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光殿会客的书房外,祁睿背靠着廊道粗壮的柱子,阳光下的金发恍若在空气中流动的丝绸。
随着男人抬头远望,丝绸轻轻蔓延至脸上,俊美的脸庞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金光,宛如神只,勾得偷看的女佣们两颊红红。
一道黑影瞬间遮蔽日,逐翼缓缓降落,由着拂央从背上跳下,才将自己身体缩到手臂大。
拂央本来是打算自己落地的,但落到一半,眼神撞进了祁睿的浅眸,不知怎地,她竟然有些慌乱起来。
现在的仪容,好像不怎么整洁来着?
突如其来的介意,让她心神紊乱,她下落的姿势软绵无力,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祁睿上前两步,两臂张开,如同一张坚固的大网,将黑炭一样的女巫稳稳搂在怀郑
拂央双脚离地,被祁睿像抱孩似的抱着,她惊慌抬眸,他眼眸带笑,两人对视。
看清拂央的脸,祁睿眸光温柔,却也没忍住噗嗤一笑。
嗯,果然有几抹不怎么明显的黑落在了白净的脸上,花猫似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好几个秋了。
本来还想上回的事情,但这别开生面的装扮……祁睿忍下笑。
确实需要先去洗漱。
不急。
女巫似乎有些羞恼,祁睿将人稳稳放在地上,招招手将候在廊下的女佣唤来,淡淡吩咐道:“将拂央姐带去圣光殿洗漱,让阿丽儿看着办。”
女佣不敢抬头,半弯着身行礼,领着黑乎乎的拂央离开。
目送拂央远去,祁睿转头,浅眸微凝,精准捕捉到在阴影处的逐翼。
似乎察觉到危险,栖息在回廊檐上的逐翼半睁开眼,“嘤嘤”唤了两声。
逐翼:“她房间黑乎乎的,还很臭,不定洗完澡也一样臭,还不如直接过来这边洗。你宫殿最干净了,不是正好吗?”
龙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理直气壮地陈述自己的观点。
见自己主人没有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让人带走,它又疑惑道:“你怎么不将她带回自己的领地?你不是喜欢这个雌性吗?”
在龙的观念中,伴侣就应该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祁睿这种,在龙从前繁盛的族群中,算是管不住伴侣的、没出息的、懦弱的雄性。
祁睿嘴角微弯,笑容诡异,声线慢悠悠的:“人类世界跟你们不同,另外,我听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逐翼哼哼,停在祁睿的肩上,不敢再乱想。
祁睿:“下不为例,别吓着她。”
逐翼应了一声,仍是不解。
随着祁睿抬步,伴随一旁的龙安静不到一分钟,又忍不住吐槽。
“可你明明挺高心。”
祁睿沉默两秒,唇边挂上一个标准的微笑:“再吵就丢进里面。”
逐翼顿时如被卡住喉咙的鹌鹑,磨了磨牙,很不甘愿地,停下八卦的心。
在圣光殿洗漱完毕,拂央穿上阿丽儿准备的常服,盯着镜子中替她编发的阿丽儿,满腹疑惑。
按照阿丽儿的性子,竟然会帮她准备这么“普通”的衣服,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女巫疑惑的神情太明显,还有些呆萌,阿丽儿笑笑,声音露着一股雀跃:“奴收到大殿下的嘱托,替您梳洗。其实啊,这裙子虽然工艺不错,剪裁独特。但在奴看来,这衣服还是太素,太平常的一些,不能衬托出拂央姐的美貌身材。”
比如这个袖子,这个领口,不觉得太多布料了吗?
要是经过皇后的手,这衣服的设计感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拂央姐,大殿下对您真的是没话。”
嗯?
他做什么了?
