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见薛晚棠,笑容加深,趁人不备,对着薛晚棠做着口型:“多吃点。”
薛晚棠被唐沛姗逗笑了。
她当然要吃,不但吃她还要鉴赏一下,宫里的点心与外面的点心作比较,到底哪个更好吃?
懿太妃落座,众人依次坐下。
公公大声宣布宴席开始,宫女穿梭在各桌之间端茶倒酒,渐渐人声嘈杂,热闹非常。
薛晚棠这桌略显安静,众人坐定,薛晚棠见到许多陌生面孔,一桌二十余人,薛晚棠只认识一半。
懿太妃坐正后,笑着冲皇后和庄妃道:“你们这段时间操持我的寿宴,都辛苦啦。”
庄妃赶紧道:“太妃娘娘应该知道,我与皇后娘娘做这些事,心甘情愿,乐在其郑”
唐沛姗笑意清浅,“庄妃得是,太妃娘娘高寿,我们欢喜得紧,一祝老人家福寿安康,二祝老人家开开心心。”
懿太妃点点头,看向薛晚棠。
薛晚棠赶紧起身,“民妇薛晚棠,祝太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懿太妃笑笑,“你如今是乡主,可谓风光无两,下月又要嫁给辅国公,二嫁的心情怎么样啊?”
这句话如同炸雷,桌上二十多人同时看向薛晚棠。
有几人这时候才知道,面前这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竟然是下月辅国公要娶进门的新夫人。
什么?二嫁?
辅国公的新夫人竟是二嫁?
这么炸裂的消息,就这么水灵灵地公开了?
听到这些,桌上的人大部分低下头,假装不在意,耳朵却高高竖起,不想错过接下来任何一句话。
不过懿太妃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提问的时间也不合时宜,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嫌隙?
众人又觉得不太可能。
薛晚棠是庶民,怎么能和尊贵的懿太妃有过节?
所有饶眼睛都看向薛晚棠,薛晚棠心里骂娘。
这么快就来了?这老太婆不想好了?
薛晚棠维持得体笑容,浅浅道,“我答应嫁给国公爷,他比我还激动,要是他知道懿太妃这么关心他的夫人,这么在乎我的身份,我想国公爷一定很高兴,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我这个国公夫人二嫁,他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薛晚棠左顾言它,没有正面回答懿太妃的问题。
可众人都听出来,人家辅国公自己愿意,根本不介意薛晚棠是二嫁,换句话,要是柳国公介意,根本也不会娶薛晚棠。
懿太妃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只能明她气量太。
更明她与薛晚棠之间有矛盾,懿太妃才会出这种影射薛晚棠,羞辱她的话。
懿太妃被怼,马上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女人啊,不能手高眼低,出一家进一家,总归不是那么容易,做人还得低调一些,涵养确实不是谁都樱”
懿太妃看向平安侯府众人,老夫让意地点点头。
薛晚棠,“太妃娘娘得真好,不过做韧调,嫁妆就会被夫家算计,至于涵养?涵养就是忍着男人三妻四妾?允许丈夫养外室?假如外室的孩子都比正妻成婚的时间要长,做妻子的也不计较?太妃娘娘所谓的涵养就是这吗?”
