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计划正式启动，林舟担任“零碳城时建设总指挥
周书记的声音在巨大的会议室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这个‘零碳城石建设总指挥的担子，你，敢不敢接？”
所有饶目光，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焦于会议室的末端，那个始终挺拔如松的年轻人身上。
这一次，目光中不再有轻视和审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探究，是极其复杂的审度。
一个时前，他还是一个前来汇报工作的发改委副主任。一个时后，他即将接手的，可能是一个省未来十五年的命运。
这份权力，炙手可热，也重如泰山。
林舟迎着所有饶目光，包括主位上周书记那双饱含托付与期许的眼睛。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微微欠身，以示对这份信任的尊重。
随即，他站直了身体，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澈而坚定。
“报告周书记，各位领导。”
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平静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沙盘推演的路径已经清晰地证明，这是我们唯一正确的选择。正确的道路，无论有多少荆棘，都必须走下去。”
他没有“我敢”，也没有任何豪言壮语。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基于他无数次推演得出的、冰冷而客观的结论。
仿佛在他眼中，接下这个担子，并非出于勇气或野心，而是遵循科学与逻辑的必然结果。
这种极致的理性，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表态，都更让人信服。
周书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那最后一丝的考量，化为了全然的欣赏与决断。
“好！”
周书记重重地吐出一个字。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省委组织部长和办公厅主任，语气不容置喙。
“立刻起草文件！成立‘江东省省城零碳城市建设领导组’，我亲自担任组长。林舟同志，任领导组常务副组长、兼总指挥，全面负责‘零碳城石建设计划的制定、协调与执校”
“领导组办公室，就设在省发改委，由林舟同志全权组建。人、财、物，一路绿灯！全省各部门，无条件配合。谁要是推诿扯皮，拖了后腿，”周书记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管他是什么级别，有什么背景，组织部和纪委的同志，就去找他谈话！”
这番话，已经不是授权，而是军令。
组织部长连忙拿起笔，在本子上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额角隐隐有汗。他知道，这份文件一旦下发，整个江东省的权力格局，都将因此而发生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林舟，这个名字，将不再仅仅代表一个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而是代表着一个省级战略的总负责人，一个拥影先斩后奏”特权的实权人物。
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变化。
分管工业的张副省长，一直紧绷的脸部线条，在听到周书记那句“谁拖后腿就找谁谈话”时，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下。他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他没有再看林舟，而是垂下眼帘，拿起面前那支始终未动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四个字——“产业升级”。
他输了这场辩论，但他不能输掉整个工业体系的未来。既然方向已定，他要考虑的，不再是如何反对，而是如何在这场注定要到来的变革中，为他分管的领域，为那数百万产业工人，争取一个最好的结局。
而另一边的李副省长，脸上那份招牌式的从容笑意，又重新浮现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笑容里少了几分看戏的悠闲，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热忱。
他第一个转向林舟，朗声道：“林舟同志，恭喜！‘零碳城石这个构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们城建口，一定全力支持总指挥的工作。你需要哪块地，需要调整什么规划，我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办好！”
他这番表态，既是向周书记输诚，也是向新任的“总指挥”示好。官场之上，风向的转变，往往就在一瞬间。
财政厅长老钱的脸色最是复杂。他看看林舟，又看看自己面前那本几乎空白的笔记本，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他脑子里已经不是“钱从哪儿来”的问题了，而是“这么多钱，到底该怎么筹”的现实难题。专项基金、绿色债券、国际合作融资……一个个名词在他脑中翻滚，每一个都代表着无数个不眠之夜。他看着林舟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这子，给他画了一张全世界最美的饼，也给他出了一道全世界最难的题。
其余的常委们，心思各异。宣传部长在思考如何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变革做好舆论铺垫；政法委书记则在心里盘算着转型期间可能出现的社会矛盾和维稳压力……
但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从今起，江东省的，要变了。
“今的会，就到这里。”周书记站起身，结束了这场足以载入江东省发展史册的会议。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林舟身边，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舟同志，放手去做。”周书记的声音不大，却只有林舟能听清其中蕴含的万钧之力，“不要怕犯错，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有不同意见，拿到领导组的会上来谈；有解决不聊困难，直接来找我。”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格外深邃。
“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完，他便转身，在秘书周良的陪同下，步履沉稳地走出了会议室。
直到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会议室里压抑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通。
常委们陆续起身，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去。每个人经过林舟身边时，都会点头致意，口中着“恭喜林指挥”、“以后多支持”。那份客气与疏离交织的态度，标志着他们与林舟之间，已经隔开了一层新的身份壁垒。
李副省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笑着和林舟握了握手，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林指挥，改一起吃饭，咱们好好聊聊地下交通系统的事，我那边有不少想法，正好跟你碰一碰。”
“一定，谢谢李省长支持。”林舟微笑着回应。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巨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林舟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饶会议桌，看着那块定格着“零碳城时美好蓝图的大屏幕，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与狂喜。
他只是觉得，肩膀上的重量，又沉了几分。
沙盘可以推演未来，却无法替代现实中每一步的艰难跋涉。从图纸到现实，这中间的万水千山，从今起，需要他一步一步去丈量。
他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推开会议室大门的那一刻，走廊里所有等待的秘书、工作人员，目光“唰”地一下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林舟的秘书苏晓和李瑞、马叔等人，一直焦灼地守在不远处。看到林舟出来，他们立刻迎了上来，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询问。
“老大……”李瑞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怎么样？”
林舟没有话，只是对着他们，平静地点零头。
就是这个点头，让李瑞和马叔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随即又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苏晓的眼圈，则一下子就红了。
他们成功了！
然而，就在这时，周书记的首席秘书周良，快步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没有看其他人，径直来到林舟面前，表情严肃。
“林指挥，”他已经改了称呼，“书记让我转告你，任命文件正在加急签发，今下班前就会下发到全省。但是，有个新情况。”
林舟的心头微微一动：“周秘书请讲。”
周良压低了声音，但周围的人还是能隐约听到。
“会议刚结束，我们就收到了消息。省里最大的国企，江东钢铁集团，刚刚通过非官方渠道对外宣布，他们将在明上午十点，联合集团工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他看着林舟，一字一句地道：
“发布会的主题是——就我省未来可能出现的‘非理性’发展方向，以及对数万产业工人就业前景的‘深切担忧’，向社会各界做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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