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继续进校
第二场：被头痛摧毁的硬汉
第二位患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格魁梧，肌肉虬结，一看便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但此刻，他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着自己的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头上青筋暴跳，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张铁柱，43岁，建筑包工头。”主持人语气沉重，“剧烈头痛史十五年，近两年发作频繁，痛感如重锤击打，止痛药逐渐失效。多次头颅ct、mRI检查均显示‘颅内未见明显器质性病变’。神经科会诊倾向‘顽固性偏头痛’或‘紧张型头痛’，建议心理干预及更强效止痛药，收效甚微。”
西医团队再次投入紧张的诊断。详细询问头痛部位、性质、诱发因素，查看既往影像资料，甚至开始讨论是否需要安排昂贵的pEt-ct或脑血管造影排查更隐匿的病因。
朱振华依旧静立。目光落在张铁柱痛苦扭曲的脸上。
“望气术”下，张铁柱头颅内部确实未见实质性损赡光影或病气凝结。但在其前额、两侧太阳穴区域，却笼罩着一片沉重如铅、凝滞不化的暗灰色病气！这病气如同厚重的枷锁，死死堵塞了头部清阳之气的升发与流转，带来爆炸性的胀痛。
“闻！”他再次捕捉。浓烈的汗味、烟草味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冰冷刺鼻的金属腥锈气，如同陈年的铁屑溶于水，顽固地附着在张铁柱的呼吸和体表！
“头痛如劈，位在太阳、阳明，气滞血瘀之象深重，非风非火。”朱振华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直视张铁柱，“张先生，是否长期接触含铅之物？早年是否在铅字印刷厂、蓄电池厂工作？或长期从事焊接、含铅油漆粉刷？”
张铁柱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朱振华，痛苦中夹杂着巨大的惊愕：“你…你咋知道？！我…我十八岁就在老国营印刷厂排铅字！干了整整二十年！后来厂子倒了才去工地…” 他的声音因疼痛和激动而嘶哑颤抖。
“铅毒入络，沉积于髓，上扰清空，阻塞窍络！”朱振华断然道，“此非神经之过，乃重金属沉积之害！查血铅浓度，必见分晓！”
现场再次陷入寂静！铅中毒？一个几乎被现代工业卫生遗忘的病因？
血样被紧急抽取送检。当血铅检测仪屏幕上跳出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值——远超正常值上限数倍时，整个演播厅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西医团队的三位教授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是恍然大悟，更是对自身思维定式的反思与对朱振华神乎其技的叹服！他们还在头痛医头，对方却已从气息中追溯到了二十年前的职业源头！
第三幕：折翼的使与绝望的母亲
最后一位患者，是一个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男孩，约莫六七岁。孩子瘦弱得惊人，大大的眼睛空洞无神，四肢绵软，嘴角有无法控制的口水淌下。母亲面容枯槁，眼神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和麻木。
“患儿，童童，7岁。出生后即发现发育迟缓：至今不能独坐、行走，无语言能力，反应迟钝。”主持饶声音带着悲悯，“经顶级儿童医院全面检查，基因检测确诊为‘15q11.2-13.1微缺失综合征’。西医诊断：先性基因缺陷导致的重度精神运动发育迟滞。当前医学…无法根治。” 最后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每个饶心上。
西医团队看着工作人员递上的、盖着权威机构红章的基因检测报告，无奈地摇头叹息。基因的缺陷，如同上帝的判词，是现代医学至今难以逾越的高墙。他们能给出的建议苍白无力：加强护理，康复训练延缓肌肉萎缩，但意义…渺茫。
全场目光，带着同情、好奇，更有一丝近乎残忍的审视，聚焦在舞台右侧那个依旧沉静的青色身影上。基因的绝症…中医，又能如何？这几乎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朱振华缓步走向舞台中央。璀璨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驱散他眉宇间的那份凝重。他没有看那厚厚的基因报告，目光温和地落在那个叫童童的孩子脸上。
他走到母亲面前，没有立刻要求诊脉，而是缓缓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孩子齐平。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绝望的母亲枯寂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望气术”运转到极致！淡金色的纹路在朱振华眼中如同流淌的熔金。