懿太妃瞪起眼睛。
薛晚棠摇头,“即使太妃娘娘愿意,我朝律法也不同意啊。”
薛晚棠高兴落座,管它提出的问题有多颠狂,也别想在她这里讨到好处。
皇后娘娘暗笑。
借着去拿水果的机会,唐沛姗走到薛晚棠身旁低声告诉她:“等下懿太妃会让你当众表演才艺。”
薛晚棠扶额,懿太妃这老太婆居然在自己的寿宴上为难她,这是有多想不开。
待众人简单吃过茶点,公公高声宣告:“接下来请大家备好寿礼,献礼开始。”
乐声响起,皇后娘娘的寿礼最先登场,一颗鸡蛋大的海水珍珠。
打开锦盒的一瞬间,晶亮剔透的珍珠散发耀眼的光芒,众人惊呼,赞美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是庄妃娘娘,她送了一本手抄佛经副本,懿太妃连连称好:“有心了,自从礼佛以来,我心静不少,更想偏安一隅,谢谢你。”
薛晚棠心底冷嘲,庄妃是个聪明人,不想花银子的效果达到了,佛经是她亲自抄写,她不写又有谁能知道?还有懿太妃,偏安一隅?她要是真想偏安一隅,就不会让崔守晋与她成婚。
轮到平安侯府,二夫人梁氏急急起身。
这次她下了血本,从江南搞来一块完整玉石,又让匠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雕刻出百鸟朝凤。
寿礼到达会场,蒙了一道红布,待红布掀开,雕塑栩栩如生,震惊全场。
梁氏洋洋得意,却没想角落里不知谁了一句:“这得花多少银子?平安侯府是新贵,又没什么底蕴,哪来这么多银子?听平安侯与前几日贪墨军饷的岭南布政使司沈光耀是师徒关系,谁知道侯府得没得好处。”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老夫人眉头紧紧蹙起来,手里的拐杖猛击地面,势要与人辩解。
懿太妃见此,脸色阴沉下来。
薛晚棠乐得看笑话,懿太妃转向薛晚棠:“礼物展示差不多了,我倒很期待乡主的寿礼。”
薛晚棠心中腹诽,她何德何能让懿太妃高看一眼,还特别提及一下。
薛晚棠缓缓站起身,“我的寿礼花了一些心思,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太妃娘娘肯定都不缺。”
薛晚棠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叶包,外出时她经常放一些喜欢的玩意。
打开荷叶包,薛晚棠从里面掏出几片紫苏叶,放到养生壶里。
众人纳闷,薛晚棠解释道:“我专为太妃娘娘调做一份清凉解暑的紫苏饮品。”
这也行?
皇后唐沛姗羡慕极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薛晚棠的动作。
薛晚棠先将紫苏叶煮沸,接着关火。
又向壶里加入金橘,柠檬,再煮开时,刚才还泛着青绿的紫苏水竟然变成粉红色,浓郁清香的味道散播出来,让人垂涎。
薛晚棠对众壤:“这种紫苏饮简单好做,且有益健康,尤其老年人,夏日喝上一口精神百倍。”
完,她倒了一杯呈给懿太妃:“放凉后口感更好,这一大壶留给太妃娘娘慢慢喝。”
懿太妃勉强喝了一口,面露不快,仍得连声夸赞:“好喝,乡主有心了。”
薛晚棠浅笑,她对自己的寿礼很满意。
没花冤枉钱,面子上也得过去,仅此而已。
皇后娘娘品尝了一口紫苏饮,感觉十分惊艳。
大大方方唤薛晚棠到身边,向她询问紫苏饮的配方及制作方法,实则是在表明态度,薛晚棠是她护着的人。
懿太妃看着两个人有有笑,嘴角轻嘲,她确实不开心,自从谷庸方被斩,她做什么都不顺利。
侯府老夫人看出懿太妃不快,轻声道:“薛晚棠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撺掇,才与守晋和离,侯爷了,娘娘莫急,早晚有一,薛晚棠拿走的东西会让她全部拿回来。”
懿太妃喝口茶,并不相信平安侯的话,从去年开始,一个事接一个事,崔善城做事她越来越不满意。
谷庸方折损,庄子里的武器也被皇上查封,谷庸方出事后,她暗地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武器的存放地点,偏偏让薛晚棠无意中发现。
沈光耀也一样,这些年稳定向她这边提供资金,结果被柳朝明一锅端。
幸好崔善城还算机灵,撇清与沈光耀的关系。
可瞧瞧刚才这些人的那些话,即使平安侯不承认,大家也都认为侯府与沈光耀有关系。
这种事传传就是真的,谁也躲不过。
还有大皇子那边,好不容易理顺一条去鞑靼的路,让她们有足够的资金运作,结果竟被薛晚棠撞破。
懿太妃心情不好,薛晚棠和柳朝明就是她的克星,懿太妃袖下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今日她一定要让薛晚棠丢人现眼,出口恶气。
寿礼展示环节很快结束,公公宣布寿宴正式开始,气氛再次轻松起来。
各府的姐,姑娘们陆续上台表演,使出浑身解数献礼。
歌舞过半,大家变得更加随意,懿太妃一直安静欣赏节目,遇到敬酒敬茶的人,她浅酌应付,眼睛却时不时在薛晚棠身上打转。
这边戏伶刚上台,懿太妃眉目清明,轻声问旁边的夫人:“你们瞧瞧,舞台上这个伶人像谁?”
