人。玉浅由于身份和地位的限制,不好直接对阿满进行管教。
这就导致阿满在玉浅那里逐渐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不仅尝到了被人追捧、侍奉的甜头,还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当阿满得知自己又要被调回云雪言身边时,她的内心充满林触情绪。毕竟,她已经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被人奉承的生活,如今却要去侍奉一个比自己还的人,而且以后还要一直跟在这个人身边辅佐她管理家族事务,这让阿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此时的阿满,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她本不过是云雪言这个主家主子身边一个稍微亲近一些的佣人罢了,却因为一时的得势而迷失了自我。
阿满一脸不情愿地缓缓走到云雪言的院落前,在迈进门槛之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角也向下耷拉着,仿佛这扇门里藏着什么令他极为厌恶的东西一般。
由于长时间陪伴在玉浅身旁,阿满已经习惯了玉浅那温柔宽厚的性格,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云雪言可不是一个容易伺候的主儿。
当阿满终于踏进屋子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坐在主座上的云雪言身上。云雪言身姿挺拔,脊背挺得笔直,高昂的头颅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阿满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向云雪言问好:“姐,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她的语气虽然还算恭敬,但那挺直的脊背和高昂的头颅,却让人感觉他并不是来拜见主子的,反倒更像是来宣示主权。
要知道,如今的云雪言可是封家家主,除了她的直系长辈之外,其他族人见到她时都必须行礼问好。
这是南城世家的规矩,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在面对长者时都要遵循这样的礼仪。男子微微弯腰,女子屈膝垂首。
然而,阿满却似乎完全没有将这些规矩放在心上。她站在那里,不仅没有行礼,反而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云雪言心中暗自冷笑,居然敢在她面前耍威风,当真是不知死活。她的面色却如平湖般平静,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声问道:“嗯,在二夫人身边侍奉,她待你如何??”
面对云雪言的假意关怀,阿满心中充满了鄙夷,那自然是好得很呢,玉浅性格怯懦得像只绵羊,连自己都不敢管教,凡事都要询问她的意见。
在那里,自己好歹也能算半个主子,可到了这里,自己却只能沦为一个卑微的佣人。
阿满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笑容显得有些虚伪,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自顾自地走到云雪言身旁的副主位,想要坐下来。
“玉夫人她性子温柔,对我关怀备至,她……”阿满话还没完,突然被一阵清脆的响声打断。
“peng!——”
只见云雪言猛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茶水四溅。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直直地盯着阿满,冰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质问:“你倒是挺自觉啊,我有让你坐下吗?”
阿满被云雪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一只手不自觉地扶在桌案上,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尽管心中对云雪言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但她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只能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唇,然后缓缓地挪动脚步,走到距离云雪言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好。
云雪言见状,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的气势愈发凌厉起来,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如同一股强大的气场一般,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这股威严充斥在整间屋子里,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阿满被这股威严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云雪言一眼,生怕触怒了她。
云雪言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呵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就这点胆量,也敢在她面前摆谱?真是没出息!
“玉夫人?”云雪言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没有丝毫温度,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阿满浑身猛地一颤,如遭雷击一般。她在玉浅身边向来放纵无礼,习惯了对他人颐指气使,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要改对玉浅的称呼。
阿满的头深深地低垂着,根本不敢抬起,更遑论回应云雪言的话了。他心中懊悔不已,同时也对云雪言的威严感到恐惧。
云雪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满,屈起手指,轻轻地在桌案上敲了几下。这几下敲击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阿满的心上,让他的心跳愈发剧烈。
随着云雪言的敲击声,门外立刻走进来一名佣人。这名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云雪言面前,垂手而立,轻声问道:“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在云雪言尚未成年之前,宣告自己继承家主之位之事,府中的佣人们称呼她为“姐”。
云雪言的声音依旧平淡,然而其中却明显流露出一丝恼怒之意。她缓缓道:“你去,把二夫人请来,还有她院子里的所有佣人,都一并叫过来。”
“是,姐。”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离去,执行云雪言的命令。
玉浅被请过来,心中有些忐忑,是哪里出了差错吗?
玉浅和她的贴身佣人如众星捧月般先进屋,身后紧跟着十几个女佣人。
玉浅:“千岁喊我,来出了什么事吗?”
云雪言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柔柔的道:“婶母不必忧心,先坐下吧。”
玉浅虽然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但还是听云雪言的话,在副主位不安心的坐了下来。
云雪言抬起那如同青葱般的素手指向阿满,漫不经心的问:“她,私下里都是怎么称呼婶母的?”
玉浅将视线如探照灯般落在阿满身上,阿满这副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心中疑惑如潮水般涌动,但还是开口回道:“阿满在人前都称呼我为二夫人,在私底下一直称呼我为玉夫人,这样显得亲牵”
“显得亲切?呵!”云雪言的视线如寒冰般冷冷的落在阿满身上。
“你倒是真敢。怎么?是想反身做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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