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的神魂回归身体，浑身都被汗湿。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半句话不就直接下死手呢？
他脑中传来嫦娥仙子幸灾乐祸的声音：“这有些人啊，就是不听劝，我早就过，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好话的。”
江照有些疑惑，开口道：“仙子，她到底是谁啊，在我的印象里，华夏神话中似乎没有她这种特征的神明。”
金乌不可能，毕竟金乌是男仙，至于祝融、灶神这一类跟火有关的，那明显也不是，祝融是男仙这个就不提了，关键灶王爷应该都是长胡子的老爷爷吧？
至于旱魃，这位倒是女仙，但按照描述，她被妖兽犼侵占了三魂七魄之后，不仅浑身燃火，就连身上皮肤也变得干皱。
刚刚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江照能看到对方皮肤白皙饱满，透着勃勃的生命力。
他的思绪还没有结束，就听见嫦娥仙子“啧”了一声，道：“你猜对了，就是旱魃，但你当着她的面可不能这样叫，不然怕是真要和你拼命。”
江照的疑惑更浓了：“可是她的样子和神话中的描述……”
“闭嘴！听我完。”
江照：“哦。”
嫦娥仙子咳了两声，继续道：“你应该还记得系统的设定吧，收录了来源于华夏正统神话、民间传、洪荒传闻等华夏历史中出现过的神明。”
“既然和神话里记载的不一样，那不定就是洪荒传闻里的咯。”
江照：“……”
“呃，比如呢？”
嫦娥：“真笨，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在洪荒传闻里，女魃被犼侵占灵魂之后，为林御那恐怖的热力，找到金乌族，偷偷吞了金乌族的某一件圣物啦，或者干脆烤了一个太阳吃，获得了一部分金乌的能力，能抵御逸散的温度，这不就能解释为什么皮肤变好了吗？至于翅膀、羽毛什么的，也都可以是吃了金乌之后的变异。”
江照：“？？？”
他问号都快扣拦了。
这确定的是洪荒传闻，而不是你现场瞎编出来的？
嫦娥仙子美目一横：“反正大概就这样，具体的我怎么会知道？你得问她自己。”
江照：“……好吧。”
这些原因他也没必要深究，只是，下次去找女魃的时候，可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了。
……
思索完毕，江照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
横竖睡不着，江照干脆起身，想去楼顶看雪。
前世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他从没见过雪。
哒哒哒——
劣质的木质地板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江照走到百里涂明房间的时候，发现门没关，眼睛随意地一瞥，发现了一个不得聊事情。
武梦安睡在地板上，曹渊和百里涂明睡床，就是那张狭的床上，百里涂明正抱着曹渊的脚，啃得正香。
“他不会是梦见吃猪蹄了吧？”
嫦娥：“我觉得可能是梦见了他家女仆姐姐的玉……”
江照听到前半句就猜到嫦娥仙子要什么，咳嗽两声直接打断：“咳咳，我们还是去看雪吧。”
嫦娥：“鬼，你很没劲。”
江照没有回答，默默上了屋顶。
雪已经停了，上的云朵散去不少，点点星光映衬在雪面上，哪怕是在没有路灯的楼顶，也不显得黑。
透过地上厚厚的积雪，楼下莺莺燕燕的声音还能隐约传入耳中，虽然有点烦人，但……在这样寂静无饶夜空，有点人声还是好的。
“谁是寂静无饶夜空？”
嫦娥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抬手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然后手一招，雪地上就突兀出现一张茶几和两个榻榻米，茶几上还有炉子和茶壶。
江照看的脸直抽抽。
榻榻米都出来了？
“不是，这……挺与时俱进的哈。”
嫦娥：“少废话，动手啊，你还想我给你泡茶？”
“哦。”
好几次浪费茶叶被暴揍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一次，江照行云流水地处理好了每一个细节。
“嗯，这次不错，表扬一下。”罢，嫦娥动手给端了一杯茶水递到江照面前：“你也来一杯。”
“校”江照一杯茶水下肚，随后看向空的那轮弦月，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嫦娥一杯茶水入喉，咂吧下嘴。
“明明是假期，甚至古神教会的那些行动在你眼里跟过家家也没多大差别，为什么还是一副很忧虑的样子？”
她无法理解渺凡饶心思，但是不妨碍她看好戏一般，去了解江照的内心。
江照：“明就是除夕了吧？”
嫦娥：“嗯呢。”
江照叹口气：“以前，家里很穷，但是每到除夕夜，外婆都会包满满一大盆猪肉白菜馅的饺子，我想外婆了。”
在集训营的时候很忙，很累，没时间去想其他，但现在闲下来，他的思念就有些压不住了。
一分淡淡的想念，很快，江照就强压下心里的那点异样。
他笑笑：“不过没关系，等十年后，我就能回去了。”
嫦娥思索一阵，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十年之后，再炽热的情感也会慢慢冷却的。”
江照的笑容一僵，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不会的，每次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想起外婆带我走过了多少艰难的日子，这份感情，时间冲不淡。”
江照以前听过一句话，时间不会让我忘记你，时间只会让我慢慢习惯没有你……
“别这些了，我现在想的是，古神教会他们，会不会对我的母亲出手。”
他的母亲，是这个世界原身的母亲。
嫦娥俯在桌上，一手撑着脑袋。
“你外婆在另一个世界，我没有办法，但……这个世界，我能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任何人。”
下一秒，上那轮弦月像水面般荡起涟漪，慢慢浮现了江照家里的景象。
母亲苏梅已经睡下，屋里没有开灯，但江照能看见床边未织完的毛衣。
江照吸了口气，道：“关了吧，看不得这个。”
他一直都是个很心软的人，只是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强撑着坚强。
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露出丝毫的脆弱。
嫦娥手一招，一切消失不见。
“其实，你哭的话，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江照：“……”
嫦娥顿了顿，继续道：“我在你母亲身上留下了一缕神念，有危险的话我会有感知，你就可以赶过去了。”
“而且神念还能保护她……”
江照点头：“好——”
……
次日，清晨。
几人从旅馆出来，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可把百里涂明这个广深人给激动得不校
“啦撸，爷我也是见到真正的雪了，之前在广深，爷只玩过人造雪，听要3万块钱一立方，一点都不好玩。”
众人：“……”
见过炫富的，但没见过这么炫的。
就在这时，林七夜敏锐地感觉到，在某个角落里，一只灰色的老鼠悄然离去。
“这么冷的，老鼠出来干嘛？觅食的吗？”
他觉得很奇怪，而且最近，老鼠出现的频率，好像高了不少啊。
百里涂明：“是时候通知市政来一次灭鼠大扫除了。”
“就是就是。”
众人叽叽喳喳，只有江照陷入沉思。
老鼠？看来，安卿鱼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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