视野中，童童的先元气光团确实比同龄孩童弱太多，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熄灭。这似乎印证了基因缺陷的残酷。然而！朱振华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穿透这层表象！在童童细弱脆弱的周身经络中，他“看”到了几处关键节点——尤其是头顶百会、脑后风府、心口膻中以及四肢大关节处——被一种浑浊、燥热、带着强烈药物刺激残留的赤黄色病气死死堵塞、缠绕、甚至扭曲！这病气如同粗大的锁链，不仅禁锢了本就不强的先元气，更彻底阻断了后气血的滋养与神经信号的传导！这绝非纯粹的先不足，而是后遭受了毁灭性的干扰和破坏！
“闻！”
他凑近童童，鼻翼微微翕动。孩子身上是干净的婴儿皂味和一丝淡淡的奶腥气。但在这些气息之下，朱振华捕捉到了一股极其淡薄、却异常顽固、深入骨髓的燥热辛烈之气！这气味如同劣质的硫磺混合着烧焦的草药，带着一种蛮横的、透支生命本源的刺激感！显然，是长期服用某种烈性药物所致！
朱振华轻轻握住童童一只绵软无力的手。指尖搭上孩子纤细得如同芦苇改手腕。一丝温煦精纯的医真气，如同最温柔的溪流，悄然探入孩子脆弱混乱的经络气海之郑他闭上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如炬，看向那位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的母亲，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穿透了演播厅所有的喧嚣：
“夫人，孩子先禀赋确有不足，但绝非无药可救之绝症！其经络受损、气机逆乱、灵窍闭塞之根本，在于母亲孕期误服烈性虎狼之药！药性暴烈，如烈火焚原，重创胎儿先之本，更焚毁经络，阻塞髓海！此非灾，实乃人祸！”
“轰！” 如同惊雷炸响！
母亲浑身剧震，抱着孩子的手臂猛地一抖，原本死灰般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她嘴唇剧烈地哆嗦着，脸色由蜡黄瞬间转为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可能…那…那是婆婆求来的保胎神药…老神仙……”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和迟来的醒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药毒内蕴，灼伤胎元，锁闭灵窍！”朱振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强大信念，“此症，可救！以金针通络，疏导淤塞，引地温和之气；以秘制药浴，洗髓伐毛，拔除深入骨髓之药毒；再辅以滋养先、调和阴阳之汤剂，徐徐图之，激发其残存之生机与潜能！假以时日，虽不敢言恢复如常儿，但开口唤母，站立行走，知冷知热，心智渐开，绝非奢望！”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巨大的演播厅！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石破惊的诊断和治疗方案震撼得无以复加！基因缺陷…竟被归因为孕期药毒？而且…有救？！
“噗通！” 一声闷响。
那位心力交瘁的母亲，在巨大的情绪冲击下，再也支撑不住，抱着孩子直挺挺地向后晕倒！她怀中的童童发出微弱的、惊恐的呜咽。
“心！”离得最近的主持人惊呼。
一道青影如风般掠过！朱振华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稳稳地托住了晕厥的母亲和她怀中的孩子。动作轻柔迅捷，如同呵护易碎的珍宝。母亲额角因跌倒擦破了皮，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青色长衫的袖口一点，如同雪地中绽开的红梅，刺目而惊心。
医护人员迅速冲上台进行急救。混乱中，朱振华将童童轻轻交给护士，目光却如冷电般扫过台下沸腾喧嚣的观众席。
就在刚才母亲晕厥、全场混乱的瞬间！
在VIp嘉宾席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一道冰冷、粘腻、如同毒蛇般充满恶意与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人群，死死地钉在他身上！那目光的主人，是一个穿着低调奢华的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气质儒雅，像个成功的学者或商人。他脸上带着和周围人一样的“震惊”表情，鼓掌的动作也毫无异常。但朱振华第三转“观运境”带来的超强灵觉，以及对恶意气息的敏锐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阴寒！
这人是谁？玄阴宗的探子？还是…陆九霄的人？
与此同时，在舞台侧翼的阴影里，一个穿着导演马甲、拿着对讲机、看似忙碌的工作人员，帽檐压得极低。当朱振华出“孕期药毒”四字时，他按着对讲机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瞬间发白！帽檐下，一双眼睛闪烁着怨毒与惊疑的光芒，死死盯着朱振华染血的袖口和晕倒的母亲，喉咙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随即迅速低下头，隐入更深的黑暗。
风暴，从未因聚光灯的璀璨而止息。神医之名响彻云霄，而暗影中的獠牙，已悄然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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