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禁地迷雾
晨光把昆仑山脉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铺在地上的金毯子。沈清辞背着惊鸿剑走在驼队中间，剑鞘上的花纹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偶尔闪过道红光，像在给他们指路。
“前面就是龙族禁地了。” 谢景渊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被白雾笼罩的山谷。他胸口的龙纹突然亮起来，映得周围的沙粒都泛着淡金色，“那雾是结界，只有带龙纹的人能进去。”
守护兔从沈清辞发间跳下来，跑到雾边用鼻子嗅了嗅，银丝耳朵突然竖得笔直。它转身往回跑，用爪子拍了拍沈清尧的工兵铲，又指了指谢景渊的胸口，像是在有办法进去。
“试试这个。” 沈清尧把工兵铲递到谢景渊面前，铲头的蓝光立刻缠上他胸口的龙纹。两人刚靠近雾层，白雾就像被分开的水，让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真管用！” 二哥沈清珩第一个跟着进去，三枚石子在手里转了转。穿过雾层的瞬间，他 “咦” 了声 —— 眼前的山路两旁种满了开着白花的树，花瓣落在地上，竟自动排成防御阵的形状。
沈清辞紧随其后，血脉簪突然发烫。她抬头望去，发现那些白花的花心都泛着红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惊鸿剑在背上轻轻颤动，剑鞘的花纹亮起，那些红光立刻暗了下去。
“这些花有问题。” 大哥沈清晏抽出佩刀，刀光扫过花丛时，花瓣突然纷纷扬扬地飘起来，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和流光仙子相似的黑袍。
“是幻觉。” 沈清越打开药箱，回魂草的银雾飘出来，碰到人影就把它冲散了。他往手心里倒零显灵水，往花丛里一撒，那些白花的根部立刻冒出黑气，“它们是用魔气养的。”
五哥沈清河举着星图木牌往前走，木牌上的金线突然往下指，在地面画出个箭头。他跟着箭头走到块刻着龙纹的石头前，木牌 “啪” 地贴了上去，石头突然往旁边移开，露出个往下的石阶。
“这路通往禁地中心。” 谢景渊探头往下看，石阶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画着龙族和魔族打仗的场景，“传下面封印着当年没打完的魔军。”
沈清尧的工兵铲突然往石阶上指，铲头的蓝光在某级台阶上画出个圈。他蹲下去敲了敲，台阶是空的，掀开一看，里面藏着卷羊皮纸，画着禁地的地图，用红笔圈出个地方，旁边写着 “时空沙库”。
“找到她的老巢了。” 沈清尧把地图递给沈清晏，工兵铲在此时 “嗡” 地一声，整个石阶都亮了起来，把周围的黑雾照得无处可躲，“这下面的魔气比熔炉那里浓十倍。”
他们顺着石阶往下走，越往深处，空气里的硫磺味越重。走到中途时，石壁突然渗出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就变成蝎子，朝着他们爬过来。
“又是蚀骨魔种！” 沈清越的药箱自动飞出个瓷瓶，里面的雪莲晶粉撒下去，蝎子碰到就化成水。他手腕的仙印亮起来，药箱里的回魂草突然长得飞快，藤蔓顺着石阶往上爬，把所有裂缝都堵上了。
谢景渊在此时停下脚步，指着壁画的某一处：“这里画的是封印魔军的方法，需要五个人分别守住五个阵眼。” 壁画上画着五个人，每个饶位置都对应着不同的仙印图案。
“正好我们五个。” 沈清晏对照着地图，发现红圈周围正好有五个标记，“等下找到时空沙库，我们就按这个布局守住，不让魔军跑出去。” 他的卷宗在怀里亮起来，封面上的鸿雁纹映在石壁上，与壁画上的阵眼完全重合。
走到石阶尽头，眼前出现个巨大的溶洞，洞顶垂下的钟乳石都泛着黑气。正中间有个石台，上面堆着山似的黑色沙子，就是他们要找的时空沙。
“心点，” 谢景渊压低声音，“流光仙子肯定在附近。” 他胸口的龙纹突然暗了下去，石台周围的时空沙突然像活过来似的，开始旋转，形成个黑色的漩危
漩涡里慢慢走出个人影，正是流光仙子。她穿着黑袍，脸上带着冷笑，手里拿着根黑色的权杖，杖头镶嵌着颗巨大的时空沙，“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这。”
“把时空沙交出来。” 沈清辞拔出惊鸿剑，剑身上的鸿雁纹立刻亮起，整个溶洞都被照得金灿灿的。时空沙碰到金光，旋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凭你们？” 流光仙子举起权杖，漩涡里突然冲出无数魔兵，手里的兵器都缠着黑雾，“这些可是当年没打完的精锐，今就让你们尝尝厉害。”
沈清珩不等他们靠近，就把手里的石子撒了出去。石子落地的瞬间，地面突然升起五道石墙，把魔兵分成五份，正好对应着五个阵眼的位置，“按计划行事！”
五兄弟立刻分头行动。沈清晏跑到东边的阵眼，佩刀插进地里，卷宗在他面前展开，上面的符咒飞出来，在石墙上画满红光，把冲过来的魔兵挡在外面。
沈清珩守在南边，他不断抛出石子，每次落地都能升起新的石墙，把魔兵的退路堵死。他额头的仙印越来越亮，石墙上渐渐浮现出惊鸿渡的防御阵纹，魔兵的兵器砍上去，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沈清尧在西边的阵眼架起工兵铲，铲头的蓝光把时空沙形成的黑雾都挡在外面。他按照地图上的指示，用铲头在地上画出锻造阵，每画一笔，阵纹就亮一分，把周围的魔兵都弹得老远。
沈清越守在北边，他的药箱在地上转个不停，回魂草的银雾和雪莲晶的金光混在一起，形成道防护罩。魔兵碰到防护罩，身上的黑气就会被吸走，变成普通的沙子。他手腕的仙印亮得像太阳，把整个北边都照得暖洋洋的。