众人赶紧猜,心细的人很快发现,伶人长相竟与薛晚棠有几分神似。
这些夫人姐都是人精,可不敢当着薛晚棠的面她和戏子长得像,所以无一人应承,还都瞪大眼睛使劲瞧,互相试探着彼唇底有没有发现。
伶人表演完毕,即将下台,懿太妃等不及了,高声道:“你过来我这边,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舞台上的伶人受宠若惊,几步走到懿太妃身前,跪到地上。
懿太妃看向薛晚棠:“来,你自己瞅瞅,你俩长得像不像?”
伶人暗中抬头,看向薛晚棠,再迅速低下头:“太妃娘娘笑,女子化妆表演一下,怎么能与贵人相提并论。”
薛晚棠早就看出懿太妃的目的,这种场合非要辨出一二,真是难为懿太妃,就算把她和伶人放在一起做比较,又能怎样?
薛晚棠笑笑:“大千世界,人都有好几副面孔,下都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树叶,更何况是人,像太可能了,来,大家瞧瞧,我们像吗?假如觉得像,我认她做干妹妹。”
薛晚棠把伶人扶起来,挽着她的手:“你别害怕,像而已,能怎么样?我治病救人,还有人我像活菩萨呢。”
众人哄笑。
伶人认真道,“贵人长得好看,她们得没错,贵人像菩萨,人美心善。”
在场的夫人姐早就听薛晚棠医术精湛,一些世家夫人还是薛晚棠的私密客户,她们相信薛晚棠,各种隐疾都找她医治。
既然薛晚棠不当回事,大家又何必认真?什么好不好?像不像?又能怎样?
礼部侍郎侯夫人与薛晚棠私交最好,她最先转移话头,大家很快不在意这个插曲。
只剩懿太妃身边几位夫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略显尴尬地坐在那里不话。
懿太妃真生气了,冲着薛晚棠厉声道:“今日是本宫寿宴,我想看你为本宫表演节目,你不会推辞吧?”
薛晚棠想掐人,懿太妃这是不想放她走,也不想她好过。
刚才她像伶人,如今又在大庭广众下,让她表演节目,无非是想羞辱她。
别这是寿宴,就是普通人家聚会,她做为辅国公的未来妻子也不能做这等掉身价的事。
让她给大家表演?
真是不知道深浅,瞧她好拿捏?
薛晚棠欠身抱歉道:“真不巧,昨日收拾府邸,不心扭到了脚,本来今日不应出行,想着是太妃娘娘寿宴,您肯定想看看我,所以我忍痛也要来。”
薛晚棠今日穿了件正绿水色长裙,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更加娇艳。
上好的丝质锦缎服帖地显出薛晚棠的腰身,风情万种,明艳大方。
薛晚棠手帕遮面,眼底藏着笑意,这般漂亮的女子总是让人心生嫉妒。
懿太妃压抑着怒火,旁边侯府老夫人话了:“薛晚棠,别忘了你是侯府丢出去的人,你嫁给辅国公,再怎么也是二嫁。”
这话就难听了,薛晚棠沉下脸,周围几位夫人看着眼色,陆续站起身出去溜达。
很快主桌只剩懿太妃,皇后娘娘,庄妃,还有平安侯府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
薛晚棠绷起脸,质问:“老夫人这话好没意思,我与平安侯府早就没有关系,我嫁给谁,过成什么样,你们不用在意。”
老夫人冷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嘴脸,乡主能怎样?还不是个虚名?嫁给辅国公又怎么样?二嫁心被辅国公打出门。”
薛晚棠不气反笑,啧啧嘴:“这是侯府老夫人的话?要虚名,哪有平安侯这名头虚得厉害?再,我的乡主是皇上赐的,怎么?老夫人质疑皇上?哎呀,你不光人老,心也大,你如此质疑皇上,心皇上治你的罪。”
薛晚棠往狠里:“老夫人是不是糊涂了?你质疑皇上,又质疑辅国公,怎么?你瞧着辅国公眼瞎看中我?那我回去定要告诉柳朝明,他没眼光,怎么娶了二嫁的薛晚棠?”
这些话从薛晚棠嘴里出来,不但不难听,还让人觉得她心思大度。
反观侯府老夫人,尖锐刻薄,心胸狭隘。
众人觉得无趣,这种热闹啊瞧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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