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石头砸在土墙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像重锤敲在余晚星心上。她紧紧贴着窗纸，看着月光下牛强的身影——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一次次往院子里扔，嘴里还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恶狠狠的语气，隔着墙都能感受到。
“不能让他这么嚣张。”余晚星攥紧拳头，心里的火气一点点上来。之前偷野菜被抓包，不仅不知悔改，还敢深夜来砸墙恐吓，真当她和孩子们好欺负？
她悄悄摸回炕边，看着熟睡的孩子们——许宝眉头皱着，似乎被墙外的动静惊扰；许明下意识地往弟弟妹妹身边靠了靠，拳头还攥着。余晚星心里一软，又强压下立刻出去理论的冲动——现在出去，万一牛强发疯伤了孩子，得不偿失。
等墙外的动静停了，余晚星又等了半个时辰，确认牛强真的走了，才悄悄起身去查看。院子里散落着几块石头，其中一块还砸中了晒野材竹筛，筛子边缘裂晾缝。她捡起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牛强，这笔账我记下了。”
第二一早，余晚星把昨晚的事告诉了许明。许明气得脸通红，攥着拳头：“娘，咱们去找赵大叔帮忙，让他教训牛强！”
“别急。”余晚星摸了摸他的头，“咱们得让他不仅没好处，还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昨他偷的野菜是咱们故意放的普通野菜，今咱们再设个局，让他偷得更‘显眼’些。”
她让许明去村口“无意”中跟村民聊：“我娘昨挖的野菜被偷了，今又挖了好多，要晒成干菜冬吃，还特意放在院子里通风呢。”许明学得认真，连带比划，生怕别人听不见。
果然，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牛强耳朵里。牛强昨晚砸完墙，心里还憋着气，听余晚星又晒了很多野菜，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叫来外村跟班：“今再去偷一次，把她的野菜都偷回来，让她冬没菜吃！”
跟班犹豫着：“强哥，昨被村民撞见了，今再去，会不会……”
“怕什么！”牛强瞪了他一眼，“你趁傍晚没饶时候去，速去速回，谁能发现？”跟班不敢再反驳，只能点头答应。
余晚星早就料到牛强会再来，提前跟王婶、赵大叔和几个相熟的村民打好了招呼：“傍晚时分，你们要是有空，就来我家附近‘散步’，要是看到有人偷野菜，就帮忙拦一下。”大家都知道牛强的德行，纷纷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夕阳把院子染成金色。余晚星故意把晒好的半干野菜装在一个大竹篮里，放在院子显眼处，然后带着孩子们进屋“吃饭”。屋里的孩子们都屏住呼吸，许亮还悄悄扒着门缝往外看，等着抓偷。
没过多久，外村跟班果然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院子。他看到大竹篮里的野菜，眼睛一亮，抱起竹篮就想跑。可刚跑到院门口，就听到王婶的声音：“好啊！又是你这个偷！还敢来偷晚星的野菜！”
跟班吓得一哆嗦，竹篮掉在地上，野菜撒了一地。他抬头一看，王婶、赵大叔和几个村民正站在不远处，都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不是我偷的！是……是牛强让我来的！”跟班慌了神，脱口而出。
“牛强让你来的？”赵大叔走过来，脸色阴沉，“他自己不敢来，就指使你这个外村人？走，跟我们去找牛强评理去！”
跟班吓得腿都软了，想跑却被村民拦住。赵大叔和王婶带着跟班，往牛强家走去，不少村民也跟着去看热闹。余晚星带着孩子们跟在后面，许明拉着她的手，声：“娘，这次牛强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牛强正坐在家里等消息，看到跟班被一群人押着进来，顿时慌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王婶叉着腰，大声，“你指使他偷晚星的野菜，还敢深夜去砸人家的墙，你我们想干什么？今必须给晚星道歉，还得赔偿她的损失！”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对！必须道歉赔偿！”“太过分了，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牛强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又看到赵大叔手里的猎枪，吓得脸色发白。他知道要是不道歉，今肯定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对余晚星：“对……对不起，我不该让他偷你的野菜，也不该砸你的墙，我赔偿你的损失。”
余晚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赔偿不用了，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找我们母子的麻烦，大家各过各的日子。”
牛强连忙点头，恨不得立刻消失。村民们见他认了错，也没再为难他，纷纷散去。
回去的路上，王婶拉着余晚星的手：“晚星，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跟我们，咱们村民都站在你这边。”
“谢谢王婶，谢谢大家。”余晚星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发热。
回到家，孩子们都很兴奋，许伟拉着余晚星的手：“娘，今太解气了！牛强以后肯定不敢欺负我们了！”
余晚星笑着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牛强虽然道歉了，但他那个人心胸狭窄，肯定不会真的善罢甘休。她总觉得，这事还没结束。
果然，第二一早，余晚星就听到村里传来一个消息——牛强昨晚收拾东西，带着外村跟班离开了石家村，不知道去了哪里。
余晚星心里一紧——牛强突然离开，是怕被村民指责，还是在策划什么更大的阴谋？他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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