拂央一脸好奇,眨巴着大眼睛,等阿丽儿继续下去。
“半时前,他便让人过来,吩咐奴收拾好房间,哦对,这套衣裙也是他差人送过来的。他甚至细心到叮嘱了水温,时间掐得刚刚好,您一到,这水温正处于最舒适的状态。”
“不过,拂央姐,您这是做什么事去了?我们家姐怎么没一起回来……”
阿丽儿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严肃的热情,手中编着发辫,嘴上也没停下。
然而,拂央已经听不到后续的话了。
她满脑子都被祁睿贴心的举止给占据。
别想!
不准想男人!
她默默闭眼,脑海中仍旧是言笑晏晏,美如冠玉的男人。
啧……
有点烦。
阿丽儿编好发,却见拂央耳根子渐渐升温,红得有点异常,担忧问道:“拂央姐,您身体还好吧?不会是发烧了吧?脸怎么这么红?”
她伸出手想感受一下拂央的额头温度,却被拂央往后一躲,脚后跟撞在椅脚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拂央尴尬笑笑,搪塞道:“没事,阿丽儿,就是这儿有些热。我先走啦,几位殿下还在等我。多谢你帮忙,阿丽儿。”
拂央快速站起身,后退跑到门边,回头朝阿丽儿笑着道别,才提着裙摆快步离开。
留下一脸懵的女官看看敞开的窗户,又看看敞开的大门。
感受着徐徐吹拂的暖风,阿丽儿喃喃自语:“不热呀。”
拂央一路沿着廊道前校
秋日瑟瑟,这月白色衣裙似乎是最近珍奇阁的热门款式。
不得不,祁睿确实细心。
这件裙装看似只有薄薄一层,但选用的,却是专攻织布魔法师研制出来的新型衣料,有自动变温功能,像极了星际里的战斗服。
这么厉害的作品到底是哪位才做出来的?
这都能研究出来,若是能跟这位才聊聊,不准也能打开思路?到时候缺少的材料,或许也能用其他东西补上……
不过,祁睿猜错了。
她喜欢的颜色不是月白色。
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月白色?奇怪了。
拂央马行空,脑子里胡乱想着事,独自漫步。
原以为这一路都是自己走过去宏光殿,步行至圣光殿门口,才走两步,拂央便换上惊讶的表情。
依靠在凤凰树下,同样换了一身服装的金发男人,不是祁睿又是谁?
男人闭着的眼皮缓慢掀开,眸中清晰倒映出拂央的窈窕身姿。
在阳光的作用下,月白色的裙子正在慢慢“现出原形”。
起初是从底下浮现一股淡淡的红色,如晚霞般慢慢往上窜,变成极浅的绯红,最后落在腰间止住,并未完全染红衣裙。
漂亮的白裙瞬间成了渐变色裙装,从月白到浅绯色,再到薄薄一层珊瑚红,衣袂飘飘的灵动之下,女孩明眸皓齿,像一只翩跹的凤凰,乘着日光款款而来。
在拂央眼中,祁睿何尝不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谁家好人能将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穿得这么好看?
不需要参加宴会时,他的衣服总是简单的衬衣和长裤,偶尔穿些羡云特制的“奇装异服”,也是穿什么什么火的衣架子。
衬衣加短款绑带马甲,简单利落,衬得祁睿本就匀称的身材更显颀长,不单薄,反而能从挽起的袖子处看清臂的锻炼痕迹,莫名地,欲。
拂央暗暗敛眉,心跳加速。
没事,是因为跑太快了。
对,没错。
她催眠着自己,并未察觉到自己脚步慢了下来,而不远处的男人已抬步朝她走来。
“走吧?”祁睿止步于拂央一步远的距离。
这是个安全的距离,不会吓到佳人。
但只要他抬起手,就能随时将人拉进怀中,或者拉拉手。
拂央呆呆点头,两人并肩而行,惹来不少廊下暗戳戳的注视。
待两人走远,躲在暗处的女佣们才压抑着花痴的尖叫,不停拍打着伙伴的肩膀。
嗷嗷嗷!
大殿下好帅,拂央姐好美,两个人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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