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眼神里压着不清的情绪,可目光一碰到她,又悄悄软下来。
他的眸光深邃,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敢轻易出口。
那双眼里有忧虑,有心疼,还有隐隐的挣扎。
“乖,马上到地方了,到时候给你烤海鲜,好不好?”
他游近几步,声音温柔得像是春日的风,轻轻拂过耳畔。
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替她拂去残留的水珠。
“再抓条大飞鱼陪你玩,行不行?”
他这话时,嘴角扬起一抹笑,可那笑意却没有真正抵达眼底。
那笑容更像是一种掩饰,掩饰着他心底的不安与焦虑。
他话轻得像哄孩子,字字带着甜味儿。
每一个音节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可越是温柔,楚婧心里越是发沉。
楚婧心里一沉——怕是江季他们找来了。
她不是傻子,能察觉到他反常的举动。
那种刻意的温柔,更像是在拖延时间,或者……
在做最后的告别。
哪怕他是八纹兽人,双拳难敌众手,再怎么躲,总有疏漏的时候。
她知道澜衿的实力,八纹兽饶赋与力量在族群中已是顶尖。
可敌人若是成群结队,哪怕再强,也会有应付不来的时候。
“可是衿衿……”
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她想问,又不敢问得太直接,怕撕开那层勉强维持的平静。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语气轻柔,“可我现在不饿。你要是真饿了,先吃旁边那些果子,等到了,我再给你弄肉。”
他一边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漂浮的一串淡紫色果子。
那果子外皮泛着微光,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显然是能吃的。
话音一落,他扭头就走,速度快得像逃命。
仿佛多留一秒,就会泄露更多的情绪。
他的背影在水中划出一道迅疾的弧线,连残影都来不及看清。
楚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她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想喊他回来,可最终什么都没出口。
算了。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他不,她也不能逼。
江季他们肯定会找来。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
而一旦他们找到这里,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冲突。
她早就在路边留下了标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见。
那标记并不复杂,只是一根折断的枯枝斜插在泥土中,枝头朝着前方微微倾斜,像是某种无声的指引。
树叶被刻意拨开,露出下面一块灰白色的石子,上面还用爪痕刻着一道浅浅的划痕。
这样的痕迹,对于常年在荒野中行走的兽人来,简直再明显不过。
它既不会太显眼而引起无关者的注意,又足以让同伴迅速识别。
更何况,这手法与楚婧惯用的记号方式一模一样——简洁、隐蔽,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暗示。
只要稍加留意,顺着标记所指的方向一路前行,便能逐渐逼近她的踪迹。
另一边,森林深处。
江季指着地上那根歪歪扭扭的藤条,声音拔得老高:“这不可能是雌主留的记号!”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仿佛被人侮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根藤条从灌木丛中被扯出,一头缠绕在矮树根上,另一头则歪斜地指向林子深处的一条径。
它太过突兀,就像有人故意将它摆在那里,生怕别人看不见。
江季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破绽。
“她要是真想留线索,能留得这么傻?”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楚婧是什么人?冷静、缜密,从不做无谓的暴露!她会用这么直白的方式引人注意?不可能!”
他越越激动,仿佛认定这是某种陷阱。
那根藤条,直直指着一个方向,明摆着是故意引人注意。
在场的谁不懂?
就连最年轻的兽人也能看出来,这痕迹太过刻意,毫无隐蔽性可言。
它就像是在大声宣告:快来这儿,快来这儿!
正常人根本不会这么留记号。
但问题在于——楚婧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用一种看似愚蠢的方式,反而掩藏真实意图?
这个念头在众人脑中一闪而过,却没人像江季那样执着。
他们宁愿相信,楚婧即便改变风格,也不会冒险留下如此可疑的线索。
毕竟,她身边还带着一个雌兽,处境本就危险,更不会轻易暴露行踪。
偏偏江季死活不信楚婧会这么直白。
他固执地认为,真正的楚婧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在他心里,楚婧是近乎完美的存在——聪明、果断、心思深沉。
她的一举一动都藏着深意,绝不会如此粗暴地留下一个“傻得冒烟”的标记。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藤条是敌人放的。
是某种诱饵,专门用来迷惑他们,引他们走入埋伏。
这个想法一旦生根,便在他脑中迅速膨胀,成了不可动摇的信念。
他一把拽住沽祀的胳膊,硬生生要往相反方向走,还一副“我懂她”的得意模样:“雌主肯定在那边!这藤条是敌人故意放的,想骗我们上当!”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沽祀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印。
眼神灼热,语气笃定,仿佛他已经亲眼看见楚婧藏在反方向的某个角落。
“她一定留了更隐蔽的记号!我们得往北边走,翻过那道断崖!”
他边边用力拉扯,试图带动整支队伍改变方向。
那种自信的姿态,仿佛他才是最了解楚婧的人。
可事实上,他的判断毫无依据,全凭一腔臆想与自我感动。
容恺眼皮都没抬,冷淡吐出两个字:“蠢货。”
他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动一下,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讥讽,只是纯粹的评价。
那两个字轻轻落下,却像一盆冰水,浇在江季滚烫的自以为是上。
周围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容恺甚至没兴趣多看他一眼,仿佛多一个字都是浪费。
他知道楚婧的风格,也明白这种“傻”记号背后的用意——越是明显,越可能是真的。
敌人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设伏,因为太容易被识破。
而楚婧,或许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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