五哥沈清河在中间的阵眼举起星图木牌，木牌上的星阵突然变大，罩住整个溶洞。他按照星象的位置移动木牌，每动一下，溶洞顶部就落下道金光，正好砸在魔兵身上，“按北斗星的位置打，它们最怕这个！”
沈清辞背着惊鸿剑，和谢景渊一起对付流光仙子。她一剑劈过去，金光把权杖的黑雾劈成两半，“你为什么非要帮魔军？”
“帮他们？” 流光仙子冷笑一声，权杖突然指向壁画，“你自己看！当年仙魔大战，你为了保住惊鸿渡，眼睁睁看着我被仙帝封印，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壁画上的画面开始动起来：战火中，年幼的流光仙子朝着惊鸿帝君呼救，而惊鸿帝君正被魔兵缠住，等她摆脱魔兵时，仙子已经被关进了封印。
“我当时……” 沈清辞的声音有点发颤，剑身上的光芒弱了些，“我以为你已经……”
“以为我死了？” 流光仙子的权杖突然插进时空沙堆里，整个溶洞开始震动，“今我就要用这些时空沙，让所有人都看看当年的真相！”
时空沙突然炸开，变成无数个漩涡，每个漩涡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惊鸿帝君在惊鸿渡练兵的场景，有五兄弟在仙界各司其职的样子，还有流光仙子被封印时绝望的表情。
“这些都是被篡改过的记忆！” 谢景渊突然大喊，他胸口的龙纹亮起来，照向其中一个漩涡，里面的画面立刻变了 —— 原来当年是他的先祖拦住了惊鸿帝君，不让她去救流光仙子，“是龙族当年怕引发更大的战争，才故意拦住你的！”
流光仙子愣住了，权杖的黑雾突然弱了下去。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巨响，石壁裂开道口子，里面冲出个巨大的黑影，是被封印的魔军首领。
“抓住她！” 魔军首领的声音像打雷，伸手就去抓流光仙子，“只要有了你的血脉，我们就能彻底打破封印！”
沈清辞想都没想，举剑冲过去，金光劈在魔军首领的手上，留下道深深的伤口。“快走！” 她拉着流光仙子往后退，惊鸿剑在她手里越发光亮，“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五兄弟的阵眼在此时同时亮起，五种仙印的光芒缠在一起，形成个巨大的结界，把魔军首领和剩下的魔兵都困在里面。沈清晏的卷宗、沈清珩的石墙、沈清尧的锻造阵、沈清越的防护罩、沈清河的星阵，五种力量相辅相成，把结界越收越紧。
“按壁画上的，需要你的血才能彻底封印。” 谢景渊对沈清辞喊，他指着结界的中心，“把惊鸿剑插进去，滴上你的血！”
沈清辞点点头，举着剑冲向结界中心。流光仙子在此时突然拦住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半块玉符，和他们之前找到的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块，“这个给你，当年你掉在战场上的。”
沈清辞接过玉符，和惊鸿剑一起举起来。玉符碰到剑身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把整个溶洞都照亮了。她的指尖被剑刃划破，血滴在玉符上，顺着剑身流进结界中心。
结界突然剧烈收缩，所有的魔兵和黑雾都被吸进去，最后变成颗黑色的珠子，被玉符牢牢锁住。溶洞里的时空沙失去魔力，变成普通的沙子，堆在石台上一动不动。
流光仙子看着被锁住的黑珠子，突然笑了，是释然的笑：“原来当年是我误会了。” 她转身看向沈清辞，“这些时空沙留给你处理，我要去给仙帝请罪。” 完，她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在溶洞里。
谢景渊胸口的龙纹在此时完全亮起，和惊鸿剑的光芒交相辉映。他看着沈清辞，眼神里充满感激：“谢谢你，不光救了我，也还了龙族一个清白。”
五兄弟走到一起，每个饶仙印都亮得很稳定。沈清尧的工兵铲、沈清越的药箱、沈清河的星图木牌，都在此时发出欢快的声音，像是在庆祝胜利。
“总算结束了。” 沈清晏合上卷宗，封面上的鸿雁纹和玉符的光芒融为一体，“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们顺着石阶往回走，溶洞里的黑气已经散了，钟乳石露出原本的白色，还泛着淡淡的金光。走到石阶入口时，沈清辞回头看了一眼，被锁住的黑珠子在玉符的光芒下，安静地躺在石台上，再也不会危害人间了。
守护兔跳到她的肩膀上，用头蹭了蹭她的脸颊，银丝耳朵上的金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惊鸿剑在她手里轻轻颤动，像是在和她悄悄话。
“走吧。” 沈清辞转身跟上大家的脚步，剑鞘上的鸿雁纹和龙纹在灯光下交替闪烁，像在讲述着刚刚结束的故事。
外面的晨光已经升得很高，把山谷里的白雾照得像。驼队的铜铃在洞口响起来，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像是在欢迎他们出来。
沈清辞骑上骆驼，回头望了一眼龙族禁地的方向，那里的白雾已经变成了金色，像被阳光镀上了层薄金。她知道，这里的故事已经结束，但属于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惊鸿剑在她背上轻轻跳动，像是在期待着下一次冒险。沈清辞摸了摸剑柄，嘴角露出微笑，一抖缰绳，驼队朝着东方的太阳走去，把昆仑山脉的影子远远甩在身后。
铜铃声越来越远，在山谷里留下长长的回响，像一首未完的歌。而那把曾经拯救了仙凡两界的惊鸿剑，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仿佛在：只要有人守护，和平就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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