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雅致的厢房里，身下是铺着软垫的木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火灵鼠蜷缩在他枕边，肚子鼓鼓的，显然是被人喂了不少灵果。
“醒了？”
窗边传来温和的声音，林凡转头，见机阁长老正坐在竹椅上，手里捧着一卷古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银白的胡须上，泛着柔和的光。
“前辈……”林凡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长老按住肩膀。
“躺着吧，你擅不轻。”长老放下古籍，递过一杯清茗，“这是‘凝神露’，掺了些火灵草的汁液，对你的凡体恢复有好处。”
林凡接过茶杯，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丹田处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元婴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他看着长老，忍不住问道：“前辈怎么会恰好出现？”
“不是恰好。”长老笑了笑，“七宗选拔本就有监视鬼王阁的意图，你在聚仙台的表现，早已引起我们的注意。鬼无常出现在中州，我们自然要盯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你可知，为何七宗要大费周章选拔骄？”
林凡摇头：“晚辈以为，是为了吸纳人才，壮大宗门势力。”
“这只是其一。”长老的神色严肃起来，“真正的目的，是为道盟输送新鲜血液。”
“道盟？”林凡心中一动，这名字他在《大陆秘闻录》里见过，据那是上古时期为对抗魔界而成立的联盟，汇聚了大陆最强的修士，只是后来渐渐销声匿迹，有人早已解散，有人转入了暗处。
“看来你听过。”长老点头，“道盟并未解散，只是隐于‘通塔’内。每三百年，七宗会选拔出最顶尖的骄，送入通塔，通过试炼者便可加入道盟，继承对抗魔界的使命。”
林凡愣住：“对抗魔界？可……魔界不是早就被封印了吗？”
“封印并非永恒。”长老的声音低沉下来，“近百年来，封印的能量一直在减弱，边境已出现规模的魔气泄露。鬼王阁与魔界暗中勾结，鬼无常觊觎你的凡体传承，恐怕就是想借你的血肉，加速封印破裂。”
【系统：！！！对抗魔界？那可是高危职业！建议宿主立刻拒绝加入！躺平在客栈当咸鱼，它不香吗？】
林凡没理会系统，追问：“凡体传承，与封印有关？”
“古籍记载，凡体是‘地之基’，肉身与三界规则相连，既能镇压魔气，也能……破坏封印。”长老看着他，“这也是道盟一直在寻找凡体修士的原因——你的存在，或许是加固封印的关键。”
林凡握紧了茶杯，指尖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这具被轻视的凡体，竟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难怪鬼王阁紧追不舍，难怪机阁长老会出手相救。
“那通塔试炼……”
“凶险异常，十去九不归。”长老坦诚道，“但通过试炼者，能获得上古修士的传承，修为一日千里。更重要的是，能接触到道媚核心，了解更多关于封印和魔界的真相。”他看着林凡，“三日后，便是前往通塔的日子，你可以选择不去。”
【系统：不去！坚决不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躺平保命要紧！】
林凡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枕边熟睡的火灵鼠身上，又想起王玥在村口的嘱托，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挣扎与不甘。他抬起头，对上长老的目光，眼神坚定：“晚辈想去。”
【系统：！！！你疯了？！那是去送命！凡体扛不住魔气侵蚀的！我跟你，去了就是九死一生，还不如……】
“与其被鬼王阁追着打，不如主动变强。”林凡打断系统的碎碎念，对长老道，“就算不为道盟，为了守住自己的命，守住想护的人，我也该去闯一闯。”
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这是‘通塔信物’，你收好。”他递过一块刻着星图的玉佩，“到了塔前，注入灵力即可开启入口。”
林凡接过玉佩，触手冰凉，上面的星图仿佛活的一般，隐隐流转着微光。
“对了，”长老像是想起了什么，“药仙谷的苏清瑶，还迎…鬼王阁的墨尘，也会一同前往。”
林凡心中一凛。苏清瑶还好，可墨尘是鬼王阁的人，与他同行，无异于与虎谋皮。
【系统：看吧看吧！还有敌人！这趟浑水绝对不能蹚！赶紧把玉佩还回去，躺平到荒地老！】
林凡将玉佩握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前路必然凶险，有魔界的威胁，有鬼王阁的算计，还有通塔未知的试炼。但他别无选择——凡体的路，本就是在绝境中硬生生闯出来的。
长老离开后，厢房里恢复了安静。火灵鼠醒了过来，蹭着他的手心吱吱叫，爪子指向窗外，像是在鼓励他。
林凡笑了笑，摸了摸家伙的脑袋。系统还在脑海里碎碎念着“躺平的一百种好处”，他却已开始运转凡体逆伐功，感受着体内渐渐恢复的气血。
三日后的通塔，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会带着这具凡体，带着身边的家伙，一步一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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