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郁无虞因身体难受而眉心紧蹙,凤眸也昏昏欲睡地扑闪着。出声更是沉冷、低弱:
“我不怕生不了孩子,就怕不举,我还没等来你……要我的第一次呢……”
他这几句话下来,元无忧心都要碎了。
“你别傻话,高延宗不也没事儿吗?还能和好几个女人周旋呢!哎呀…我带你回去抠嗓子眼儿催吐!”
一旁的李暝见听罢,彻底见识到了这白眼狼装单纯白兔的本事,而他妹妹显然已经被这匹披着羊皮的狼,蒙蔽了双眼,迷了心窍!
难道她真是生多情种,昏君做派?怎么能对这个世人眼里的三姓家奴,再世吕布深信不疑,泥足深陷呢?
气得李暝见愤然抄起桌上,他那只白瓷杯子,往石头桌面上一砸,将其摔的四分五裂!
“女昏君!白眼狼!不要脸的*男,都这时候了还想挨*呢?”
元无忧循声回头,正瞧见独自发狂的黑衣少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黑猫,正撒泼挠人喵喵叫呢。
都气得口无遮拦了。
她横了黑衣少年一眼,“我不你便罢,你还他?”
李暝见实在不通,心道这妹妹算是没救了,便咬牙切齿地,愤然拂袖离去。
元无忧则把面前的少年直接拦腰一抱,抬腿就往台阶上走。
彼时,埋在心爱姑娘颈窝的万郁无虞头晕眼花,旋地转,可是嗅着她身上的药香,腰间后背,被她有力的臂膀箍着,他就很安心。
尤其是得知李暝见被他气走了,不会再在她面前揭穿自己了,万郁无虞更高兴了。
什么压迫感,什么霸王硬上弓?他只期盼她来压他,*他。
李暝见走时,元无忧根本顾不上挽留,她赶忙把吐不出话的万郁无虞抱回屋里。
别看这少年可汗平时瞅着人高马大,今还穿了羌服王装,可他骨架很轻,身材又消瘦,远比看上去更单薄羸弱,元无忧抱他毫不费力。
她这一路上还边走边想,得给他喂什么,才能把他调养的,像高长恭的体魄那么结实。
一回屋里,元无忧都不用使唤羌族侍女,自己就熟稔的找茶水把少年催吐,喊人进来送温水桶,帮他沐浴更衣。
神志还算清醒的万郁无虞,就长睫开合,一副昏昏欲睡的看着心爱的姑娘在面前忙活。
即便她帮他把衣服尽解,也没顾上看他的身体,万郁无虞倒没想到,她居然不嫌弃自己的毛边王装上,已经被呕吐的秽物弄脏。
同时也没注意到,他身上旧疤叠着新伤。
元无忧动作利索,很快就给他换好了干净的及膝白寝袍。
万郁无虞极力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无比贪恋她此刻的温柔。
当他发现她要走了,他才伸出长臂,就牢牢搂着她的脖颈和腰背,明明身子骨又高大又硬朗,很有力气,却跟她四肢无力让她陪着自己。
元无忧只得一伸胳膊,把他搂在怀里,这才嗅到他身上有苦涩的药味和甜香。
她讶然道,
“好甜的香气啊,你身上擦什么香料了?洗个澡了还能闻到。”
怀中骨架消瘦到硌饶少年,彼时长睫微垂,苍白的俊脸上病殃殃的,和之前的强势威压截然不同。
而且病弱可怜,明明一副虎狼之躯,却总在她面前像猫犬幼崽一般乖顺,楚楚可人,元无忧真想好好“疼爱”他。
思及至此,元无忧忍不住伸出手。
当她的指腹落在他唇上那一刻,他正好开口反驳。
“没迎…唔。”
元无忧本想摩挲着他软嫩的薄唇,可因他突然开口,指腹就戳到了他微润的口郑
这一下俩人都懵了,她为掩饰尴尬,果断抽出指头,而后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一股茉莉花的甜香。是刚才给他漱口那花茶水的味道。
少年愣了一下,顺势唇瓣微启,等着她来肆意妄为。可她没有,还收回了吻。
“抱歉,我情不自禁。”
她倒是抽离的快,瞬间又恢复正经了,根本不管他凌乱的心和呼吸。
万郁无虞凤眸微眯,“我愿意。”
“乖一点,你现在需要休息。”
“只要你别走,别离开我…我就睡觉。”
“我想去找李暝见问罪。”
“不要,不需要。”少年抱紧了她,语气阴郁,“不要跟他走,我现在才是最需要你的。”
一副弱无助,且挺大一只。
元无忧无奈,只得抱住他的后腰,力气不大不地拍着他的肩背。
“好,李暝见既然走了,我估计追不上。”
其实她想的是,凭李暝见的本事,就算被羌兵困在行宫里,也肯定能自保。
日当正午,屋内的俩人正相拥而眠,一副岁月静好。
万郁无虞也难得的身心松弛下来,闭着眼装睡,双手却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生怕她走。
可就在万郁无虞昏昏欲睡之际!
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和脚步声,紧跟着,黑衫劲装的李暝见突然持剑,掀门帘闯进来了!
惊醒了屋里床上的俩人。
元无忧抬头,正看见内室门口的纱帘底下站着一道黑衫人影。
闯进来的李暝见白净的娃娃脸上、带着殷红的血,满眼愤然,一看见屋里相依的俩人,扯出一抹冷笑。
“还装呢党项王?妹妹你看,他一边让人抓我,一边在你面前装乖。”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气喘吁吁地,跟进来一帮穿甲胄的白袍黑家羌兵。
元无忧看见李暝见受伤,身后还跟进来一帮羌兵,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立即坐起身来,回头看向怀里的少年。
“你对他干了什么?”
一看事情败露,瞒不住了,少年缓缓也从她怀里坐起。
只是原本躺下的是可怜瑟缩的柔弱少年,起来的是一具挺拔高大,宽肩细腰趋近成熟男子的躯体。
万郁无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态倦怠慵懒地,抬起一双阴寒锐利的深蓝凤眸来。
“他想害我和高延宗一样,我就不能抓住他吗?我还没开始报复呢。”
他出声沉冷,略带初醒的沙哑磁性,尾音带钩,颇有几分魅惑。
只是他这副突然狼性毕露的姿态,以及的话,都是不怒自威,甚至在明晃晃的威胁。
万郁无虞一提高延宗,元无忧就意识到刚才上当了,他果然不是那大度的人,他记仇的程度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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